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倍感孤獨
車上，兩人一路沉默著。
“去幾天？”他終於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還不知道呢，一大早秦朗打電話通知我的。”
“秦朗？你徒弟？不是說早就不在你們單位了嗎？”他很詫異。
“是的。不過，我也辭職了。我現在在秦朗的單位做事。”
“什麽時候的事？”
“有些日子了。”
“秦朗的單位？他是老板？”，
“老板之一吧。”小茉回了一句，正好龔誌強打電話給她。她順手接了電話，開口叫了一聲：“老龔，什麽事？”小茉明顯感覺喬睿開車的時候突然猛地踩了一下刹車。
“小茉，秦朗有沒通知你出差？”龔誌強問小茉。
“通知了，我馬上到公司，他說中午咱們一起走。”小茉掛了電話，看到喬睿望了她一眼。
“老龔，我的老板，一個遊戲狂魔，姓龔名誌強，因是單位年紀最大的，所以我們都親切的稱他為老龔，是不是覺得怪怪的？”小茉笑著解釋了一下，喬睿沒作聲，白了她一眼。
“老龔是秦朗的學長，就是上次給你看資料的那家公司，我和他們一起創業，說是答應給我幹股。”
“邵桐知道嗎？他，同意你去？”他有些艱難地問她，他感覺她掉進了狼窩，那種公司，女同事資源奇缺。
“我自己決定的。”小茉想，她和邵桐之間，還沒達到相互決定各自人生軌跡的程度。
“夏小茉，你倒還真是個有主見的人。換工作這種事居然誰都不告訴。”他不免譏諷她。她一向是自立要強的，果然沒錯。
“說了又有什麽不同嗎？其實也不算誰也不告訴，還記得那天晚上嗎？你不是還看了一下公司的資料，我還征詢了你的意見啊。”
“你那叫征詢意見？為什麽要換工作？原來不是做得好好的。”
“和上司合不來。”
“哪有那麽遷就你的上司，你個性有點要強。”他實話實說。
“如果他玩潛規則呢？”
“打你主意？”
“差不多吧。”
“誰？你怎麽不告訴我？我打不死他。”他突然非常氣憤。
“算了，也沒對我怎樣，我隻是懶得受他的鳥氣，一走了之。你還想去打人？就是因為我這種小職員用著你送我的那些高級貨，被人家認為當了你小三，以為我是個見錢眼開、隨便的女人。”小茉想息事寧人，陶楚銘已經是過去式。
“夏小茉，你還真是。。。。”
“別說了，這個事早過去了。”小茉打斷他的話，這個事，她真的不想再提。
“今天出差就你和秦朗兩個人去？”
“又不是去打架，難不成還要去很多人嗎？”小茉回了他一句。
“一男一女，單獨出差，不好吧？”他一直是小心眼。
“你還真是小人之心，男女之間就沒有正常的同事關係或者朋友關係嗎？如果我告訴你，我們出差是兩男一女，你是不是覺得是3P的節奏？”小茉譏諷他。
“夏小茉，你真是變壞了，講話這麽沒遮攔。你不了解男人。”
“我學壞都是和你學的。我是不了解男人，喬睿，這句話你算是說對了，我認同。可是，怎麽樣了解呢？遠遠地看，和走近，好像根本不是一回事。”小茉感慨了一句，一不小心暴露了心境。
“怎麽了？你們倆出問題了？”
“沒有啊，你盼著我們出問題啊，你呢，你和你女朋友相處愉快嗎？”小茉才不要他看到她的鬱悶。
“當然。”他答得輕鬆愉悅。小茉不再吭聲。他不愉快才怪呢，反正多的是人喜歡。
小茉和秦朗、龔誌強三人搭下午的飛機來到深圳。
本來以為兩天就可以簽約回家，沒想到對方又提出了新的需求，秦朗和龔誌強不得不重新設計方案。
這天，晚飯後，龔誌強留在賓館繼續奮戰，小茉和秦朗到街上散步，秦朗說在房間憋壞了，一定要出來透透氣，順便買點水果零食，一個男生，居然喜歡吃零食，小茉覺得挺好笑。
夜色中的深圳街頭，霓虹閃爍，與白天人們匆匆的腳步相比，夜色中，人們也似乎放慢了節奏。小茉和秦朗閑閑地走在街頭，這小子也是多事，一不小心將手機掉地上，摔壞了屏幕，他隻好到手機店去新買一個。因為要裝係統什麽的需要一些時間，小茉對秦朗說她到外麵等他，其實，她是有些心情沉重的，想一個人獨處一下。
自從那晚發了短信，小茉覺得他邵桐存心騙她，心裏一直窩著火，這幾天他打她的電話，她懶得接，他發信息告訴她他出差了，她隻回了三個字：知道了。現在她出差了，她發現她並沒有特別想念他，相反，更多的是傷感。想想當年的心動，想想最初遇到時的欣喜，而相處下來，居然感覺像雞肋。他偶爾的表現雖然令她不愉快，但她不想計較那麽多，她氣憤的是他明明和一個年輕女孩子在一起，為什麽騙她說陪客戶？她最不喜歡風流的男人，更討厭欺騙。或者，他是那種對哪個女生都好的中央空調？那也是她接受不了的。
