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的責任

一行人悶悶不樂回到工地,李鬆石鑽進帳篷就沒出來。蘇遠哲跟沒頭蒼蠅一樣,轉了幾圈,不知怎麽辦是好。

謝大仙跑過來問情況,聽他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能重重歎口氣,掏出一支蛤蟆煙,遞給蘇遠哲。

蘇遠哲在老婆的監督下戒煙一段時間了,現在也顧不得,接過去狠吸一口,卻被嗆咳嗽了。

這時一輛拉爐灰的卡車開進院子,蘇遠哲護著謝大仙繞到安全地方。

工人們一擁而上,身體靈巧的跳上車,笨的把小推車都推過來,準備裝。

現在的地麵早就凍實心了,想挖地基太難了,謝大仙想了一個好點子,先挖出一條淺溝,在裏麵燒草杆,再用土埋上,第二天再挖,裏麵的土都是軟的。

隻是有一點不好,這樣的地水氣下沉,溝挖好了,暴露出來,隻會凍得更嚴重,等明天開春,地基怕是不穩。

所以謝大仙讓填爐灰渣在裏麵。隻是現在燒爐的地方本來就不多,老百姓多是燒木柴,弄點爐灰渣求爺爺告奶奶的。

“這轉了三個單位才湊一車!”司機姓趙,下車就跑來跟蘇遠哲報怨,“還搭了一盒煙,說了不知多少好話。”

蘇遠哲從謝大仙手裏搶過蛤蟆煙,敬了趙師傅一支,陪笑臉道,“辛苦了,辛苦了,再這麽弄個五六車就夠了。”

“啥?還要五六車?把我燒了吧!”趙師傅一聽這話頭都大了。

蘇遠哲遠遠看著李鬆石從帳篷裏出來,慢吞吞走過去推了一輛小車,這是想幹活。

李鬆石聽不到身邊發生什麽事,隻能用眼睛看,低頭裝車時,沒留神張三從後麵衝過來,一邊叫著讓開一邊向前衝,這是踩到冰上了。別人都讓了,隻有李鬆石傻乎乎背對著他沒動,被撞個結實,兩個人一起摔在地上。

蘇遠哲嚇得不輕,忙跑過去。

離著近的兩個工人已經把李鬆石給拽起來了,幫他打掃身上的灰。

“唉,好好的人這就廢了?感冒發個燒就能這麽厲害。”魯嫂心疼地說。

“是不是打針打的?我家有個遠方親戚,就是打了一針,耳朵就聾了。”賈石頭馬上說。

“別瞎嘞嘞,打針往屁股蛋上打,咋還能把耳朵聾了?”有人不信邪。

“哎,你說的事我還真知道,是個小小子?”有人跟著證明。

蘇遠哲本來沒往心裏去,聽這話心裏有了疑問。

“打的啥針?”

“慶祝個啥,我也沒聽懂。”賈石頭撓頭了。

“還慶祝個啥,把你能的!”眾人群嘲。

“慶大黴素?”蘇遠哲一拍大腿。

“對,四個字的,慶什麽祝!”賈石頭忙點頭。

“完了,昨天醫生就開的這個藥。”蘇遠哲眼睛有點直。

“啥?醫院開錯藥了?那去找他們啊,把我們人治壞了,就這麽算了?”老魯一聽這話就急了。

“就是,這是欺負我們是外地人!找他們去!”

“老蘇,再帶老李去看看吧,知道是怎麽回事,說不定能有藥解一下。”謝大仙提醒道。蘇遠哲如夢方醒,把愣模楞眼的李鬆石拉過來,又跑了一趟醫院。

醫院人不多,現在人都在上班,除了急病,很少有往醫院跑的。白大褂悠悠閑閑到處逛。

昨天晚上給李鬆石開藥的醫生不在,診室隻有兩個女醫生在聊天,見他們衝進來,把眉頭都擰起來。

“患者進來,其他人出去。”坐著的女醫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