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開小灶
“蘇遠哲那人還是不錯的。”秦朗還是打算套一下話。
“還行，能力也算不錯的了。”秦明月借機把上次因為爐渣打架的事講了一遍。
秦朗聽得表情越發凝重了。
這段時間雪越來越大，路上的積雪沒人清，每天卡車進進出出，都壓成雪殼子了，滴溜滑，從大路下小路這一段更甚，秦朗小心駕駛，還是差點紮進雪堆裏去。
前麵亂轟轟的，像是有人在爭吵，秦朗把車停穩，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下了車。
秦明月上次見識過打架，知道他們的厲害，比秦朗還急，跳下車就往前跑。
秦朗發現，妹妹似乎不僅僅是動心這麽簡單，這是上頭了啊。
他還真有點不明白，妹妹可一直是斯文少女，幾時對這些粗狂的漢子這麽包容了。
秦明月跟頭把式跑到近前，見吵架的是蘇遠哲和謝大仙，沒有李鬆石什麽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大仙，不是我為難你，現在情況就是這樣，先將就一下啊！”蘇遠哲頭上的青筋都蹦起多高，看出來著急了。
“休想！爐灰渣子少一厘米都不行，誰敢給我下料，我就跟誰拚命！”謝大仙那是較真的人，寸步不讓。
“可是這情況你也看到了，一箱一箱的機床拉過來，房子蓋不起來不說，地基都沒打完。再過幾天大雪來了，把機床都埋在雪裏？開春再扒出來，還能用嗎？”蘇遠哲說著，眼淚都快下來了。
“老蘇！你不能看眼前的，你怎麽糊塗呢！這房子不按標準施工，明天開春了，地一化，地基出問題，房子發生傾斜，到時不也是難辦？萬一再有個傷亡，你想想！想想！”謝大仙恨不能上去一個耳光把蘇遠哲抽醒。
“你說的我都懂，也明白，可是……”蘇遠哲往地上一蹲，抱著頭，一把一把揪頭發。
謝大仙長歎一聲，蹲到他的對麵，望著天發呆。
天灰蒙蒙的，又要來一場雪了。
這時謝朗抱著紙盒箱子也過來了，蘇遠哲一瞥正好看到他，忙站起身。
“秦主任來了！這又是送什麽好東西了？”蘇遠哲熱情地伸手想接箱子。
秦朗下意識一躲，這得秦明月說話，他可不敢亂給。
秦明月忙過去把箱子搶過去，“這是我的東西。”
說著臉一紅，邁著小碎步往宿舍方向去。
“這是我妹妹，以後多照顧。”秦朗見蘇遠哲還在發呆，忙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小秦同誌很了不得啊，醫術很厲害的！”蘇遠哲連聲誇讚。
“我妹子雖然在後方醫院工作過，也算是參過軍，可是年紀小，還不大懂事，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隻管批評她。”秦朗並沒有護著秦明月。
“過謙了！對了，秦主任，剛您也看到了吧，這爐灰渣可是大問題，停工真停不起啊。為了搶工期，這些人刨凍土，把骨頭都要震碎了，現在地基挖好了，因為爐灰渣子不能施工，您看……”
“我剛都聽到了，現在馬上回去，找範市長想辦法，隻要我們能盡力，就不會保留半分，你隻管放心。”秦朗在蘇遠哲肩上重重拍了一下，蘇遠哲當時就來了力量。
秦明月抱著箱子找到魯嫂，把她叫到一邊。
“這可都是給李工加強營養的，是我個人給他的。不不，是我們醫院給他的，不能給別人吃。”秦明月囑咐道。
魯嫂看著這些東西眼睛都直了，連連說謝謝。
“秦大夫，你人真好，李工身子是夠弱的，放心，我全填他嘴裏，別人湯都喝不到！”
秦明月放下東西，眼睛隻管往人群裏掃，想看一眼李鬆石。
可這工夫正好是拉著人去貨場的時候，人多擁擠，她看了半天也沒見人影，最後還是見他一閃，上了蘇遠哲的車。
隻是一眼，不知怎麽的，秦明月的心裏就十分的滿足，有一種歡喜從心底向外噴湧而出，整個人都喜氣洋洋的。
秦朗還在那邊等著，要送她去醫院再去上班。
秦明月小跑著過去，臉上洋溢著笑，藏都藏不住了。
“以後家賊難防，看來咱家的東西少不了丟了。”秦朗打趣她。
“你不也一箱子一箱子的藥品搬過來，還說我？”秦明月直接懟回去。
“這爐灰渣可怎麽辦。”秦朗替範市長發愁。
“那不是範市長的車？”秦明月眼尖，指了一下窗外。
秦朗也見到了，忙把車停到路邊，從車上下來。範市長跟秦家算是世交，秦明月跟他也熟悉，也下車來叫了聲範叔叔。
“你們這不是從家裏出來的？”範市長瞧著方向不對，問道。
“去給工地上送點東西，他們太艱苦了。”秦朗解釋。
“好，好樣的！你們秦家做的貢獻可是不小。我要去開工，這各廠子都要爐灰渣，急得不行，我看看能不能從別的市調點。”
“範市長，從別的市調太興師動眾了，再說鄰近的大城市都在建廠吧？也不止我們一家。”秦朗提醒。
“我這是死馬當活馬醫。”範市長也是撓頭，“這要是來一個廠子還行，一下就是八個，八個！要了血命了！”
“範叔叔……”秦明月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明月，大人說話別打岔。”秦朗怕她胡說，忙打斷。
“這什麽話，小月這麽聰明，讓她說，怎麽連話都不讓人說了。”
“我是想，今年這爐灰渣成了香餑餑，往年可不是都要當垃圾拉出去的？那些都弄哪去了？”
秦明月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秦朗一拍腦門，“可不是，往年因為這個爐灰渣直幹架，環衛不肯收，各機關各局都是雇車往出拉，卸得近了，讓人罵，隻能往市郊去，農民還不樂意！”
“對對，我好像聽人說過，叫什麽天坑。”範市長也想起來了。
“我馬上回去發通知！”秦朗開心地說。
“咱小月就是聰明，解決了大問題，等有時間來叔叔家玩啊，我兒子快回來了，上次來信還打聽你。”範市長親切地說。
秦朗一下就明白了，範市長的兒子比秦明月大兩歲，一直在南方工作，長得很帥氣，人也不錯，看來範市長有心撮合。
隻是這沒有合適的吧，一個沒有，有了還出來兩個，有點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