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危險襲來,白年下意識閉眼轉頭伸手去擋,另一隻手下意識的去抓威壓的繩子。
“不能抓繩子!”影帝周良見勢不妙,連忙大喊。
可惜,已經晚了。
掉落的旗幟劃過白年的臉頰,白皙的臉上立馬滲出血珠,而她的手,已經抓住繩子,又猛地放開,疼得不住抽氣。
她被緩緩放下,隨組醫生立馬一擁而上。
臉上的傷口隻是輕微劃傷,倒是沒有大礙,可粉嫩的手掌卻被硬生生摩擦出一道口子,沒有流血,卻焦黑可怖,安寧寧一把捂住白年的眼睛,輕聲哄著。
“吸氣,出氣,不要看,不疼了乖!”
道具組已經上去檢查設備,周良歎口氣,背著白年和其他人解釋:“小白年可要受苦了,抓住高空下落的繩子,不光是擦傷,還更像是燙傷,十指連心,手掌更不遑多讓,會特別疼。”
他回頭看了一眼白年,白年疼得直抽氣,卻還在安慰安寧寧。
“沒事沒事,醫生很快就處理好了。”
周良繼續和其他人說:“小姑娘太堅強了,之前我也受過這種傷,疼的差點在地上打滾,小姑娘不哭不鬧讓醫生處理,還能安慰同伴,可真是難得。”
李一一理解了周良的深意。
看似是在和其他搭檔聊天,其實是解釋給攝影機聽的。
他立馬跟上,瘋狂誇讚:“白年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卻一點都不嬌氣,又特別懂事,你也別說她不哭不鬧,我剛剛看安寧寧的手心都濕了,估計是怕咱們擔心,偷偷抹眼淚呢!”
他們說話的時候,陳冰的臉已經完全白了。
失敗了!
她的計劃竟然失敗了!
那些鬆動的旗幟密密麻麻,白年被威壓吊在半空,無處閃躲,隻能被迫毀容,她買通的人不是信誓旦旦和她保證已經試驗過多次嗎?為什麽還會失敗?為什麽她能躲過旗幟的襲擊?
檢查設備的道具組成員下來,抓著一個小青年的衣領:“導演,就是他,新來的實習生,旗幟沒粘好!”
小青年嚇得退打顫:“導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
“先帶下去,等回國了送去警局。”導演死死皺著眉頭:“這個環節取消。”
李一一拉住導演:“導演,一個實習生犯的錯,你不會不把這個片段放出來吧?”
導演眉頭都快皺成一團亂麻了:“出了事,這項目肯定要取消,我要對你們負責。”
周良也走過來:“我們不上去,隻是要把這個事故剪進正片,沒問題吧?”
進了正片,白年堅強的形象就能樹立起來,不然,她這苦就全白吃了。
導演猶豫了。
把這個片段放出來就相當於承認節目組的安全措施沒做好,節目的專業性會被質疑。
李一一雖是綜藝大咖,可導演並不怯他,但是再加一個周良,他就要考慮考慮了。
那個白年到底有什麽魅力,能讓這麽多人都為她做主?
“好!”導演一咬牙,答應下來。
任務取消,所有人都往終點趕。
“好疼。”後座傳來白年細碎的抽噎聲。
安寧寧驚慌的幫她轉移注意力:“等你回去我請你吃火鍋好不好?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
安寧寧一激動,給報了個菜名。
白年“噗嗤”一聲笑出來,委屈巴巴道:“不能吃,會長胖。”
副駕駛上的攝影師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推進鏡頭。
白嫩嫩的小姑娘捂著手,疼得眉毛緊緊蹙在一塊,圓圓的狗狗眼中被細碎的水光衝刷的如同灑滿碎鑽,一滴晶瑩的淚珠顫顫巍巍掛在眼角,偏偏,她嘴角含笑,小小的梨渦像是盛滿了蜜糖,卻甜的人心碎!
攝影師有預感,這個小片段放出去之後絕對能大爆!
