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傅總為了報複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親自把她抱上車,陸君霆命令溫情,“溫情,找一家醫院,朱迪的身體需要全麵檢查。”
她什麽都沒說。
可他就是知道,她的身體出現了異常。
那顆剛被傅行思用尖錐刺的血肉模糊的心髒,仿佛瞬間被陸君霆施了靈丹妙藥救活了。
那是枯萎之際迎來了春暖花開的複蘇。
溫情尋了樂城另外一家數一數二的醫院,夏樂檸說了自己的遭遇,醫生當場就憤怒,“這不是拿人命當玩笑嗎?不知道這種損害是後天無論怎麽補都無法逆轉的嗎?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醫生給夏樂檸輸了血,又開了補血的藥,還在嘀嘀咕咕說個沒完沒了,“現在的年輕人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哎。”
“不會有下次了。”陸君霆看著夏樂檸說。
也不知道是在回答醫生的問題,還是在給夏樂檸保證,亦或者是說給自己聽的。
醫生離開後,溫情也退出病房。
陸君霆坐在陪護椅上,深黑色的瞳孔仿佛一汪望不到底的寒潭,“跟我回去,我不會再縱容你留在樂城。”
這次的語氣很決絕,不同於上次是商量。
“君霆,你知道我不會跟你走的。”
“這件事你說的不算。”
簡短的一句對話,空氣的微弱流動似乎戛然而止。
很靜,畫麵仿佛都靜止了一般,陸君霆一動不動,良久狹長的睫毛掀起,釋放出近乎於無風狀態下湖麵般的眸子。
他認真的看著她,“我會想辦法讓傅行思付出代價,你隻需要在我身邊平平安安的就好。”
他對她的要求從來都不高,隻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而夏樂檸也有她的考量,傅行思的勢力與日俱增,就像他說的,哪怕是F國的貴族陸家,他也不會畏懼。
這也是為什麽夏樂檸非要親自來到樂城,不讓陸君霆加以援手的原因。
傅行思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沒有任何人可以觸碰他的利益,而陸家太耀眼,同時也包含了太多隱患,她不可以脫他下水。
他想要保護她。
而她何曾不想保護他呢?
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夏樂檸轉念說道,“對了,你怎麽來樂城了?”
“看見了視頻,不放心。”他的臉色有些陰沉,眉宇間也籠罩著薄薄的陰霾,“……所以,就來了。”
視頻?方景天發給他的視頻吧。
他果然還是在意了。
“他就是個瘋子。”
“我知道。”
夏樂檸臉色一頓,蹙著細眉,垂下眸子。
下一秒,溫柔的大掌落在她顱頂,“沒事了,我來了,就不怕了。”
緩緩抬眸,那雙漆黑深沉的眼波中隻有她的影子,他說過隻把她妹妹,這樣一想,她的心才恢複平靜。
午餐時間剛過,就從病房外竄進來一大一小。
夏永安眼裏的淚花翻滾而出,豆大的眼淚砸在被褥上,在雪白的麵料上綻放一朵朵浪花。
夏永安不信她的話,轉身看向陸君霆,“幹爹,你告訴我,媽咪這是怎麽了?”
“你媽咪沒受傷,就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低血糖暈倒了。”陸君霆解釋一番。
“嗯?聽著水分很大哦。”夏永安懷疑,希望能夠找到疑點,不過陸君霆表現的太真了,他是沒看出來。
“不信你看,你媽咪身上是沒有外傷的。”
夏永安半信半疑,不過,媽咪沒事就好。
嚴肅的小臉崩裂,一頭紮進陸君霆的懷裏撒嬌,“幹爹,你怎麽才來呀,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每天晚上都會夢見你。”
“幹爹這不是來了嗎?”
