第35章 聽說娘子要辜負我(10)
像是沒有看到蒙濛羞紅的小臉,顧崇彎腰將掉落在地的冊子撿起,隨手翻了兩頁後眉眼間滿是憋笑。
他以為蒙濛會像前三個女人那樣,一心想著勾搭自己,為此不惜一切手段。
可蒙濛比他想象中還要單純。
隻翻了兩頁,顧崇便將冊子收入衣襟。
蒙濛見狀瞪大雙眸,道,“那是娘親給我的,你收起來作甚,快將冊子還我。”
說著她便要伸手去搶,可她身高不及顧崇,加上馬車內空間逼仄,根本沒有活動的空間,兩人一爭一搶之間,馬車不住晃動,叫外頭的人看了內心嘖嘖稱其。
尋常人家將這事都放在夜裏關上門做。
怎的現在年輕人如此膽大放肆,竟然敢在白日裏宣那什麽。
還不知道自己被誤會的蒙濛搶不過顧崇,一時間和他鬧騰的有些臉紅氣喘。
見顧崇怎麽都不願意將冊子還給自己,蒙濛一屁股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閉嘴生悶氣。
顧崇看她滿臉不高興的模樣,心中輕笑一聲,麵上確實嚴肅,“這冊子你還不能看。”
蒙濛聞言瞪了他一眼,道,“憑什麽!”
顧崇笑了下,道,“如若夫人想要與我生孩子,今晚便來我房中,我帶著夫人一塊兒看。”
蒙濛本想著拿冊子逗逗他,卻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心髒重重挑了下,蒙濛咽了口口水,整個人側過身去不去看背後的人,“誰要跟你生孩子。”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調壓得很輕,若不是顧崇耳力好,都聽不出她語氣中的羞惱。
眼中的笑意加深,顧崇道,“既然夫人不願,那這冊子便收在我這兒,等哪日夫人想了,便來找我就是。”
他也沒說究竟是想生孩子,還是想看冊子,一語雙關的意思讓蒙濛輕哼一聲,再沒有回答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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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前往將軍府去,前一段路蒙濛兩人一直在馬車中打鬧,並不知曉距離回到將軍府還有多遠路程。
這會兒馬車突然停下,外頭一片喧鬧,蒙濛掀開車簾朝外頭看了一眼,才知道路程剛過一半。
此刻車夫剛把馬車趕到城內的集市上,這會兒已經過了趕集時間,外頭的青石板路上隻零散走著人。
蒙濛的腦袋剛探出車簾,看到的就是十多個人圍繞在路旁,手指指著將軍府的馬車,小聲不知在說些什麽。
而他們小聲議論的除了將軍府的馬車之外,便是攔了道的另一輛奢華之極的馬車。
京城的道路修葺的極其寬闊,平日裏容納兩輛馬車通行都不是問題。
今日顧崇帶著滿滿歸寧,因為要帶的禮品多,因而挑選了輛體積較大的馬車。
但這並不影響另一輛尋常馬車與之並行。
除非那輛馬車比他們的更大。
蒙濛一抬眼就瞧見了前方那輛大紅大紫的馬車,且不說製作馬車的材料十分罕見,就是那匹馬都是難得的好馬。
蒙濛站在顧崇身旁,聽著他為自己講解前麵堵路的馬車的來曆。
顧崇,“......當今太後是楚斯喻的表姑姑,楚斯喻前些年尋了東海夜明珠獻給太後,太後高興之下便賞了他這輛馬車,據說載一家人日行千裏都行。”
蒙濛聽了這話後大吃一驚。
且不說這匹馬是匹良駒被楚斯喻當來當畜生使喚,楚斯喻那廝居然能尋到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東海夜明珠,也足以表現出他擁有男主光環。
畢竟一年換幾十個外室,這樣身體都不會虛,也確實隻有男主才能做到。
這方蒙濛的思緒已經飄向了天外,腦海中全是不可表述的畫麵,那方正坐在馬車上的楚斯喻便親自下了車。
不同於蒙濛想象中那樣的猥瑣,楚斯喻既然身為原文中的男主,定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就好比他那張貌若潘安的臉。
“哪家的狗擋了小爺的道。”
聽到楚斯喻的說話聲,蒙濛心中對他那張臉的好感頓時歸零。
她欣賞長得好看的男人,可若是他的嗓音和那張臉不相匹配,那麽這個男人對她來說並沒有吸引力。
楚斯喻那口猶如破風箱的聲音讓蒙濛皺起眉頭。
她跟著顧崇鑽出馬車,不等顧崇開口,就聽她開口道,“是你爺爺的兒子。”
楚斯喻一見對方是顧崇和蒙濛,本就不好的心情變得更加差勁。
聽了蒙濛的話思索了半天後才反應過來,蒙濛這是在自稱為爹,楚斯喻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
蒙濛衝他笑了下,道,“喲,我當是哪個兒子呢,原來是你啊。”
她揚起下巴,道,“這是哪道邪風把你給吹來了。”
楚斯喻忍著想要動手的衝動雙手緊握成拳,他冷眼看著蒙濛,道,“蒙家就是這樣教你的?”
說著,他將視線轉向了顧崇,滿臉譏諷道,“顧兄娶得這樣的夫人,怕是家中都不得安寧吧,也不知我這小姨子究竟像了誰,怎如此刁蠻任性,與她那姐姐相比,一個似泥潭石子,一個似海上皎月,當真是比不得。”
楚斯喻把從蒙濛那兒受得氣全部砸在了顧崇身上。
他知曉顧崇是個悶性子,除了會在朝堂上與皇上告狀之外,空有一副與他不相上下的皮囊。
定國大將軍?
他呸!
若是他上了戰場,那定國將軍這一稱號還有顧崇什麽事。
往常顧崇對上楚斯喻向來都是什麽話都不說,調頭就走。
可今時不同往日,顧崇的身邊多了個楚斯喻口中的‘泥潭石子’。
蒙濛不幹淨,他就更別想幹淨。
楚斯喻剛把話說完,就聽蒙濛那邊冷笑一聲。
眾人順著笑聲看向她,就見她趁著楚斯喻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抬腳狠狠踹在了對方胸口上。
楚斯喻長得高,但從未習武,身子骨也瘦弱,這會兒竟然被蒙濛一弱女子直接踹到在地。
楚斯喻倒地的一瞬間,護在馬車邊上的丞相府護衛立馬上前護住了自家主子。
“蒙濛,你好大的膽子!說什麽我也是你的姐夫!”
蒙濛收起抬起的腿,衝被人護在中間的楚斯喻‘呸’了聲,“就你,要不是你當初死皮賴臉要娶我阿姐,我阿姐豈會嫁給你這個癩蛤蟆。”
蒙濛,“你出門不照銅鏡麽?長得那麽醜,要不是仗著你那個爹,你早被浸豬籠八百回了!”
蒙濛說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她和顧崇不一樣,顧崇是燕國官員,言行舉止皆在眾人的視野中。
她從小性子頑劣,什麽樣的壞事沒幹過,這會兒罵兩句楚斯喻,完全在她的人設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