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弘法大會

第六十九章弘法大會

???張周府所贈的上品補氣丹乃是上三品中的第七品,雖然旁觀的那些煉氣士未必沒有見過,但能夠一次拿出來這麽多的,恐怕也都沒有這等手筆,就算是旁邊的宋幼青,也是微微吃了一驚,她卻不知道,三日前張周府是如何拿這等丹藥喂食她的,否則,更要驚歎這小賊頭的私藏到底該有多麽的豐厚!

送出了賀禮,張周府便不願再在人前露臉,當眾拉了宋幼青的手,徑自往宴仙廳中大步走去,並不理會周圍眾人那些或豔羨、或憎恨、或驚歎的目光!

霍東廷看到兩人如此親密的情形,也不由地吃了一驚,那日在廳堂之上,張周府與天道宗結怨的事情,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似乎那天道宗的李石讓與這個少年之間有著殺身之恨,此番看來,莫非便是因為了這個女子,這樣倒也算的,畢竟宋幼青的容貌,在此刻霍家府邸之內,卻不曾有一人能夠比的下去,真個便是不食人間煙火,不染絲毫凡俗之氣!

當然,在李石讓眼中,宋幼青那隻被張周府牽著的手,好似遭了鹹豬手一般,讓他不由地眉頭緊皺,想起來這三日時間都不曾見過這兩人,他心中便猛然頓悟,怪不得自家這個師妹三番五次拒絕了自己,不論對誰都是那般冷冰冰的,果然正是為了這個小賊,隻是讓他詫異的是,這兩人似乎之前並不曾相識,最多便是在兩年前有過一麵之緣,而且那時候宋幼青必定也不會對此人有甚好感,為何如今兩人卻變得這般情投意合了?

他自家想不明白,卻又不好上前詢問,那樣隻會讓他顏麵盡失,這一點道理,他還是曉得的,不過這李石讓心胸狹隘,容不得別人玷汙了宋幼青的清白,當即便與一旁也在注意著張周府和宋幼青兩人舉動的紫衣女子說了一番。

這紫衣女子不是別個,兩年前李石讓墜馬樓前狙殺張周府的時候,與宋幼青一起的就是她,前不久在小骷髏山與張周府也有過一麵之緣,隻是那個時候張周府搶下幽冥骷髏遁逃了去,後來又被宋幼青一番說辭,便沒有再去理會他,卻沒想到今日又在此處見到,還是以這樣的一種情形,讓她心中也不由地一陣糾結,暗自歎息自家這個小師妹果然鬼迷心竅了也!

宋幼青雖然也頗覺尷尬,但也隻是隨了張周府一起坐下,並不刻意避諱什麽,不過張周府挑選的位置靠近角落,並不顯眼,這樣倒也落得清靜。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張周府與宋幼青同時轉身看去,正巧碰上了李白貞與李石讓這兩人看過來的目光,四個人都是略一驚訝,隨即張周府淡然一笑,卻不再理會,隻在宋幼青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狀極親密。

宋幼青聽了張周府的話,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站起身來,向著天道宗那邊走了過去,隻留張周府一人自此獨飲獨酌!

張周府倒沒有什麽,隻是跟宋幼青說了句話,示意她與自家的那兩位師兄師姐分說了明白,至於他與天道宗之間亦或是兩個門派之間的恩怨,並不糾纏,若有爭鬥,他亦不會手軟!

宋幼青倒是不希望這兩家門派相互爭鬥,若能盡釋前嫌,那便是最好不過,也省的她與張周府夾在其中頗多尷尬,但張周府既然如此說,她亦知道想要解開兩家的恩怨,非是一樁小事,除非這兩家門派以後當家作主的是他們二人,那個時候,就另當別論了!

張周府也沒覺得宋幼青的那兩位師兄師姐能夠通明道理,他隻是讓宋幼青代他表明了自家的立場,免得那些人以為是自己勾引了宋幼青,想要圖謀他們天道宗什麽,這樣的話,他先前的所作所為,在這些人的眼中,便非是逆來順受不得已而為之,而是深謀遠慮老奸巨猾企圖不良了!

天道宗哪裏他便不再去管,自有宋幼青去說,倒是此刻宴仙廳中賓客滿棚,盡皆都是煉氣之士,修為高深如胎息境界的大修士,都有四五人之多,金丹修士也不在少數,當然最多的還隻是一些煉體巔峰境界的人物,其中不乏一些名門正派的後起之秀,隻不過似他們這等初入門派的修士,一個個眼高於頂,不曾受過教訓,此番便越發表現的張揚跋扈,不可一世。

也虧得那霍東廷做事麵麵俱到滴水不漏,更有霍青黎這個法武雙修的強橫存在,這兩人忙碌了一番,安頓好了眾多賓客,這才擺開了筵席,歌舞飄渺,仙樂齊鳴,一派繁錦。

張周府一人占據了一張桌椅,獨顯清靜,倒也沒有人來煩擾,期間倒有不少人拿眼來打量他,似乎對他也頗為好奇,尤其是那幾個胎息境界的修士,看向張周府的眼神,便多少有些疑惑,似乎是聽了那兩個來自南極仙島修士的描述,一個個心底都在猜測這個少年真正的身份來曆。

歌舞唱罷,那霍東廷便來主持弘法大會!這在凡俗之中,卻是極為少見的場麵,似那等仙道中人,平日裏都不願在人前顯露,也隻有霍東廷這般交遊廣闊,頗有身家背景的人物,才有這樣的能力,否則即便是那些無門無派的散修,也都請之不來!

