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匾文匾意的價值
薑藍站在書有曾國藩真跡的匾額前，覺得自己仿佛時空穿越。她好似親眼看到晚晴名臣曾國藩伏案揮筆寫下“瑤池開宴”這四個字。她甚至還聯想到一戶豪門大家將這塊匾額懸於門梁之上以示榮耀的畫麵。
這一刻通過匾額觸及到曆史殘影的薑藍忘卻了她的煩心事，久久無法回神。
陳進康從薑藍眼中看到了癡迷的光芒，以他對薑藍的了解，已經篤定薑藍是真與匾額結緣。有一必有二，今後薑藍會與更多的匾額結緣。
蔣平安：“薑醫生，對上眼了嗎？”
聽到蔣平安詢問的聲音，薑藍這才回過神。
薑藍：“蔣大哥出個價吧。”
蔣平安伸出沒有一根手指彎曲的手：“這個數。”
薑藍：“五千？”
五千換一塊曾國藩的匾額，這在薑藍意料之中卻又在薑藍意料之外。
薑藍默了默：“蔣大哥，這價格我還需要考慮考慮。”
陳進康突然想要試試，如果價格還能再降一降，薑藍會不會買下這塊匾額。
陳進康走到蔣平安身邊：“老蔣借一步說話。”
陳進康與蔣平安單獨去到隔壁房間。
蔣平安率先開口：“老陳，我可是看在我和你有多年交情的份上才開出的最低價。不能低於五千了，否則我寧可打包將它帶去歐洲。”
陳進康：“看你說得！五千又不是小數目。既然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這樣吧，再少500。”
蔣平安：“你……唉！行吧。”
蔣平安笑著打趣說：“我可不是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而是看在薑醫生是你紅顏知己的份上。”
陳進康一腳作勢踢在蔣平安的小腿上：“這種玩笑話別當著薑藍的麵說。”
蔣平安：“行行行！”
在陳進康與蔣平安去到隔壁房間單聊的這段時間，薑藍站在匾額前再次看入神。
陳進康進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陳進康：“薑藍，我和老蔣已經談好了。最低價，四千五。如果你不想收的話，今天就當來老蔣這兒喝杯茶，純當欣賞。”
四千五對普通家庭來說並非小數目，甚至是有些家庭一年的開銷。薑藍與萬建國結婚這些年，萬建國做生意賺的錢大部分都存進了一本給薑藍的存折裏。現在存折上的餘額是3萬8千整。
薑藍沒想過動萬建國給她的錢。
薑藍：“蔣大哥，這匾額你幫我留三天，三天之後我要是沒過來的話，你就當我今天是來這裏喝茶欣賞的。”
蔣平安看了一眼陳進康，尋思著道：“那行吧。我就給你留三天。”
從蔣平安家離開後，陳進康開車回去的路上。
薑藍降下車窗吹著夜風：“老陳，說來也奇怪。我剛才站在曾國藩的匾額前，看著他的真跡，聯想到這塊匾額的過往。我甚至在想，這塊匾額上的匾文、匾意今後必定會成為留給後人無價的精神財富。”
陳進康看到薑藍的目光又多了一分欣賞。
陳進康：“沒想到你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在琢磨匾額的文化價值。”
薑藍默了默：“其實我也覺得奇怪。”
陳進康把話題繞回薑藍不願麵對的情況：“現在送你回家？”
薑藍：“不然呢？我難不成還跑去住賓館？”
陳進康：“那你打算怎麽麵對萬建國？”
薑藍：“沒想好。暫時先忍著吧。”
陳進康：“那三天後，我等你消息。”
薑藍：“恩。”
薑藍回到家已經晚上九點半，她推開臥室門，萬建國拿著保溫盒湊到她跟前。
萬建國：“猜猜裏麵是什麽？”
望向萬建國假笑的臉龐，薑藍竭力控製著自己瀕臨爆發的情緒：“不知道。”
萬建國：“你跟老陳出去，想著你就算吃過晚飯，也可以給你買夜宵。裏麵是你最喜歡吃的那家燒烤的烤雞胸脯，烤雞心，烤雞肝。”
薑藍：“那家燒烤排隊也要排半個小時。”
萬建國就像獻寶一樣，打開保溫盒，從裏麵飄散出的香氣卻並不能勾起薑藍的食欲。
薑藍默了默說：“建國，我打算買一塊匾額。”
萬建國拿著保溫盒的手一頓，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僵硬。
萬建國：“老婆，你真對匾額產生了興趣？”
薑藍：“沒錯。今天我和老陳去看的那塊匾額是曾國藩提筆真跡，那邊最低價四千五。”
萬建國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
萬建國：“你說多少？”
薑藍：“四千五。”
哐當！
萬建國拿在手中的保溫盒應聲掉落在地上。
“薑藍，你他媽是瘋了嗎？”萬建國差點脫口而出。
他緩了緩放輕自己的語氣，攬住薑藍變得僵硬的肩膀。
萬建國：“老婆，四千五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確定老陳就沒看走眼，那塊匾額一定就是曾國藩提筆真跡？”
薑藍：“我相信老陳的眼光。”
萬建國：“老婆，退一萬步說。即便老陳沒有看走眼，那塊匾額的確是曾國藩提筆真跡。但你買那塊匾額來做什麽？你不是跟我說，你是打算建造私立醫院嗎？如果是建造私立醫院，那你買那塊匾額來做什麽？”
薑藍抬頭注視著萬建國眼中敢怒不敢言的情緒：“萬建國，我就是想買我覺得有價值的東西。這和建立私立醫院有關係嗎？還有，我現在也不確定會不會建立私人醫院。”
萬建國被薑藍氣得不清。但他的理智還在，他知道再這樣與薑藍爭執下去也沒用。
萬建國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燒烤：“燒烤髒了，我再去給你買一份。”
薑藍拒絕萬建國的好意：“不用。”
萬建國就當沒聽見薑藍的話，撿起地上的燒烤後，轉身離開房間。
十分鍾不到，推門進來的人成了萬萌萌。
王萌萌手裏拿著一次性燒烤盒：“媽媽，這是爸爸插隊特意給你買的燒烤。爸爸說惹媽媽生氣了，就讓我把燒烤送過來。萌萌喂媽媽吃燒烤好不好。”
萬萌萌：“媽媽張嘴，啊~”
剛才還在想要怎樣和萬建國提離婚的薑藍看到乖巧喂自己吃燒烤的女兒，頓時又狠不下心。
薑藍吃著燒烤問自己的女兒：“今天萌萌和媽媽爸爸一起睡好不好。”
萬萌萌開心地點頭：“太好了！”
這天晚上萬萌萌睡在薑藍與萬建國中間。
夜深人靜時，房間內響起萬建國的聲音：“老婆，你睡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