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在嚇人和不嚇人間反複橫跳
“那你們進來再說吧!”
白年緊緊握住匕首,眼角一滴淚滑下來,咬牙虛張聲勢。
“大哥,我知道肯定是有人雇你們來的,她給你多少錢?我出雙倍價錢,我也不跟你們玩虛的,我已經報警了,現在你們拿了錢跑路,還有機會逃脫,你們也是拿錢辦事,不想把自己弄進去吧?”
白年知道,她說的話不一定能夠打動這兩個人,可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警方的到來。
“晚了,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男人捂著手,手還在不斷的流血,鮮紅的血液激發了他的凶性,他現在隻想弄死裏麵的人!
“別衝動,我的客廳裏有醫藥箱,就算你們想要進來,也可以先包紮一下,省的失血過多。”白年盡力的拖延時間。
“艸,這小娘皮把咱當傻子呢!快推,別聽她瞎叨叨,她拖延時間呢!”
白年看了下時間,距離她報警已經十五分鍾了。
最近的警局到這邊也要二十分鍾,五分鍾,她有信心撐到。
她捏緊匕首,門又開始緩緩移動,她死死推著,小芒跑出來幫她,被她用手勢攔下。
這些人是衝著她來的,她不能連累小芒,從頭到尾,她都營造出房間中隻有她一人的假象,不能功虧一簣。
小芒又躲起來,死死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不斷打顧青電話。
顧青也住在這幢樓,他帶著保安來,可能比警察還快。
沒多久,門就被推出一條大縫,已經足夠身量嬌小的白年鑽出去。
“喂!”
小芒那邊的電話終於通了。
小芒喜出望外,連忙小聲說了句:“看微信,快點。”
可夜太過安靜,聲音還是透過門縫鑽入男人耳中:“還有人?”
白年朗聲道:“對!我和小情郎在屋裏約會,他散打八級,怕了嗎?”
“嗬嗬!”男人不屑冷哼。
這個女人真是無計可施了!以為他們會被這種把戲騙到嗎?
門縫越來越大,白年眼見撐不住,直接從縫中擠出,隨手揮刀,砍傷男人的胳膊。
“自己出來了,走走,快弄走,警察快來了!”男人顧不上傷口,連聲催促。
白年絲毫不戀戰,隻砍一刀,直接往門口跑,眼看就要摸到門把手,被人一把拖住後頸,狠狠一摔,發出一聲巨響。
白年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斷了,疼痛開始蔓延,她的眼淚再也不受控製。
她努力抬起胳膊,在胸前亂揮。
快了!
就快到了!
她再堅持堅持,就能等到警察了!
男人根本不怕受傷,一個人撲住她的胳膊,另一個人直接就拿繩子要把她捆起來,她的嘴巴中被塞入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掙紮的聲音變成嗚咽。
小芒蹲在窗簾後,崩潰大哭。
她聽明白了。
白年在說:別出來。
她沒有不聽白年的話,直接不顧死活的衝出來,而是死死捂住嘴,不斷給顧青發消息。
從顧青接起電話到如今也就三五分鍾,可這幾分鍾卻如此漫長。
白年後頸挨了一記手刀,她痛的悶哼,意識卻依然清醒。
不是所有人都能找準穴位,一擊便讓人昏睡,白年緊緊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
隻要她裝睡裝的夠像,就能降低賊人的警惕,被擄走的路上,說不定還有機會求救。
“走走走,快走,警察要來了!”
白年被人扛到肩上,男人的肩膀撞到她的小腹,痛的她差點叫出聲來。
門被打開,小芒聽見開門聲,一咬牙,跟著衝出來,大聲喊:“救命啊!”
在屋子裏喊沒人聽得見,可樓梯裏,回聲嘹亮,她在賭,賭顧青已經帶人上來。
她不能讓白年被帶走。
白年在保護她,她也要保護白年!
“丫的!果然還有一個人,你先走,我解決。”
小芒扭頭就跑,不斷嚎叫,卻一直在阻撓二人帶走白年。
不過幾十秒,保安和警察同時趕到。
“不許動!”
白年睜開眼睛,用被綁著的手在男人腦袋上重重一擊,男人痛的一愣,就被警方撲倒,白年也摔在警察小哥哥的懷中。
“沒事吧?”
顧青和小芒撲上來幫白年鬆綁。
白年渾身都疼,有氣無力:“這件事情告訴我們,一定要記住保安室的電話!”
顧青心疼又無奈:“這種時候就不要胡亂做總結了。”
白年努力微笑:“這不是活躍氣氛嘛!”
她被送到醫院,再一睜眼,床邊坐著一個男人,男人身姿挺拔,即便閉目養神,也如同一株青鬆。
白年怔怔的盯著他。
潔白的病房,陽光從窗口爬進來,傾灑在男人身上,把他的半邊臉籠罩在光影之中,男人薄唇微抿,下頜線優渥,五官完美,在這光影中,不似以往的冷漠威嚴,柔和的驚人。
好像,王爺也沒那麽可怕了。
“你醒了?”醫生從外麵進來,看到她發呆,打趣道,“怎麽還看呆了呢?”
閉目養神的男人美目輕啟,那雙深潭般的黑瞳翻滾著怒氣。
白年縮縮脖子,是她想多了,王爺分明還是這麽嚇人!
“她怎麽樣?”
男人連正眼都沒給她一個,直接和醫生對話。
“沒什麽事,都是皮外傷。”
白年這才注意到,醫生的聲音很熟悉,她一看,這不是第一次在醫院遇到王爺時那個醫生嘛!
醫生注意到她的神情,衝她伸手:“介紹一下,我叫溫言,他的朋友,你奶奶病情如何?沒有反複的跡象吧?”
她和醫生握手,醫生的手很暖,和王爺的冰冷截然不同。
“奶奶很好,謝謝醫生關心。”
她感覺一陣寒氣,連忙收回手。
王爺真的好嚇人,她能感覺到,王爺的怒氣已經到了臨界點,隻要再稍微刺激一下,立馬能火山爆發。
她縮縮脖子,不願意做這個點燃火山的人。
醫生走後,屋內隻剩下白年和王爺二人。
有一座隨時會爆發的火山在身邊,白年感覺身上的疼痛都減輕了,隻剩下恐懼籠罩。
她哆哆嗦嗦的解釋:“握手隻是禮節。”
男人麵沉如水,下頜緊繃,顯然還在生氣。
白年繼續努力自救,她舌頭好像被恐懼綁架了,說話都坑坑絆絆。
“爺…我…我錯了!男女授受不親,我不該和別人握手,我…我也…也不該讓您坐著我躺著,對…對您大不敬,您…您能看在我受傷的份上,不打我嗎?”
風恒皺眉,他何時打過這小混蛋?
他若是下的了手,這養不熟的小混蛋早就遍體鱗傷了。
他餘光掃到小混蛋的臉,昨晚的眼淚成功把她變成大花臉,配上這又怕又可憐的表情,還…挺讓人心疼。
他剛準備開口,耳邊回想起小混蛋的那番言論。
她說,他和她是不可能的。
“關我何事?”他冷漠道。
白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