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想讓老祖疼?

翁兆拱著雙手:“回老祖,小輩曾在九歲的時候在老太爺的祠堂裏見過老祖的畫像,老太爺曾經告訴過小輩,老祖宗會庇佑小輩,若是小輩將來有幸能夠遇到老祖宗,必要恭敬有禮。”

江隱了然一笑:“小兆的記性倒是好的很,僅憑一個畫像便能認出本祖,”

“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本祖有何貴幹?”

翁兆看向阿醜。

老祖搓搓指尖:“阿醜是本祖的人,但說無妨。”

阿醜本被老祖懲罰心情低落,一聽’本祖的人’阿醜暗淡的眸瞬間亮起。

翁兆輕眨眼,仿佛瞧見了阿醜的尾巴翹到了天上去。

“老祖,小弟翁封不懂事得罪了老祖,小輩替小弟向老祖道歉,希望老祖能原諒小弟。”

江隱聽了這話不為所動:“繼續往下說。”

“小弟……”翁兆羞窘的輕咳一聲:“那方麵似乎遇到了問題,爹爹夫人和小弟萬分著急,所以……”

江隱懶懶的接了他的話:“所以他們讓你來求本祖治他的根,嗯?”

翁兆一張臉臊的通紅:“是,他們聽說老祖治好了酒樓的掌櫃的。”

“不管。”江隱淡淡道:“你也不是心甘情願前來的吧。”

翁兆一愣:“老祖何出此言?”

“阿醜。”江隱舌尖翹出阿醜的名字,聲線慵懶:“去,撩起他的手臂。”

阿醜壓了壓上翹的唇角,卻凶巴巴的一把挽起他的袖子,赫然看見他的手臂上多了好幾條鞭痕。

“為何打你?本祖可不想聽謊話。”江隱的眸好似能穿透一切。

“父親和弟弟讓我前來找老祖,小輩聽說了父親做了惹老祖的事,小輩便拒絕了,後來……他們便打了小輩,小輩隻好……”翁兆低下了頭。

“翁家父子真是愈發猖狂了。”江隱淡淡道:“你回去告訴他們,想求本祖就要有求本祖的態度。”

“是,小輩告辭。”

“阿醜,去送,告訴翁家,若是再動手打人,本祖不再庇佑他們。”江隱說著又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瓷瓶:“小兆,賜你的,自己塗。”

翁兆激動的打算上前去拿,阿醜快他一步上前將藥膏拿過來:“給。”

翁兆:……

阿醜不想讓他接觸老祖的目的太明顯了。

“多謝老祖。”

阿醜回來的路上,腦子裏閃過方才的畫麵,心裏冒出來個主意。

“怎的這麽晚回來?”江隱瞥了阿醜一眼,阿醜手裏提著盒糕點走過去:“路上見糕點是新做的,給老祖買了些。”

江隱一眼瞧見他胳膊處的衣料破了:“怎麽弄的?”

阿醜捂著那裏:“不小心摔倒了,磨破了。”

江隱盯著瞧了會兒,眼尖的她早就發現阿醜破掉的那裏是人為的。

嗬,這小乞兒想來是醋了方才她給翁兆藥膏的事了。

雖使了小心思,但江隱卻不反感,她拍拍旁邊空處:“坐。”

阿醜坐下來,江隱抓住他的手臂,簡單粗暴的撕開了他的衣裳,又拿出藥膏塗了上去。

“想讓本祖疼?”江隱定定的看著他的眸。

阿醜的耳朵尖尖紅了一些。

江隱捏了過去。

夜裏,阿醜在邊兒上哄睡了江隱這才將自己打好的擔架床放在地上睡在了她的旁邊,盯著她垂下來的手看了一會兒,阿醜本想把手給她塞回到被子裏了,思來想去還是牽在了自己手裏,呢喃了一句:被子哪有我的手暖。

早上,江隱醒過來便發現阿醜把衣裳、洗漱用品等等準備好了。

“束發。”江隱淡淡道。

阿醜邊梳邊道:“三日後大興王朝文人墨客們舉辦了一屆畫展,請帖已經發給老祖了,老祖去嗎?”

“到了那日看心情。”江隱雲淡風輕道。

“先隨本祖去街上看看。”江隱的腦子裏閃過帝行湛的影子。

阿醜跟著江隱來到凶肆店一條街,因為這附近賣的都是死人的東西,所以走進來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讓人不舒服。

江隱看著閉門的雜貨鋪,眸子低垂:“說歇息那麽久還真歇息那麽久啊。”

阿醜垂下的眸裏閃過一抹心許,卻佯裝不明:“老祖,這是什麽地方?”

江隱的手指劃過門框:“一個友人所開的雜貨鋪。”

阿醜了然的哦了一聲:“老祖同這位友人很好?”

“不熟。”江隱淡淡道。

阿醜:……

心裏好像中了一箭。

街上,天略略擦黑。

一輛馬車呼嘯而過,卷起陣陣的風。

“誒,怎麽駕的馬車。”

“賠我包子。”

“那是誰家馬車啊?這麽沒禮貌。”

“我看見了,方才過去的是翁家大公子翁兆。”

“不會吧?翁兆一向彬彬有禮的,怎麽會這樣呢。”

江隱聽到百姓們的話若有所思的望著前方消失的身影:“本祖似乎感覺到了一絲陰氣。”

“老祖,翁兆有問題?”阿醜在小攤上買了小祖愛吃的麵魚和龍須酥。

“目前看來的確有問題。”江隱付了銀子:“問題不大,暫時不需要本祖出手。”

又過了兩日。

翁兆同家丁來到成衣鋪子做衣裳,誰曾想剛剛走進去便遭到了掌櫃的嫌棄,擺著手,捏著鼻子攆他:“走走走,快點走,你身上是什麽味道啊,真的是臭死了。”

翁兆抬手聞了聞:“臭麽?”

同一屋簷下的客人們都紛紛捂著鼻子:“臭,臭死了。”

“你身上怎麽有一股子腐爛的味道啊?”

“我怎麽感覺有點像死人味兒啊。”

翁兆蒼白的臉毫無血色:“你們別瞎說,我每日都沐浴的。”

這時,翁兆身邊的家丁道:“公子,你的癖好還是被發現了。”

翁兆的臉倏然沉了下來:“你胡說什麽,我能有什麽癖好。”

“啊?癖好?不會是偷窺女子換衣裳吧?”

那家丁道:“公子,我不得不說了啊,你身上的味道太衝了。”

“我家公子好像中邪了,這段時間經常讓車夫帶著他去郊外的墳地,而且還在那兒過夜,說不定還摟著死人睡過覺呢,不然他身上怎麽可能有這麽臭的味道。”

“老天啊,大半夜去墳地睡覺?太可怕了。”

“你家公子不會是邪祟吧。”

成衣鋪子掌櫃的聽了這話也露出嫌棄之色:“走走走,我不賣你衣裳了,晦氣死了。”

這時,翁封走了進來:“大哥啊,你這身上這麽晦氣過兩天還怎麽參加畫展啊,我看啊,你可別占著茅坑不拉屎了,就應該把名額讓給我讓我過去。”

“畫展那麽高雅的地方可別被你這一身的晦氣給熏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