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唐小姐的把柄

唐箏眼見著他將酒杯伸了過來,連忙將自己的酒杯也拿起來,小心翼翼的跟他輕輕碰了一下。

酒很甘美,唐箏的心情也出奇的好:厲禦風如果進入董事會的話,那麽對於她而言,無疑是如虎添翼。

“對了”,厲禦風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蘇偉的事兒,你沒有留下什麽把柄吧?”

畢竟出獄這麽長時間,好些事兒都是她在前頭衝鋒陷陣,自己來兜底。但是蘇偉的事兒,他一直沒有插手。顧平川和蘇婉儀也不是省油的燈,萬一被他們抓住把柄的話,會很麻煩。

唐箏微微一頓,隨即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在腦海中回放了一遍,然後搖搖頭:“沒有!”

說完,她又自信滿滿的來了一句:“肯定沒有!”

厲禦風不由微笑:“還挺自信!”

說完,他重新拿起筷子:“吃吧。”

唐箏飽餐一頓,收獲頗豐。

飯後,她準備離開嫣園,厲禦風卻叫住了她:“陪我去買點東西吧”,說完,他又補充了句:“下個月家裏的老人做壽,想給他弄點稀奇玩意兒!”

論起消費買禮物這種事兒,應該沒人比唐小姐更在行了。

而且,嫣園在遠郊,沒有出租車,他剛好可以將她送到市區,再由她自己打車回家。

唐箏一口應承下來:“好啊。”

趁著厲禦風在裏麵換衣服,唐箏到院子裏去走走。

厲禦風的嫣園很寬敞,主樓前就有一大片草坪,鴕鳥可愛正在悠閑的來回踱步,時而將頭紮進羽毛裏,看上去憨態可掬。

唐箏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養鴕鳥,好奇心起,忍不住朝著鴕鳥走了過去,想伸手摸一下。

小手剛剛伸出去,連根鳥毛都沒摸到,原本將頭紮在羽毛裏的鴕鳥如臨大敵一般,伸長了脖子朝著她臉上叼了過來。

鴕鳥幼崽,即便沒有唐箏高,卻還是讓唐箏感受到了威脅。

她未加思索,雙手牢牢抓住了鴕鳥的脖子,伸長了胳膊,防止它咬到自己的臉。片刻之後,又意識到這是厲禦風的寵物——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

唐箏一邊鬆開了手,一邊用雙手捂著臉,快步朝著屋子裏跑去。

到了台階那邊,一時忘了看路,腳下一滑。身子飛速下墜的時候,她看到了堅硬的大理石台階。

完了!

這麽硬,摔下去非得摔個滿臉血!

嗚嗚嗚,出師未捷容先毀!

臆想中的劇痛倒沒有來襲,厲禦風站在高高的台階上,一隻手堪堪抓住了後領口。傭人則趕緊吹起了哨子,把鴕鳥重新帶回到草坪上。

唐箏趔趄了下,站穩了腳跟,狠狠鬆一口氣:虛驚一場!

這張臉是保住了!

厲禦風渾身都被包裹在一身純黑色運動裝裏,他收回手來:“你好好兒的逗它幹什麽?”

唐箏窘得滿臉通紅:“我以為寵物都很溫順的……”

要知道這隻鴕鳥這麽凶,她肯定繞道走。

搞笑的是厲禦風,竟然還給鴕鳥取名叫可愛,哪裏可愛了?

應該給它取名叫:可怕!

厲禦風很快就她的行為作出了評價:“招貓逗狗——手欠!”

唐箏有些拘謹的搓了搓手,見他已經穿戴整齊,便道:“那,那我們走吧……”

一邊說,一邊轉身準備下台階,突然有什麽東西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她剛剛被一隻鴕鳥‘追殺’,驚魂甫定,正敏感的時候,未加思索,迅速伸手去摸,摸到了亂蓬蓬的發絲,以及——一隻溫熱的,骨節分明的人手!

抬起頭,看到厲禦風正居高臨下的望向自己。他剛剛給她戴上那頂五彩斑斕的假頭套,正想著幫她整理一下的。

唐箏怔忡了下,有些尷尬的縮回手:“頭套……”

厲禦風幫她將那頂殺馬特頭套弄弄整齊,又看了看她的小臉,忽而一笑,說:“像隻山魈!”

說完,快步走下台階,朝著車上走去。

山魈?

這兩個字觸及到了唐箏的知識盲區,她小步追了上去,問:“山魈是什麽?”

“一種猴子”,厲禦風頗有耐心的幫她科普:“頭上的羽毛也是花花綠綠的,特別鮮豔——它還有個別名,叫鬼狒狒!”

唐箏:“……”

嗯,好奇心害死貓——

這句話從來就不是說說而已!

兩人一起坐車出門,唐箏才說道:“如果是想要買古董的話,可以去古玩城。不過要是想買榕城特色工藝品的話,最好還是找幾個老匠人手工定製,這樣看起來比較有誠意——不過要是後者的話,肯定耗時比較久。”

厲禦風低頭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說:“都看看吧!”

兩人先去了古董城,這裏倒是有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厲禦風也看中了幾件不錯的,他細細看著手裏的一幅字畫,小聲問她:“這個是真的嗎?會不會是贗品?”

萬一是贗品,拿去送給祖父當禮物,恐怕就要丟大人了!

唐箏有些詫異:“啊?你不會鑒別古董嗎?”

厲禦風:“……我以為你會!”

唐箏汗顏:“……”

她外公倒是會這個,偶爾也會傳授給她一些知識。可惜,她當時就沒有放在心上,之後就全都給忘光了。

兩人都沒有鑒別古董的技能,所以很快離開了古玩城,轉而去了幾家手工作坊,給老人家定製了一套文房四寶。因為厲禦風說了:做壽的是他祖父,祖父喜歡書法,送一套文具比較適宜。

搞定了禮物的事兒,兩人一起從商場出來。

已經七八點鍾了,天有些黑了,唐箏自己打車回家。

管家江森也將車子開過來,也準備打道回府。

厲禦風靠在後排座位上閉目養神,忽然想起了什麽,吩咐江森:“你下去,買一條拴寵物的鏈子回來……”

唐箏回家時,天已經快黑了。

樓下沒人,裏裏外外都安安靜靜的。

她上了樓,還沒來得及進屋,就聽到身後響起了門聲。

回過頭,就看到顧綿綿紅著眼睛,手裏拿著一枚小小的信號屏蔽器,氣勢洶洶的朝著她走過來,語氣激動的道:“你看看,這是什麽!”

唐箏眨了眨眼睛:“什麽?”

“爸爸過生日那天,就是你把這個東西偷偷放進了我的房間裏。之後,我的手機沒有了信號,上不了網。後來表哥闖進來,我連給媽媽打電話都打不出去……”

事後,傭人在給她打掃房間的時候,才在沙發空裏找到了這個東西。

顧綿綿就想起當天,唐箏在她的沙發上坐了好久,這東西一定是她給偷偷扔進去的。

她越說越激動,抓著屏蔽器的小手都顫抖了起來:“這就是你的罪證,你還有什麽話說?”

唐箏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放軟了語氣:“……你不要告訴爸爸好不好?”

她拉著顧綿綿的手:“我求求你了,這件事兒不能讓爸爸知道,不然就全完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顧綿綿,她巴不得爸爸立刻打死唐箏。

因此,她一把甩開了唐箏,拿著那枚信號屏蔽器,快步朝著顧平川在三樓的書房跑去。像鬼攆了似的,連門也不敲,就撞開了顧平川的房門:“爸爸你看,這就是唐箏陷害我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