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老祖,我好疼,拉我起來。
對江隱沒有防備的帝行湛一個淬不及防被撂倒在了地上。
砰,特別響。
帝行湛本想瀟灑的爬起來的,但想到江隱冷淡的性子,他決定以柔克剛,頹然的倒在了地上,魅俊的臉上掛著柔弱的水光,神色是痛苦的:“老祖,你摔的我好疼,已經站不起來了。”
江隱見他嬌嬌弱弱的樣子,眼底閃過幾分嫌棄。
心裏煩躁的她正打算錯開帝行湛往裏麵走,麵前伸出一雙手,手指骨節分明,骨態華美:“拉我起來。”
江隱的骨頭有些逆,她瞥了眼站在旁邊的神手,拉著神手的手腕,把帝行湛的手塞進神手的手裏:“拉你主子起來。”
神手:……
帝行湛:……
帝行湛嫌棄的把手抽了出來,自行站起,帶著江隱朝內屋走去。
他轉動了牆上的龍頭機關。
沉悶的喀嚓聲響起。
一條長、深且陡的甬道映入眼簾。
神手守著雜貨鋪。
帝行湛、江隱二人下去。
微弱燭光下。
手工作坊店的掌櫃的被綁在架子上。
他的臉陰惻惻的,發出咯咯的笑聲,他的腳邊有一堆狐狸玩偶,那些玩偶不再鮮豔,頗有灰敗的感覺。
江隱的視線從玩偶移到掌櫃的身上,冷冷的逼問:“這些玩偶是誰給你的?”
掌櫃的一愣,眼神閃了閃:“什麽誰給我的?這都是我自己的。”
“不是。”江隱聲線寡淡,卻是篤定的:“你身上絲毫靈氣都沒有,是無法控製住這些狐狸玩偶的,它們是被鍍了靈氣後才送到你這來的。”
掌櫃的沒想到江隱能看出來,他喀喀的笑著,露出的眼白有種詭異感:“你想知道麽?”
“嗬嗬嗬,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永遠……”
江隱看他精神錯亂自知問不出什麽。
這人隻是背後之人的傀儡,小魚小蝦罷了。
江隱從牆上取下一個點火棒,燃了火折子,毫不猶豫的丟進了狐狸玩偶堆裏。
狐狸玩偶很快被大火吞噬,掌櫃的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你以為這樣就能救的了餘杏麽?哈哈哈,不會的,她是和狐狸玩偶第一個簽下血契的人,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劈裏啪啦,狐狸玩偶成了灰燼。
掌櫃的也咽了氣。
江隱並不意外:“他是傀儡,玩偶在他在,玩偶亡他亡。”
她上前拉開掌櫃的,果不其然,在他背後看到一朵腐肉陰蠱花。
江隱毫無波瀾:“恩,還是那人。”
“你預備如何?”帝行湛遞給她一個帕子讓她擦手。
江隱接過,眉眼淡淡的:“跳梁小醜。”
“不配讓本祖同他玩捉迷藏。”
帝行湛忽然湊近她:“想不想和本王玩捉迷藏。”
江隱定定的看著帝行湛,認真的問:“貴庚?”
“貴……庚?”帝行湛忍住抽搐的唇角:“芳齡……不對,本王二十。”
江隱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拾階而上:“頂多十歲。”
後反應過來的帝行湛低低的笑:“這是說本王幼稚呢。”
江隱離開,在壽王府門口看到了不斷徘徊的餘青禾,她看到江隱高興的迎了上來:“壽王妃您總算回來了,我想好了,無論用什麽法子都要讓我女兒解了血契啊。”
江隱冷眸掀起:“掌控狐狸玩偶之人已死,餘杏身邊的玩偶了無依靠,會抓狂,會瘋狂汲取餘杏的血液,甚至會主導她,進入她的意識,霸占她的身體。”
一番話說的餘青禾臉色蒼白:“不,堅決不能這樣。”
“說說她的心結和弱點。”江隱淡淡的:“她變美之後卻依舊不高興,說明心願未達成。”
餘青禾歎了口氣:“我女兒被退婚後看上了個村兒裏的窮小子,那窮小子也喜歡我女兒,但是我總覺得那窮小子是看上了我們家的錢,我怕我女兒被騙,就單獨找過那窮小子談過,剛開始窮小子還不同意呢,可是後來有一天卻主動跟我女兒提出分手了。”
“我女兒自卑的以為窮小子嫌她難看,所以就很在乎自己的容貌。”
江隱聽完以後揉了揉額角:“怎麽這麽亂?”
“我……”別看江隱麵上看著比餘青禾小,但餘青禾在她麵前竟有種緊張的感覺。
“去看看。”江隱抬步往前走。
餘青禾一愣:“看什麽?”
“那窮小子。”江隱道,想解決問題,還是要找到根源。
二人騎馬來到偏僻的村莊。
窮小子許鐸住在最次的一個茅草屋。
餘青禾道:“這許鐸沒爹沒娘的,一人在這兒住了很久了,雖說可憐,但的確配不上杏兒啊,我也知道他為何搭上杏兒,聽聞要趕考,需要那麽多錢,他拿不出來,自然需要找一個有錢的。”
“你話太多了。”江隱道。
“是。”餘青禾的臉紅了紅。
茅草屋內,逼仄狹小。
一張泛舊圓桌上堆了許多舊書。
一個少年穿著打著布丁的袍子席地而坐。
在看到來人時,那張清秀的臉漲了絲紅:“我和你女兒已經沒關係了,為何還要來打擾我?”
餘青禾剛想開口解釋,江隱定定的看著他:“你同餘杏分手的原因是因為你不行。”
許鐸沒想到此人一來便戳穿了自己的短處,一張臉漲的通紅:“你,你胡說八道什麽?” 餘青禾顯然沒明白什麽意思:“什麽不行啊?”
江隱沒有解釋並讓她出去。
“你的生育能力從小被毀掉了。”江隱說這話時神色淡然,沒有羞辱的意思:“直到你遇到了餘杏才發現你不行。”
許鐸慢慢放下手裏的書:“你是怎麽知道的?”
“本祖無所不知。”江隱傲、狂的吐出這句話。
江隱簡單說了餘杏的情況:“救人一命,七級浮屠,馬留下,方便你進城。”
說罷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
餘家被餘杏鬧的是天翻地覆。
狐狸玩偶感知到了自己的危險,想瘋狂汲取餘杏的能量來強大自己。
鮮豔的色彩,詭異的笑容,一遍遍的重複著:“你,想不想變的更美?”
餘杏瘦如枯槁,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眼神渙散:“想。”
她拿出匕首在手腕上割了一個口子。
滴答滴答。
狐狸玩偶卻是無法滿足般,循循善誘:“你,想不想得到心愛之人的心。”
餘杏的眼底攢動了絲熱:“想。”
狐狸玩偶揚起詭異的唇角:“那你願不願意讓我借你的身體一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