不是有人說戀愛的過程，就是男女之間猜來猜去的過程，小茉覺得這種猜來猜去並不好玩，不是心動，而是心煩。這時，小茉的電話響了，是邵桐。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小茉，在哪呢？”
“深圳。”
“深圳？！你出差了？”
“嗯。”
“你怎麽沒告訴我？”
“你不是忙嘛，所以沒有打擾你。”
“小茉，你說話的語氣不太對。生氣了？要麽不接電話，要麽回短信也就那麽幾個字。”
“好吧，我問你，上周五的晚上，明明看到你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你卻告訴我在陪客戶，你覺得我應該很高興嗎？”小茉一吐為快，異鄉的土地上，隔空說話，似乎無所顧忌。
“......小茉，沒有騙你，那就是我的新客戶啊。”邵桐沉默了幾秒，還是一口咬定是客戶。
“是吧。”小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說是客戶就是吧。兩人那情形，她又不瞎。
“小茉，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問題，總是缺少溝通，引起誤會。”邵桐沒想到那晚的事，被夏小茉看到。他是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確切地說，就是夏小茉介紹的客戶。一個火辣熱情的白富美。女孩子敲定了由他公司負責她工作室的裝修和設計，於是，兩人少不了在一起溝通交流，一來二往，他覺得女孩自己對他有那麽點意思。從原來的談工作，到一起吃飯唱歌看電影，接觸越來越多。夏小茉不是不好，但這個女孩的背景似乎更適合他。他覺得他有些遊離，一邊追逐，一邊似乎也舍不得放棄。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所以上周五才主動約你想見麵好好談一談的。”她也想溝通，可是看到那一幕之後，她覺得已經沒必要了。她是果敢的性格。
“那好，等你出差回來，我們好好談談吧。”邵桐給自己留餘地。他心裏明白自己需要什麽，他有時候也挺矛盾。夏小茉是個好女孩，可是，卻給不了他現階段最想要的東西。無論如何，畢竟曾經是同學，雖然兩個人真正意義上談戀愛的時候非常短暫，但即使分手，也應該體體麵麵地見個麵說清楚吧。
“我覺得也許不需要再談了，我們，停留在原地就好，同學關係，好像是最持久的關係，對嗎？”小茉艱難地說出這一句，算不算是分手宣言？盡管原來以為執子之手，就可以與之偕老，以為慎重地選擇一個人，就可以一步步由戀愛走向婚姻，原來，是她太理想主義了。就像遊泳的人不喝過幾口水學不會一樣，愛情，也需要一些磨煉才能使人心智成熟，看清自己的內心。
她突然覺得，他們之間，並不僅僅是因為那個所謂的白富美女客戶，這，隻不過是導火索，真正的現實是：他們之間隻是互生好感，卻沒有那種心心相印，又何談一輩子的相知相守呢？
掛了電話，小茉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陌生的街頭、陌生的人流，她孤單地站在霓虹閃爍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車來車往，熙熙攘攘的街頭，但她卻倍感孤獨，前所未有的孤寂心慌。
秦朗還沒有從手機店出來。她幹脆在街邊找了一個花壇沿子坐了下來，她已無力站立。
“夏小茉！”突然，小茉聽到熟悉的聲音，是喬睿。在這陌生的街頭，聽到熟悉的聲音，她一下子仿佛覺得找到了依靠一般。她興奮地順著聲音望過去，她看到他站在十米遠的地方看著她，隻是，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女孩子，他的助理方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