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惡人先告狀

白大海徹底蒙了。

他還是有一點尚未泯滅的良心的。

原本,他以為林秀麗不過是不喜歡他帶著的拖油瓶白年,平時才偏心了點。

可現在終於明白,這就不是那麽回事!

林秀麗和林婉,是要把年年當成搖錢樹啊!

那可不行!

就算年年是棵搖錢樹,也不能便宜了那對母女,他和兒子還沒沾上呢!

“你放心,爸爸一定給你做主。”

白年抽泣道:“我相信爸爸!”

相信個粑粑!

指望白大海那就完全是在想屁吃了!

不過這次,白大海竟然給力了一把。

不光給白年轉了三萬塊錢,還壓著林婉和林秀麗給白年好生道了歉。

白年看著視頻中的兩人鼻青臉腫,就知道絕對沒少挨揍。

雖然家暴是不對的,可麵對這兩個人,白年隻想雙標:

打得好!

她傻兮兮的盯著餘額,思緒慢慢飄遠。

她本以為自己很苦,大風朝重男輕女比如今可厲害多了,她是個女孩,前頭兩個姐姐,下頭兩個弟弟。

好在,她家小有薄產,父親為送女兒給達官貴人,也花了大價錢培養她們。

隻是,她自小就明白,她的存在,不過是弟弟的踏腳石罷了。

隻要對家中有所進益,她不管是嫁給肥頭大耳的老男人還是花街柳巷的浪子都沒關係。

那時候,她每天都過的渾渾噩噩,絕望而無助,尤其是看了夢中的這個世界之後。

這會兒真正成了原主,才發現,原主這個小姑娘承受的太多了。

起碼,她當時被狗王爺一眼看中,帶回府中。

狗王爺滲人歸滲人,樣貌家世卻都是頂尖,終究,還是她高攀了。

正巧,一個視頻打來,她立馬掛上一副笑臉:

“風總,我在家呢,您看看,是公司給安排的宿舍。”

電話對麵的男人盯著她瞅了半天,就是沒動靜。

白年臉都要笑僵了!

“風總,您怎麽不說話,是網不好嗎?”

“白年。”男人終於有了聲音。

“嗯?”

“你笑的真醜。”

白年:“……”

合著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說我醜唄!

“爺,您能用後置嗎?我想看看您過的好不好?”

就這張臉,嚇人,太嚇人了!

她每回看見,都能想起那把滴血的劍。

男人“嗯”了一聲,手機慢慢遠離他的俊臉。

可沒兩秒,他就又恢複了老爺爺看手機的姿勢,白年隻能被迫欣賞他極其優渥的下頜線。

再然後…

“噔!”

視頻掛斷了!

白年盯著麵前的屏幕有些發懵。

不給看就不給看唄,這位爺這是什麽意思?

風家。

“風影,何為後置?”

風恒摸著下巴。

小兔子強顏歡笑的樣子,真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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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白年趁著午休的間隙,捧著一瓶藥膏來到喬雪休息室。

身後,是烏壓壓一片的吃瓜群眾。

“雪姐,他們也想看看藥膏的效果,我想著雪姐一向親民,就替你答應啦,你不會怪我吧?”

她說的楚楚可憐,麵露哀求。

喬雪氣不順!

這麽多人來了才好,她的戲才好演下去。

可被白年逼著給人圍觀,她就起了一股憋屈!

“來都來了,唉,就算了吧。”她語氣不陰不陽,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她的助理橙子立馬化身翻譯:

“雪姐本來怕你的藥膏有問題你會下不來台,可你既然帶人來了,雪姐也不好說什麽呢!”

話裏話外,就差指著白年鼻子罵:

你不識好歹!我們雪姐深明大義!

可白年是誰,好歹也在王府那麽久,才不把這點戲放在眼中。

她笑容一僵,臉色登時難看起來,轉身有些羞愧道:

“對不住啦各位,是我思慮不周,差點辜負雪姐的一番好意,你們先回去。”

她眨眨眼睛:“藥草的效果先保密,一會兒雪姐就會告訴你們啦~”

工作人員立馬做鳥獸散。

橙子發覺事情不好,連忙挽留:“別走呀,雪姐不是這個意思,來都來了,一塊看看唄。”

她這嗓子吼出來,連旁邊休息間的紅發少年都出來了。

被所有人齊刷刷盯著的白年絲毫不慌,挽起袖子,開始把黑乎乎的藥膏朝喬雪臉上糊。

“等半小時就行了。”

白年擦擦手,看看自己的小瓶子,問紅發少年:

“還有點,你要嗎?”

被點名的顧炎怔了下,被她白花花的小臂晃花了眼。

她穿的挺厚實,連毛衣都是高領的,除了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就隻有蓮藕似的手臂漏在外麵,在陽光下閃著光。

顧炎鬼使神差的點點頭:“行。”

顧炎卸妝洗臉,坐在椅子上,盯著俯身給他塗藥膏的白年出神。

她如海藻似的長發又黑又亮,墜在胸前,光潔的小臉紅撲撲的,鼻頭小巧又可愛,眼瞼低垂,睫毛又長又密…

好像,還是素顏。

顧炎僵硬著身體,臉頰微微發熱。

這女人,勉強能配上他。

沒到半小時,喬雪就驚恐大叫:

“水!水!快洗了,好癢,我的臉,我的臉怎麽了!”

白年唇角微勾:來了!

她關切的跑過去:“雪姐,怎麽了?你沒事吧?”

喬雪動作極大,不像是臉不舒服,反而跟個盲人似的。

白年剛一靠近,就被她揮了一下,趔趄兩步,摔在地上。

橙子早就準備好了洗臉水,幫著喬雪洗幹淨臉,驚訝的合不攏嘴:

“雪姐,你的臉!”

喬雪瘋了似的跑到鏡子前,一個個小紅疙瘩密密麻麻,和她預想的一模一樣。

她瞬間捂住臉頰,聲音尖利:

“我的臉!我的臉爛了!快找醫生,找醫生啊!”

“雪姐這是過敏了吧?”

“三無產品就是沒保障啊,雪姐還是太信任別人了,應該在耳後試試的。”

“我看呀,是有人故意害雪姐。”

眾人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

白年還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抱著藥膏,發狂一般往自己臉上抹,喃喃:

“怎麽會這樣?不可能啊!我的藥膏不會有問題啊!怎麽會這樣!”

橙子一把拉住她:

“你不能走,雪姐的臉要是出了問題,你可跑不了!”

這邊動靜太大,導演也推開人群擠進來,皺眉嗬斥:

“不好好休息都在鬧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