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摸清
容闕險些當場破功,一把提了這人的脖子。
好在他克製住了。
趙春明也沒想到太子妃提了這麽個要求,眼見易鬆臉色不大好,看在鎮國公的麵上,趙春明賠笑道:“娘娘這可是為難咱們這些粗手笨腳的大老爺們了,娘娘想看歌舞,下官這就讓人準備......”
蘇卿卿臉一沉,打斷他,“歌舞有什麽好看的,我就要看他跳。”
趙春明心想,這叫什麽事兒。
人家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把你從火裏救出來的,你就這麽恩將仇報?
而且,上次來大營不還很喜歡易鬆的樣子,專門點了他做向導,這怎麽就刁難上了。
趙春明不敢惹蘇卿卿,可也不想讓易鬆為難,正心下糾結琢磨著要不然自己上去跳一個算了,就聽的蘇卿卿冷聲道:“本宮說話也有人不聽了是嗎?你不想跳,有的是人想跳,再問你一遍,跳嗎?”
容闕:......
幽幽瞪著蘇卿卿。
趙春明抹了把冷汗。
蘇卿卿柳眉一挑,“行,不跳是吧,那就去給本宮繞著西山大營跑一圈去!”
說罷,蘇卿卿朝趙春明道:“找個人監督他!”
趙春明心頭登時鬆下一口氣,趕緊朝著易鬆小腿肚子一腳踹過去,“聽見沒,趕緊滾!”
易鬆木著臉行了個禮,轉頭離開,眼底一抹笑意閃過。
繞著西山大營跑一圈,正好能光明正大的看一下今兒晚上大營各處的把守情況。
這女人,真是花樣多。
這廂容闕一走,蘇卿卿便不再搭理趙春明,隻專心看蹴鞠,踢得好的時候,拍掌吆喝幾聲,一把金葉子撒下去,踢得不好的時候,起身一立,叉腰讓人家滾下去,活脫脫一個二世祖。
趙春明陪了蘇卿卿一會兒便借口軍務繁忙,且先撤了。
回了營帳,趙春明頗有些坐立不安,他的親兵見他焦躁的滿屋子轉,看不下眼,終是問:“大人,可是出什麽事了?”
趙春明就朝那親兵道:“你覺不覺得易鬆和咱們之間,總是有隔閡?”
要說易鬆對他,那是恭恭敬敬沒的說。
但凡他下達什麽命令,易鬆也總能妥妥帖帖的給他辦了,縱然有時候易鬆能力有限辦的不是太好,可也本本分分。
但就這麽著,趙春明這心裏,總覺得欠缺點什麽。
以前他和劉意生相處,可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今天,這種不安的感覺尤其強烈。
太子妃讓易鬆跳舞,這要是擱別人,就算是再不願意也跳了,可易鬆那反應,就好像他一點都不怕似的。
難道就因為易鬆和鎮國公那一層關係?
倘若如此,易鬆連太子妃都不怕,那對自己的客氣,是不是也隻在維持假象。
自從知道易鬆和鎮國公的關係,趙春明就一直在想方設法拉攏易鬆,然而總覺得有力無處使似的。
親兵猶豫一瞬,道:“大人,會不會是因為易鬆不參與咱們那些事,所以......”
他們那些事,自然是指軍中龍陽之事。
被親兵一提,趙春明登時茅塞大開。
是啊!
他和劉意生,都參與了那些事,劉意生還專門給他挑選那些新來的還未抽條的男孩子,可從來沒聽說易鬆如此。
不行,他必須把易鬆綁到他這條船上,將來他若出個什麽事,也好有個把柄要挾易鬆,讓鎮國公不見死不救。
主意打定,趙春明立刻吩咐親兵,“你去找個幹淨的孩子,要嫩一點的,今兒晚上送易鬆那裏,不過也不能一點經驗沒有。”
親兵忙道:“可他若是不收呢?”
趙春明瞪他一眼,“你腦子呢?不知道給他點香?”
歡宜香,歡宜香,歡宜到天明。
“還有,讓易鬆跑跑就行了,這要真繞著西山大營跑一圈,不累死了。”
親兵領命執行。
蘇卿卿這場蹴鞠比賽,足足看到快要半夜才算歇下,趙春明離開約莫半個時辰便又折返回去作陪,蹴鞠散場,趙春明陪著蘇卿卿朝營帳走,蘇卿卿環視一圈兒,“易鬆呢?”
趙春明登時心一提,這是要繼續找易鬆的茬?
不等趙春明作答,蘇卿卿就沒好氣道:“本宮來了他倒不見蹤影了?難道本宮還得再另外找個人?人呢?怎麽連麵都不露?”
她來大營,依舊是隻帶了吉祥。
趙春明:哈?
合著,您忘了您把人罰去跑圈兒了?
太子妃都忘了,他自然不敢再提,萬一太子妃想起來又讓易鬆跳舞,那不是白跑了,忙道:“他有事去去就來,娘娘放心,一會兒下官就讓他過去。”
蘇卿卿就嗯了一聲,打著哈欠不再理會趙春明了。
夜深人靜,整個大營都進入睡眠模式,容闕進了蘇卿卿的營帳。
吉祥已經睡得四仰八叉,容闕瞥了吉祥一眼,冷眼睃了蘇卿卿一下,“扭腰扭臀?”
蘇卿卿彎著眼睛,黑暗中,眼睛亮的如同黑曜石,為了說話方便,她貼的容闕頗近,“殿下何必計較這些,不過是找個托詞罷了。”
明顯帶著促狹的意味。
她開口說話,熱氣直撲容闕麵頰,容闕頓時隻覺得身上有些發熱,他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輕輕吐出一口氣,說正事。
“整個西山大營,隻有西北倉庫守兵最重,而且,據我觀察,那些看守倉庫的士兵,從不參加軍中操練,也不參加任何集體活動,甚至從來不會輪換崗位。”
蘇卿卿明白過來,“這些,是趙春明的私人用兵?”
容闕點頭,“隻負責看守糧倉,剛剛跑步的時候,我有意在那邊摔了一下,那些人虎口的繭子隻怕比高天闊都重。”
高天闊是貨真價實的沙場將軍。
這些人,倘若都是西山大營的兵,就不可能有多重的繭子,西山大營是出了名的散漫。
“他們不是大營的兵。”蘇卿卿直接下了判斷。
容闕點頭,“三日後,趙春明就會押送軍糧出去,到時候必定要用這些人。”
“明白了,我想辦法讓他們去不得。”蘇卿卿輕笑道,她說的那麽恣意,仿佛這件是對她而言,不過舉手投足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