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性泯滅，以子求財
老胡辦公室裏的動靜越來越大，門外所有人都忍不住好奇，朝裏麵看來。老胡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陳小強會是這種反應，原本以為自己幾句話能唬住陳小強，可現在看來，也是他小看了眼前這個家夥。
“要不然咱們叫別人也進來評理？我倒要看看，是我陳小強占理兒，還是你們做警察的有權利。”
老胡也有些被氣上頭了，伸出手指著陳小強的鼻子就要破口大罵，好在冷靜片刻後還是收住了嘴，畢竟這家夥就是個無賴，萬一被他抓到了什麽把柄，到時候隻怕是更麻煩，自己非但占不到上風，還要給小趙惹一身腥，
“陳小強，你別忘了這是什麽地方，我勸你多少收斂些，別到最後收不了場。”老胡靜下心來，抓住了陳小強的要害，“我看你以前也在戒毒所裏待過一段時間，你應該知道裏邊兒是什麽滋味吧。”
聽到此處的陳小強明顯有些慌張，他內心似乎掙紮了一番，最終抬起頭來，眼神中帶上了幾絲頑劣。
“那又怎麽樣？領導，你別忘了，我現在已經找到我女兒了，戒毒所裏不會留我一輩子，半年，最多一年，我就從裏邊放出來了。到時候我還來找我女兒。”
說著，陳小強甚至露出了一絲猥瑣的笑容。
“領導，我女兒有趙警官照顧，我很放心，隻是我孤家寡人，進去以後估計要多麻煩趙警官了，畢竟趙警官是個好人，願意收留我女兒，也肯定願意收留我吧。”
老胡怒火中燒，終究是遏製不住自己的憤怒，抓起手邊的水杯便朝陳小強摔了過去，陳小強驚慌躲開，水杯一聲巨響碎裂在了地板上。
門外眾人聞聲，齊齊趕來，見辦公室中一片狼藉，擔心之餘卻沒人敢上前去。這反而給了陳小強借題發揮的機會，他裝模作樣捂住額頭，叫喊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警察打人了！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快來人啊，你們領導要殺了我啊！”
說著陳小強跌跌撞撞超門口跑去，老胡一時間失了方寸，揮手示意門口眾人攔住，廖彭鎧見狀便橫在門口，堵住了陳小強的去路。
廖彭鎧人高馬大，比陳小強幾乎高出一個頭，陳小強見麵前男子這般模樣，也不敢輕舉妄動，但仍舊不死心，幹脆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
廖彭鎧雖然沒見過這種場麵，但好歹不至於被嚇住，他拎起陳小強來，將他放回到辦公桌前，轉身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陳小強看見這般陣仗，頓時害怕了起來，他之前跟著不三不四的人混的時候，可沒少挨打，心裏也明白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搞不好是要白挨一頓打的。
不過老胡和廖彭鎧可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家夥，如果不是陳小強這般死皮賴臉無恥至極，他們是斷不會跟他白費功夫的。
“陳小強，我最後和你說一遍，別在我這裏玩什麽花樣。我姓胡的幹這一行這麽多年，什麽樣子的人，什麽樣子的事兒沒遇到過，你小子張張嘴，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麽屁。如果真的惹急了，我有一萬種合理合法的辦法讓你生不如死，不信的話，你就試一試。戒毒所算什麽，我帶你見識見識更厲害的。”
看著老胡波瀾不驚的表情，陳小強這才覺得有些害怕了。他雖然不知道老胡口中所謂的方法是什麽，但直覺告訴他老胡並不像是在說謊。如果真是那樣，自己這一次就絕對得不償失了。
“領導，我也和您交底，要說壞心思，我真沒有多少，娟兒畢竟是我的女兒，我怎麽可能要害娟兒？”陳小強繼續打起了他的親情牌，老胡和廖彭鎧已經聽得耳朵起了繭，如果他們沒猜錯，陳小強下一步就要繼續打苦情牌了，
“打住！你的心思如果我沒猜錯，壓根兒就不在孩子身上。”
老胡厭惡地看了一眼陳小強，說出了他一直以來的猜測，不過這個猜測已然成為了事實，陳小強也不自覺低下了頭。
“你壓根就沒想過把孩子接回身邊，更沒想過要為孩子做些什麽。你不過是借著看孩子的由頭，過來看能不能搜刮點什麽油水。”
聽老胡這樣說，廖彭鎧驚訝的張了張嘴，原來這就是老胡一直以來和自己所說陳小強的目的，廖彭鎧從來沒想過，一個父親竟然能冷血無情到這種地步，對自己的孩子毫無憐愛關切，有的隻是想方設法地利用。
陳小強也不再掩飾，他臉上惱羞成怒之色溢於言表，不耐煩地說道。
“是！這個要求很過分嗎？我陳小強不貪，吃這麽一個想法，難道也有錯嗎？”