怎麽會有人哭的這麽美呀!
他宣布,今天開始,他就是白年的爸爸粉了!
女鵝的美貌根本就是人間瑰寶好嗎!
回到酒店,安寧寧拿著一瓶雲南白藥去敲白年的房門。
房門沒有上鎖,她輕輕喊著:“年年,我進來了啊!”
推開門,沙發上蜷縮著一隻小小的白年,白年正手忙腳亂的抹眼淚,回頭看她時,臉上的淚痕還未幹透,眼眶發紅,努力含著一包眼淚不落下。
“還是很疼呀。”
安寧寧走到她身邊,心疼的拆開醫生給她纏的繃帶。
傷口已經結痂,粉紅色的肉掌上一條猩紅猙獰的大疤,看著異常駭人。
安寧寧噴了點雲南白藥在上麵,輕輕給她呼著氣:“哭吧哭吧,疼了就別裝了,跟我還逞什麽強?你現在呀,就應該埋在姐姐的懷抱裏麵痛痛快快哭一場。”
白年嘴角一撇,鼻頭酸澀,眼淚再也含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真的好疼,火燒火燎的,嗚嗚。”
安寧寧幫她包紮好,一把將人摟在懷中,歎了口氣:“一會兒把你那美貌小老板叫過來,讓你抱著他好好哭一會,男朋友不就是在這種時候用的嗎?”
白年抬起臉,抽抽搭搭的反駁:“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啦!”
“差不多差不多,你倆就差確定關係了,今天就是好契機。”安寧寧忍不住,伸手捏住她的臉頰:“你們的粉紅色泡泡都快嗑死我了好嗎!要不是不想讓你那狗老板太過得意,我早就啊啊啊嗑起來了。”
白年擦擦臉頰上的眼淚,坐直身子,鄭重其事解釋。
“我們兩個不可能的,你不懂,我超超超怕他的!就好像,誒,你怕獅子嗎?就好像是一頭懶洋洋的雄獅,你隻有小心侍奉著,不然他隨時會吃了你!”
別人都不懂。
她能在王爺身上聞到血腥氣,就好似第一次見到王爺時,王爺砍下的那顆摔在她腳邊頭顱上散發出來的血腥氣,她每次見到王爺,都會不自覺的抖三抖。
好在現代社會不讓納妾,她隻要挺到王爺找到心愛的王妃,就可以自由了。
與虎謀皮,她真是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
風家兄弟的總統套房內。
風馳奇怪的看著弟弟,他手上拿著一罐藥,正是他走的時候拿著的那罐。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藥也沒送。年年睡了?”
風恒把藥罐子扔到桌上,不發一言。
風馳卻猛地一驚,連大氣都不敢出。
風恒還是如平常一般清冷,隻是那如黑曜石一般的雙眸中卻翻滾著怒氣,一條憤怒的巨龍正漸漸蘇醒,且,入了魔。
“我也退賽。”風恒嗓音嘶啞,隻留下了這四個字。
什麽情況!
風馳腦門子抽抽的疼,他不敢和筍人聯盟的另外兩位商量,直覺這件事就和白年脫不了幹係。
可白年到底能做什麽,才會讓風恒如此生氣?
白年什麽都沒有做,隻是送藥的風恒在門外聽到細碎的哭聲。
酒店的隔音很好,卻架不住風恒耳力驚人,他剛準備敲門,就聽見還帶著哭腔的小兔子說他好似一頭獅子。
他苦笑。
嗬嗬,原來小兔子從來不曾說謊,她並非想做正妻,她隻是怕,隻是躲著,隻是想逃而已。
他曾想過,小兔子太過貪心,又要正妻,又要表白,還要定情信物。
原來,小兔子什麽都不要。
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的自作多情。
手機屏幕驟然亮起,上麵是暗影發過來的消息。
[暗影:翡翠已開出,大師已找到,您要做什麽款式?圖片.jpg]
盯著那血紅的翡翠,風恒眼前發紅,緊緊握住手機。
[恒王: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