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譏諷不成反被撩
陳心妍出去和陸奕辰辦理交接手續，沈瀾突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她用桌上的專線呼叫陳心妍：“心妍，叫陸奕辰進來一下。”
很快，陸奕辰玩世不恭地倚在辦公室門框上。
“叫我？”
“對。進來說話，離那麽遠幹嘛？怕我吃了你？”沈瀾回給他挑釁的眼神。別以為是關係戶就有特殊待遇，關係戶見得多，上個月才開掉一個。
陸奕辰走了進來。
“聽說你沒有任何工作經驗？”沈瀾想看看陸奕辰的態度。她並不拒絕帶新人，但是，新人要有新人該有的態度。
“算是吧。”依然是無所謂還拽拽的表情。新人，這種態度，欠扁。
沈瀾深呼吸，調整情緒：“你和心妍交接要仔細點。心妍很快就要休產假，沒時間帶你。工作服領了嗎？”沈瀾看他身著T恤、牛仔褲，加上他那頭披肩發，分外刺眼。
“領了。”
“好。今天中午，請你利用休息時間，去把頭發剪了。”
“公司沒有規定頭發的長度吧？”
“公司有規定男員工不準留長發。”沈瀾強壓不快。
“多長算長發？有具體長度標準嗎？”陸奕辰反唇相問。
沈瀾怔住了。她還真沒有仔細研究過製度的細節。因為至今她還沒碰到長發飄飄的男同事。沈瀾自然不能被他問倒，她立馬回他一句：“你頭發的長度已經超過了我的，還不算長發嗎？”
“那是因為你頭發短。我隻是你工作上的助理，我的頭發我作主，沒有迎合你喜好的義務。”陸奕辰淡淡地回答，態度不卑不亢。
這種愛鑽牛角尖的老油條最不好拿捏。
沈瀾感覺這一次是遇到硬茬了。一個無視上司的下屬，一個她不能辭退的下屬，真的夠憋屈。不過，她沈瀾可不是吃素的。她也懶得和他講大道理，她一言不發，從容地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剪刀放在辦公桌上，帶著職業的微笑對陸奕辰說：“是你自己去找地方剪，還是我來，你看著辦。”
陸奕辰挑釁不羈地掃了沈瀾一眼，一言不發地轉身出去了。
沈瀾有些抓狂。她暗自腹誹：這到底是哪路神仙？這麽囂張。這恐怕是個磨人精，往後少不了鬥智鬥勇。他哪裏是來工作的？明明是來搞破壞對著幹的。他不耐煩的臉上分明寫著三個大字：開除我！
偏不！降了這個魔，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沈瀾的好勝心不允許她退讓。
陸奕辰和陳心妍進行交接，陳心妍將檔案目錄交給陸奕辰，要他清點簽字，陸奕辰接過去大筆一揮便簽了字。
“你都不當麵核對一下嗎？如果以後發現有差錯我可不管了。”陳心妍驚訝於他的隨便。
“不用了，信得過你。”他慵懶地回答。
“唉，你學什麽專業的？”陳心妍好奇地問新人陸奕辰。
“和這個工作沒一毛錢關係。”
“看來你完全新手上路哇。”陳心妍替陸奕辰捏把汗，同時，也替沈瀾著急。
“裏麵那位老司機不好對付吧？會不會直接趕我走？”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沈經理要求是很高的。不過嚴師出高徒，你很幸運。”
“趕我走？我求之不得，越快越好。”陸奕辰瀟灑地將陳心妍交給他的東西放歸原位。
陳心妍皺眉，第一回碰到隻想被辭退的員工。說起來東宏也是知名企業，多少人擠破腦袋想進來，這家夥倒好，隻想著被趕走。可越是這樣，越不能趕，這世道！學識很重要，背景也很重要。他的背景，可是集團公司人力資源總監楊總，董事長都敬她幾分。
“趕你走？那你別想了。沈經理就喜歡和厲害的人過招。”陳心妍趕緊打消陸奕辰的想法。
“是嗎？她最討厭什麽？”陸奕辰饒有興致地問陳心妍。
“最討厭不守時，還有，辦事拖拉不細致。”陳心妍怔了一下，不知這樣回答合不合適。
“哦，很好。”
陳心妍說完後悔了，這家夥怕是想知道沈瀾討厭什麽他就和她對著幹吧？可是自己現在挺著大肚子，也顧不得多想，隻好委婉地交待道：“沈經理雖然要求嚴格，作風嚴謹，可是人很好的。工作作風像男人，剛硬，但內心是十足的小女人，柔軟。對了，她一工作起來就不管不顧，你作為助理，一定要記得按時叫她吃飯。”
“這麽大人了還不會按時吃飯？”陸奕辰心不在焉地回應著。
陳心妍無奈地搖了搖頭，強壓不快，對陸奕辰說：“12點了，下班吧。下午上班我們再接著來。”
“好。”
“你趕緊去食堂吃飯，吃了飯就去理個發吧。我剛才聽到沈經理對你提了要求。”陳心妍好心提醒。
“如果不剪呢？”
“她真的會親自操刀的，你別以為她和你開玩笑。”
“中午我不想出去。”陸奕辰根本不答應。
“那你晚上一定要去剪，明天來上班精神點。我們經常要見客戶，是公司的臉麵。”陳心妍再次叮囑陸奕辰。
下午有個銷售會議，開會前陸奕辰將陳心妍已經做好的報表送到沈瀾辦公室。沈瀾接過報表，盯著陸奕辰：“中午沒去理發？”
“沒空。”
明顯是公然對抗。
“下班留下來，我幫你剪。”沈瀾不想和他多廢話。既然任她鞭策，那她就得拿起鞭子。
“沈經理親自幫我剪？沈經理對男人可真熱情。我今天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聽說沈經理年紀輕輕晉升很快，和公司高層及客戶關係不一般，因為熱情？”陸奕辰故意氣沈瀾。他到公司第一天，在食堂就聽到了一些花邊新聞。
“哈哈，才來第一天就拿到這麽勁爆的料，你適合做銷售，比我想像中厲害，是可造之材。有沒有人告訴你是哪位高層哪位客戶？”沈瀾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快，還大笑了兩聲。
“那倒沒有。”陸奕辰沒想到沈瀾居然一點也不惱，他以為她會跳起來。
“想知道嗎？”
“說來聽聽？！”陸奕辰非常好奇接下來沈瀾會說什麽，自曝內幕？工作無趣，八卦調味。
“等你和我關係不一般的時候我再告訴你。我的熱情，就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沈瀾邊唱邊衝陸奕辰眨眼放電。
臭小子，想氣我，想讓我趕你走？休想。
長相好看的男生，有的其實撩女生的經驗並不豐富，相反，被女生撩是常態。然而作為長得好看的理科男，在這方麵更是欠缺實戰經驗。陸奕辰就是這種。
他沒想到沈瀾會來這麽熱辣的一招，職場社會經驗明顯不足的他接不上話，一時不免脹紅了臉。
偷雞不著蝕把米，譏諷不成反被撩。
“臉紅什麽？既然想三八，就要臉皮厚，不，不要臉才對。別杵著，趕緊去準備一下，三點的銷售會議，你和心妍一起參加。”沈瀾瞬間變臉對陸奕辰發號施令，從熱辣勾魂到一本正經秒轉換，速度如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