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祖摸了摸他的狗頭:真孝順。

江承厚雙手奉上酬銀,問道:“大師,敢問一個普通人忽然懂這些東西,還裝模作樣的解決了這種邪門的事情,此人的造詣是不是非常之高?”

趙大師大約三十有餘的年紀,滿臉的傲氣:“九大玄學家族才是最為正派的玄學,其他冒充大師的小嘍囉太多了,以為自己讀幾本書,找幾個道士學了點皮毛就以為自己是大師了,真是可笑。”

“那些個小來小去的隨便糊弄糊弄無礙,哼,這要是遇到個厲害的,就等死吧。”

江承厚點點頭讓管家親自把大師送了出去。

江霜纏在身上的麻煩鏟除之後她美滋滋的坐在妝奩前梳頭:“爹,娘,你們聽見大師說什麽了吧,這江隱是神神叨叨的學了點皮毛就開始自己裝大師了,嘖嘖。”

江承厚擰著粗粗的眉毛:“哼,讓她裝去吧,早晚會惹出是非,被人收拾了,如果有朝一日敢連累了我江家,我就跟她斷絕父女關係!”

……

雜貨鋪內。

帝行湛身姿修長,霽月清風般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指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薄唇,他聽著神手的匯報,黑如潑墨的眸危冷了一寸:“翁封,敢調戲江隱。”

他敲敲長指,掃向板正站在他麵前的神殿之人,隨意道:“去,廢了。”

“是!神……”

還未說完,門忽然被推開。

江隱看著這陣仗淡然的眉眼夾了些許的疑惑和冷燥:“這麽多人。”

感覺有些擠,空氣也不舒服。

帝行湛的脊背僵了僵,英挺的身軀縮了縮,長指蜷在下巴處,長睫垂下,聲線夾著可憐的哀歎:“老祖,他們是來要月薪的。”

帝行湛等著江隱為自己解憂。

江隱環了一圈,將靠在牆壁的長凳拖了過來,安然坐下,淡然道:“給吧。”

帝行湛:……

她交疊了下雙腿默默的補了一句話:“拖欠月薪並不是好的作為。”

帝行湛:……

“人品卑劣。”

神手肩膀聳動,看著主子吃癟的樣子好好笑。

帝行湛交叉著十指,略垂的雙眼皮染了抹頹然之色:“我沒錢。”

“哦。”江隱口吻淡淡的,敲了敲身後的櫃子:“那便用物來抵。”

帝行湛抿了抿唇瓣:“其實,已經給完了,但他們欺負我,想多要一些。”

神殿眾人:……

欲哭無淚,主子,我們豈敢欺負你啊。

未等江隱開口,帝行湛的眼尾暈染著紅,嬌的很:“老祖,他們欺負我,我怕……”

神殿眾人:……

這朵嬌花兒真的是他們主子麽?

江隱眸裏堆著抹複雜的神色,本是不想管閑事的,後一想到帝行湛幫她看孩子,還給她提供許多東西。

不幫,似乎說不過去。

“麻煩。”江隱燥的很,闊步上前,伸手指了指:“一二……一共五個人?”

接著,她幹淨利落的將五人的袖子拽出來,卷在一起,打了個死結,如提小雞崽子似的丟了出去,涼涼的:“他都這麽窮了,可憐可憐他。”

“是是是。”神殿五個人嗖的跑沒影了。

回來後,帝行湛邪的發光的眸閃著亮,下巴線條流暢:“老祖果然威武。”

“狼毫。”江隱忽略他的馬屁,開口要東西:“可有存貨?”

帝行湛哀歎:老祖真是不解風情啊。

他點點下巴:“有。”

神手接了指令,去了後邊倉房取出來一個盒子。

盒子的材質乃是金絲楠木的,雕刻著神殿的圖紋。

江隱打開,冷燥的眸多了些許熱:“百年狼毫?且還是黃鼠狼尾巴製作而成的。”

“恩,這麽喜歡?”帝行湛見她如此歡喜竟體會到給別人送禮物的樂趣了。

江隱的指腹輕輕劃過筆尖兒:“黃鼠狼尾所製的狼毫細嫩有韌勁,且帶峰穎,用它畫符會注入更多的靈氣,事半功倍。”

“喜歡就好。”帝行湛拿過狼毫要將其放入箱子裏。

江隱素白的手覆了上去,阻止了他的動作。

二人的手疊在一起,麻酥酥的觸感讓帝行湛心頭一顫。

江隱不以為然,濃重墨彩的眸淡淡的:“我光拿筆便可,這箱子挺值錢的,你現在這麽窮,等過不下去的時候可以當了。”

帝行湛聽了這話低低沉沉的笑:“好,多謝老祖體諒。”

“你武功高強,為何打不過方才那些找你胡攪蠻纏要錢的?”江隱垂下的眸陡然掀起,迅速捕捉他的眼神。

帝行湛早有預料,眼神未變,雲淡風輕道:“總得德服人。”

“德?”江隱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在問:你有?

“走了。”江隱不願再說話,神色倦倦的離開。

第二日江隱便聽見有人指著貼在城牆上的告示議論紛紛的,似是跟翁家有關。

江隱撥開人群看了眼告示。

原來翁封被人毆打了,懸賞抓人呢。

再看告示上畫像之人,江隱輕擰眉頭:“此人麵熟……”

靈光一閃,忽地想起來了:“是雜貨鋪找帝行湛要月錢那個領頭。”

江隱來到雜貨鋪,裏麵空空如也,原本經常坐在櫃台後的帝行湛也不見了。

“在哪兒?”她自言自語,試探的往內屋走,撩開簾子,赫然發現帝行湛睡在矮塌上。

俊臉浮著抹紅,穿著單薄的中衣,露出精致的鎖骨。

怪……好看的。

許是感覺到了什麽,帝行湛睜開朦朧的睡眼:“怎的這個時候來了。”

“這告示怎麽回事?”江隱抖了抖,問。

帝行湛沒有直接回答,慵懶的坐起來,靠在牆上,指了指沙啞的喉嚨。

“想喝水?”江隱問。

帝行湛點頭。

“自己倒。”

帝行湛:……

他慢吞吞的甩著手:“麻……”

江隱定定的看了他半晌:“麻煩。”給他倒了一杯水遞給他,誰知帝行湛竟上下啟唇含住了杯子邊沿往下壓了壓,借著她的手喝。

頭一次被迫喂人的老祖宗:……

帝行湛喝了個飽,見江隱要以喂水這事大做文章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許是這人看翁封不順眼。”

“說實話。”江隱雙臂撐在他身體兩側。

帝行湛感受著她吞吐的芳香,也沒想瞞:“多給了他們些月錢,讓他們幫我辦件事。”

“我不喜歡別人調戲老祖。”

“翁封敢調戲,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帝行湛冷邪曜黑的眸纏著絲絲的嗜血。

江隱平平的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狗頭:“倒是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