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戰前準備
可能是秀色可餐，丁長忠一邊喝酒，眼睛一邊偷看陸美晶。
他是越看越想看，越看越愛看，想不看，心裏還發癢，板不住。
陸美晶不用瞅丁長忠，就知道丁長忠在偷看她。
陸美晶就是走在大街上，回頭率也非常高，來小吃店的男顧客都喜歡多看她幾眼，但還沒有一個像丁長忠這樣看起來沒個完的，看的陸美晶都有點兒害怕。
特別是丁長忠喝了酒，眼睛發紅，還直勾勾的，像是精神有問題，一副嚇人的樣子。
陸嬸看丁長忠好像對陸美晶沒安好心，就把大擀麵杖放在廚房門旁的冰櫃上，把布簾掀起來，坐在跟前，注意著丁長忠的舉動。
如果丁長忠色膽包天，對陸美晶動手動腳，她就抄起擀麵杖衝上去。
而陸美晶想，你不是看我嗎，我就讓你好好看，隨便看。
正好先前那桌客人走了，小店裏沒人了，陸美晶就搬個凳子坐在丁長忠對麵，和丁長忠聊起天來，想了解一下丁長忠的情況。
丁長忠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人，看陸美晶坐在他對麵，他反倒有點兒打怵，總是回避陸美晶的眼睛。
但喝了點兒酒，在美女麵前，都不用陸美晶怎麽問，丁長忠就把他家住哪裏，姓甚名誰等等，都對陸美晶說出來。
就連他今天掙了一千多塊，也從兜裏掏出來，在陸美晶麵前晃了幾晃，顯示顯示。
吃飽喝足，丁長忠也暈乎了，舌頭有點兒不靈活，說：
“買、買單！”
陸嬸問道：
“小丁，菜做的咋樣啊？”
丁長忠伸出大拇指：
“好、好！色香味俱全。”
陸嬸說：“喝好了嗎？”
丁長忠說：“喝好？！再、再來兩瓶白的，我也不會醉。晚上還要去上貨，不的，我喝到明天早上！”
陸美晶已經算出賬：
“丁哥，一共一百二十五，你看看賬單！”
丁長忠說：“我、我看那玩意兒，我不看！妹子，我信的著你，你還能糊弄我嗎！”
丁長忠把錢掏出來，一大把。
他確實沒喝多，還認識錢，拿出一張100元的，又抽出三張10元的：
“給、給你，不用找啦！”
陸美晶接過錢，拿出10元給丁長忠：
“丁哥，那可不行，收你一百二，五塊錢給你抹了！”
丁長忠一擺手說：
“五塊錢還算個錢，我、我丁幹巴，說不用找了，就不用找了！你要找給我，就是瞧不起我，我就生氣，我再也不來了！”
“謝謝啦！”
陸美晶怕丁長忠磨嘰，就把錢收起來。
丁長忠就是喝了一瓶白酒，兩瓶啤酒，菜沒吃多少。
陸美晶要給他打包，他說不要了，就搖搖晃晃走了，出了門，又回頭看陸美晶一眼。
丁長忠走後，陸美晶哈哈大笑：
“媽，我以為來個大色狼呢！”
陸嬸笑道：“看他幹巴拉瞎的樣子，像熏雞似的，你媽我一擀麵杖能把他打骨折！”
陸美晶開始撤桌子，把剩菜倒進垃圾桶：
“看樣子在農村也是不務正業，敗家的貨！”
陸嬸說：“一個菜就夠吃了，非要四個菜，擺啥譜，說他敗家也不屈，這菜都沒吃幾口，倒掉多心疼！”
“掙錢啦，一千多，高興唄。夠咱們掙一個星期了。”
“掙兩個錢兒咋燒成這樣！小向明天不是開始賣水果嗎，你告訴他，讓上瓜，也掙一千多！”
陸美晶笑笑：
“媽，你真拿他當兒子了，這種事情還是讓他自己拿主意吧。他還是一個簡單的人以前太順了，現在不吃些苦頭，總也不會成熟！”
……
向梁和王文景回於家大院，周治也跟著回來了。
烤冷麵一個人就幹過來了，用不上倆人，看上去，大媽做比大爺做的要衛生，顧客能放心。
王文景有兩個倒騎驢，他們隻用一個，他就把這個不用的推出來。
這個倒騎驢很長時間沒用了，周治幫著檢查一下，兩個軲轆還有氣，就是不足，他幫助給車軲轆補了氣，車鏈子也澆了油。
王文景拿來一塊案板放在倒騎驢上，又拿來兩床破棉被放在車廂裏。
棉被的作用很大，天氣炎熱的時候，可以用被把貨蓋上防曬，下小雨的時候，也能頂點兒用。
然後，王文景又取來一個秤，試了試很準。
也就這麽簡單，就把向梁賣貨的家什準備好了，還差方便袋了，晚上上貨的時候就買了。
王文景說：“兄弟，去睡一覺。”
向梁說：“天大亮，睡什麽覺啊。”
王文景說：“兄弟，你不像我，能和你嫂子換著眯啦一會兒，你就一個人，好好睡一覺吧，今天晚上開始，再想睡個好覺不容易了！”
向梁說：“王哥，你也睡一覺吧！”
王文景說：“我去市場，困了找個地方就能睡一會兒，天當房，地當床。我怕城管來，你嫂子一個人整不了。”
向梁說：“我也跟你去吧。”
王文景說：“不用。你也學會約秤了，這就行了。”
周治說：“熟能生巧，幾天就熟練了！”
……
向梁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這些天，為了找工作，他的心很慌，很累，一直吊在半空。
雖然賣水果不是他的理想，但現在，總算有一件事情可以做了。
王文景對他說過，擺小攤這一行，看著不起眼，也不是什麽人想幹就幹得了的，掙不了大錢，也賠不了大錢，好好幹，養活一家人是不成問題的。
向梁的心踏實了，這一覺睡得很安穩，很香。
他自己做了飯，吃過飯，拿出手機，登陸QQ群。
這個名為“廬破寒士”的QQ群，是他成立“紅射線外貿公司”時建的。
“破廬寒士”，出自盛唐詩人杜甫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最後兩句：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
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
當時，他把群起成這個名字，就是希望把公司做大，帶動家鄉的鄉親們脫貧致富，以明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之誌。
這個群裏的人，都是他生意上的客戶，個個腰纏萬貫。
以前，群裏很熱鬧的，大家打打廣告，交流一下經驗，溝通一下資源，曬曬財富。
可今非昔比，此時，群裏一片靜默，隻有幾個小廣告，看來，金融危機的風暴還沒刮過去。
他感慨萬千，默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