老胡和廖彭鎧頓時滿臉的厭惡之色，竟然有人能把如此令人作嘔之事說得冠冕堂皇，就仿佛是稀疏平常之事一般，錯的人，反而像是老胡和廖彭鎧了。
“很好！陳小強，我告訴你，你沒動帶走孩子的心思，我反而放了一大半的心，像你這種敗類，人渣，帶走孩子之後，又能給她什麽呢？你不帶走孩子，算是你做過最有人性的一件事了！”
老胡眼中充滿蔑視，再不願意這個人渣多說一句話，幹脆直入正題。
“你說吧，要多少？”
陳小強似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老胡，就連一旁的廖彭鎧也有些吃驚，悄悄給老胡使了個眼色，但老胡似乎並沒有看到一般，繼續堅定地問道。
“說，要多少。”
陳小強猶豫了片刻，伸出了三根手指，片刻之後，似乎覺得有些太多又改成了兩萬。廖彭鎧越發吃驚，他這是要和老胡要兩萬塊！
不出意料，老胡痛快地答應了：“好！兩萬就兩萬，我待會兒就出去給你拿錢。”
陳小強麵帶喜色，說話語氣也變了，充滿了對老胡的討好之意。
“謝謝領導！我就知道領導一定理解我這個父親的心情。”
“閉嘴！你不配。”老胡厲聲嗬斥，“這兩萬塊，我會給你，但是對你也有要求，你給我仔仔細細地聽好了，這裏麵每一個字你都要牢記，如果你違背其中任何一點，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此時的陳小強已經被金錢衝昏了頭腦，他哪裏顧得上什麽約束，急忙點頭。
“沒問題，要我怎麽做領導，你隻管開口，我要是做不到，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陳小強一陣發誓，但在老胡聽來那些話與屁聲毫無差別，一個已經沒有了良知的人，發的誓又有什麽可信度呢？
“第一點，你拿了錢之後，再不可以去騷擾趙警官和孩子一下，就算是要和他們聯係，也必須經過我的同意，這是我對你要求最重要的一點，你給我牢牢記好了！”
廖彭鎧原本以為陳小強聽到這一要求時會遲疑，但令他心寒的是，陳小強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甚至還為老胡剛才的要求做了補充。
“不會，我再也不會來找她和孩子，我保證不會出現在他們方圓百裏內。”
老胡眼底流露出一絲悲色，他繼續說下去。
“第二點，我給你錢，不是讓你去吃喝玩樂，更不是讓你去違法犯罪的，你要是拿著我的錢去做了齷齪的事，我一定第一個去捉拿你歸案，讓你的下半輩子都在監獄裏麵過。”
陳小強依舊點頭，但老胡卻並不相信他的承諾，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胳膊上的這些痕跡就是最好的證據，我不希望它們再出現。不要以為你拿了錢遠走，我就找不到你人了，隻要你還在這個世上，我就絕對有辦法找到你，甚至派人監控你，一旦我發現有什麽問題，你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陳小強畏懼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又聽老胡說道。
“最後一點，我給你錢的事，你不能對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小趙和孩子。”老胡說完，片刻後，冷笑起來，“不過這一點也是我多慮了，如果你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再也不去騷擾趙警官和孩子，他們自然不會知道。”
說完，老胡再次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內容，末了逼迫著陳小強又重複一遍才算作罷。
廖彭鎧站在一旁，眼見老胡和陳小強兩人之間已經進展到了最後一步，隻差出門取錢，心中越發焦急，想要打斷老胡，卻幾番被拒絕。
“胡隊！”
終於，廖彭鎧叫了出來。陳小強和老胡接停下來看著他，還沒等廖彭鎧開口，老胡就製止了他。
“廖彭鎧，今天你也在場，剛剛的最後一條也是我說給你聽的。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吧，我去取錢給他，你回去繼續工作吧。”
話畢，老胡和陳小強走出了辦公室，隻留廖彭鎧待在原地。廖彭鎧又心急又懊悔，他雖然知道自己也許無法左右老胡的行動，但卻也不願看著老胡受到歹人要挾，做出如此糊塗的事來。
廖彭鎧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明白，恐怕這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