這弘法大會,倒不是請了誰來講法,乃是同道之間相互印證自家修行的演法較量,亦或是你有什麽修行上的疑惑,自可請人來與你解說,若能解開心頭所惑,便是最好,當然似這樣修行之上的指點,也不是誰人都願意說與你聽的,必定要拿出些報酬來才說得過去。

張周府對這樣的弘法大會倒是頗為好奇,他也是第一次在凡俗之中見到這般大的場麵,就算是當年太虛派門人弟子之間的切磋較量,也沒有這裏來的熱鬧非凡!

那些樂於上台顯擺的,都是些剛入門的煉氣士,同道麵前倒不需多說,誰家也不是眼拙之輩,都懶得去理會他們,倒是那些凡人沒甚眼光,見了這些人的仙家手段,一個個神采飛揚,舉手投足都好似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一時間鬥得不亦樂乎,奇光異彩流轉,引得場下之人紛紛喝彩,豔羨不已。

張周府瞧了一陣,頗覺無奈,那些鬥法的煉氣士中,倒也不乏手段高明,道法精奇的,但這些人的法力卻都平平,最多不過煉體巔峰的修士,放在以前,張周府還要高看了一眼,但在現在,他卻不大瞧得上了!倒不是他不屑一顧,隻是似他這樣一步步修煉到金丹境界的修士,再來回頭去看當年的那段修行,心中便多了許多感悟,或許當年看來遙不可及的金丹境界,一蹴而就,便不會再理會過往的那種修行之路的忐忑!因為,經曆過了,便會淡忘,正符合了道門修士的那種灑脫不羈,忘我情懷!

正在張周府覺得無聊之時,忽然自他身旁站起一人,一身法力雄渾無比,乃是一個金丹五重的修士,此人身材昂藏,九尺大漢,背上紮了一個黑皮麻袋,裏麵不知道藏了什麽東西,隱隱散發出來一股詭異的法力波動。

張周府先前也曾注意到了此人,見他這般打扮,並不似道門之士,雖然詫異霍東廷怎麽會連這樣的人物都請來宴仙廳,但既然是霍東廷自家的安排,他也不好去管,畢竟,此間之事,與他並無多大關係。

這人往宴仙廳外的高台上一站,便有一股凶悍無比的氣勢蔓延開來,那些凡俗之人本來都離得很遠,卻仍被這大漢震懾了住,紛紛退後了一步,好像僅僅是這一步的距離,都會讓他們感覺好受一些!

霍東廷也是一陣詫然,他也是見了此人的,不過卻非是他所熟知的某位。霍東廷曆來也有遇到過這等來曆身份不明的人物,但對方一般都是道行高深之輩,來此也並非是為了吃一頓宴席而已,多半都是為了瞧一瞧這等弘法大會,不定便遇到什麽道行高深的人物,若能窺見那些煉氣士的修行法門,亦或是得了某種感悟,於自家的修為也有頗多助益。

今日接引賓客之時,霍東廷便見過此人,見他身材高大威猛,麵相凶惡,又有極高的道行,便加意招待了一番,不過這人前來賀壽,不報來曆,不備壽禮,卻不多見,霍東廷心胸寬廣,不曾在意,便將之引入了宴仙廳中款待,暗中囑咐霍青黎留意此人動靜,卻沒想到此人倒也真不是個本分的人,來此的目的,隻怕也是為了這一場弘法大會吧!

他往那高台上一站,四周凡人賓客紛紛避讓開來,方圓十數丈內,竟然沒有一人敢留下來,似乎都怕極了這等凶神惡煞般的人物。

見到眾人都因為自己的出場安靜了下來,那身背巨大黑皮麻袋的大漢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譏笑,冷哼了一聲,說道:“誰來與我一戰?我倒要瞧一瞧凡人修士是個什麽熊樣兒?”

他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且不說那些凡俗之人如何驚詫,便是張周府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妥來,這人一身妖異,他本就看在了眼裏,也知道此人乃是凝聚了金丹的大修士,隻是這人所凝練的金丹卻好似與道門不同,頗有幾分妖邪之氣,不過這世間之上,各種詭異莫測的法門數不勝數,張周府並未覺察出什麽,但此番聽了這人的言語,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似乎隱隱感覺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