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避而不見
而施夢瑜剛才離鋼管不到一米,真砸到她身上的話,她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宋以風就在附近,一看這情況就訓叉車司機:“你怎麽開叉車的!”
司機一個勁的道歉,施夢瑜抓著岑永初的胳膊問:“疼不疼?”
岑永初看到了她眼裏的關心,他不答反問:“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傷到哪裏?”
施夢瑜見他的胳膊上鮮血流個不停,反倒冷靜了下來:“師父,麻煩你叫輛車來,馬上送岑工去醫院。”
宋以風瞪了司機一眼,叫來了一輛車,風風火火地準備送岑永初去醫院,卻發現施夢瑜的腿也被砸到了,此時正在流血,便把她也一起送去醫院。
醫生給他們檢查了一下,岑永初的手除了有外傷外,還骨裂了,需要縫合和上夾板,施夢瑜的腿傷就隻是皮外傷,縫上三針就好。
醫生為施夢瑜處理完傷口時,她心裏還有些後怕,如果今天岑永初的反應慢一點,她估計就完了。
她有些不放心,問清岑永初所在診室後就踮著腳往那邊走,她過去的時候岑永初的傷口已經縫合好了,正在打夾板,宋以風到樓下繳費去了。
岑永初看到她便說:“你怎麽來了?你腳上有傷,就不要跑來跑去!”
施夢瑜輕輕吸了一下鼻子:“剛才為什麽要救我?”
岑永初淡聲回答:“今天就算不是你,我也一樣會救,所以你不要有心理壓力,我這傷也不要緊,醫生說休息十天半個月就好了。”
施夢瑜看著他紅著眼睛不說話,他倒笑了:“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施夢瑜聽到這話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格外委屈,她咬了咬唇後說:“我看你做什麽?我又能做什麽!你從來都是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根本就不會在意身邊的人會怎麽想!”
岑永初愣了一下,施夢瑜抹了一把淚:“我知道你從小就比一般人聰明,但是那又怎麽樣?你不能仗著你自己比別人聰明就把別人當傻子一樣哄著!”
岑永初急了:“把別人當傻子?你嗎?我從來就沒有這麽想過!小魚兒,我當初不是故意失約的,我去日本之前曾去找過你,但是鄭阿姨說你不在家!”
“這幾年我給你寫的信你有收到嗎?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為什麽對我避而不見?”
這些問題他早就想問的,但是因為她的抵觸,他一直沒有問的機會,今天她主動提起這些事情,他就想問個明白。
施夢瑜的眼睛更紅了:“你還有臉問我這些!岑永初,你當初做了什麽事情,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岑永初仔細回想,自己並沒有做過什麽過份的事情,他便問:“我做什麽了?”
施夢瑜聽到他這樣說便覺得他是要把之前的事情全部否認,她抹了一把淚,冷笑一聲:“你做什麽了?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做什麽了?你自己做的事情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
“岑今初你今天救了我,我承你的情,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報答你!”
她說完踮著腳就往外走,岑永初想要追出去卻被醫生按住:“你的傷還沒有處理完!”
醫生見岑永初滿臉焦急倒笑了起來:“和女朋友吵架了?一會去買個禮物好好哄哄她,就你們這種,一看就知道是有誤會的,你到時候跟人家好好解釋。”
岑永初歎氣:“她從小性子就倔,隻怕根本就不會聽我的解釋。”
“她不聽那一定是你誠意不夠。”醫生約莫四十幾歲,是個過來人:“你能為了保護她不顧自己的安危,她腿上有傷能踮著腳來看你,那足以表明你們心裏還是有彼此的。”
岑永初愣了一下,問醫生:“她心裏還有我?”
醫生看了他一眼:“沒有你的話為什麽會來看你?為什麽會情緒失控?”
他看了一眼岑永初填的工作單位:“呀,造火車的啊?理工男?”
岑永初點頭,醫生倒笑了:“建議你回去找幾部言情劇看看,你就會知道所有讓女孩子區別對待的男人,都是因為心中有情。”
“你不要問我怎麽知道的,我就是知道,據我的觀察,這事的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岑永初:“……”
他覺得他遇到的不是一個骨科的醫生,而是情感醫生。
他想了想,覺得醫生說的這番話還是有些道理的,或許他真的需要找施夢瑜好好聊聊了。
宋以風在門外把他們的對話全聽了去,剛才施夢瑜出去的時候他就在旁邊,隻是她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並沒有看見他。
他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事,眸光有些幽深。
宋以風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歎了一口氣。
岑永初出來的時候見到了宋以風,便問:“宋工什麽時候回來的?”
宋以風不答反問:“小施就是你的那個小青梅?”
岑永初看向他:“你什麽時候猜出來的?”
宋以風淡聲說:“你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發現有點不太對,小施性格開朗,對誰都笑嘻嘻的,唯獨對你不假辭色,而你對她卻脾氣好到不行。”
“別人都說研發部我的脾氣最大,卻不知脾氣最大的那個其實是你,這幾個月來研發部的那些小鬼頭哪個不被你治得服服帖帖,唯獨小施是個例外。”
岑永初苦笑:“原來我表現的那麽明顯啊!”
宋以風掃了他一眼:“我是小施的師父,她雖然優秀,但是我卻不是禽獸,所以你不用裝作無意間掉出東西,讓我去看你和小施之前的照片。”
他承認施夢瑜是很吸引他,他也曾動過某方麵的心思,但是他在施夢瑜的眼裏看到過佩服、仰慕、敬重之類的情緒,獨獨沒有在她的眼裏看到喜歡。
他也曾試探著對她示好,隻可惜那個一根筋的姑娘對他的那些示好無知無覺,他便知道自己沒戲。
岑永初也不避諱,主動攤牌:“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想過讓她做我的妻子,她對我有些誤會,但是既然是誤會,我相信應該是能解釋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