夏永安在他懷裏也不老實,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閃著,“幹爹,你來了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你不在我們身邊,媽咪總被欺負,我們母子倆可慘了。”
說著說著,眼淚就飆出來。
夏樂檸扶額,被兒子弄得欲哭無淚,陸致擎直接哄堂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隨後身穿製服的民警推門而入,第一時間拿出證件證明自己的身份,“朱迪小姐,有人控告你蓄意傷害,請跟我們走一趟。”
嚴肅的場麵將喧鬧愉悅碾壓的絲毫不剩,語落,就有人走到夏樂檸的病床前,試圖將她逮捕。
恍然,陸君霆高大的身影站起,擋在了夏樂檸的麵前,“Z國的法律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可以隨意抓人嗎?”
他的氣場很強,再看穿著也知道不是普通人。
斟酌一番後,為首的人說道,“當事人親口敘述,而且我們帶朱迪小姐回去也是協助調查,在沒有完整的證據鏈之前,是不會輕易下定論的。”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傅行思的手筆。
即便明知道告她的勝算幾乎為零,還是要給她添點堵。
他那個人還真是睚眥必報。
夏樂檸靜靜神色,主動起身,站在陸君霆身側,“無妨,配合調查是公民的義務,我可以和你們走一趟。”
“朱迪……”陸君霆叫住她。
他還打算說什麽,就被她打斷,“放心,我有分寸。”
沉著冷靜,她總是能給他想不到的驚喜。
良久,陸君霆收斂了眉間的怒色,沒再在阻止,“我會安排律師過去,在此之前,你有權保持沉默。”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安慰的對他笑了笑,跟隨幾人離開病房。
安撫了陸君霆,夏永安還不同意,衝上去抱住夏樂檸,“不許你們帶走媽咪,不可以。”
陸致擎伸手把他抱起來,“安安,別鬧,你媽咪不會有事的。”
夏樂檸被帶走,夏永安哭鬧了好一會兒。最終被陸致擎找了個由頭帶出去,才算是消停。
黑色的勞斯勞斯上,陸君霆的臉色陰沉的如烏雲密布的天。
半晌,溫情才開口詢問,“陸先生,需不需要我找人疏通關係?”
輕靠在真皮座椅上,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最終開口,“不必,傅行思為人謹慎,我暫時不想讓他知道更多的底細,這樣一來,會影響後麵的計劃。你安排一個經驗豐富的律師去,這種小案子,朱迪不會有事。”
“好,我明白了。不過,陸先生打算一直瞞著朱迪小姐嗎?”
冷眸一閃,如利劍一樣刺穿溫情的血肉,“溫情,你是在教我做事情嗎?”
“不敢。”
和她想象的一樣,因證據不足,她屬於正當防衛,所以當天晚上夏樂檸就被釋放出來。
月黑風高,繁星點綴。
她和律師一同走出來,與此同時,傅行思晚她幾秒。
夏樂檸譏諷了一句,“傅總,為了報複我,讓你深更半夜還要跑來這種地方來,還沒辦法陪伴方小姐,你覺得值的嗎?”
他大大方方走過去,渾身上下一絲不苟,幹淨整潔。俊美的臉上噙著笑,“能讓你來這種醃臢的地方走一遭,我就覺得值的。”
笑意逐漸放大,他的臉順著她耳側貼過去,姿勢曖昧,“況且,能和你在這種地方相會,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陡然,夏樂檸的手臂被人拉開,陸君霆的眼神裏流露出警告,“傅總,別讓我覺得你隻有欺負女人這點能耐。”
傅行思姿勢不變,皎潔的月光在他鏡片上反射出另一道鋒芒,“陸先生別急,來日方長,我會讓你領教的。”
說完,他大步走遠,安然緊隨其後。
陸君霆看了看她,“沒事了,都過去了。”
是嗎?
真的過去了嗎?
不,隻要傅行思一天沒有受到懲罰,就一天都過不去。
陸君霆和她回了公寓,將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他長眉也不自覺的皺起來,提議道,“這套公寓太小了,溫情,你去物色一套大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