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來遇喪事

時明月出生在農村,家裏貧窮,因為從小成績特別優秀,靠國家的助學金和獎學金還有勤工儉學,硬是把研究生讀出來了,還進了市教育局工作。

因為政府的各種扶貧政策和有效的引導發展經濟,她出生的村子家家戶戶都富起來了。

所以當她聽到明林縣裏山村和她以前的家鄉一樣,幾乎家家都是貧困家庭,一家人加起來的年收入不足三千元,需要下派人員進行扶貧工作時,她主動請纓下鄉。

因此,她成了裏山村的駐村扶貧幹部。

裏山村坐落在一座大山腳下,是明林縣最偏僻的小山村。

進村時有十幾公裏的路沒有修水泥,剛好能過一輛小車的泥路崎嶇不平,時明月坐在破舊的麵包車裏麵,幾乎是一路顛著進村。

村口處,來接她的是村長汪貴榮和村主任馬江,還有婦女主任劉春花,這三人就是村裏的主要幹部人員。

當三人得知二十幾歲的時明月就是上麵派下來幫助他們進行扶貧工作的幹部時,三人都驚到了。

“時同誌,給你安排的住處就在前麵,走這邊,小心路。”婦女主任劉春花在前麵帶路,特地走得慢了些,深怕時明月這種市裏來的人走不習慣泥路跟不上。

“春花姐,叫我明月就好。今天我來到裏山村,就是裏山村的人了,不用這麽客氣的。”

時明月拿著簡單的行李和劉春花在前麵走著,步伐穩當。

村長汪貴榮和村主任馬江在後麵跟著,汪貴榮一臉愁色,有些憤憤道:“還以為上麵派了什麽厲害的人物下來呢,就一小丫頭片子,能幫到我們什麽啊。”

汪貴榮和馬江一個四十多歲,一個四十歲,二十幾歲的時明月在他們眼裏可不是小丫頭。

“老汪,話可不能這麽說。聽說這丫頭是研究生畢業的呢,指不定有兩下子。”

“看她那副沒有吃過苦的樣就知道是個花拳繡腿的,沒希望了,我們村沒希望了。”

汪貴榮的熱情在看到時明月時就沒了,把時明月領到住處後,讓劉春花招待好,人就不見蹤影了。

馬江是真的有事,打了招呼也忙去了。

裏山村不愧是貧困山村,條件非常簡陋。

村子裏的房子還有黃泥混著石頭搭建的,上麵是瓦片遮頂,好一點的就是紅磚頭砌成的房子,最高也就兩層,上麵依然是瓦片遮頂。紅磚頭看著像是自己燒製出來的,並不平整。

村裏給時明月安排的住所就是紅磚頭砌成的房子,就一個大單間,裏麵隻有一張木板床和一個衣櫃,要洗澡做飯都得到外麵去,隔壁另一間大屋放有幾張木質辦公桌和木椅子,這是村裏幹部辦公的地方。

“明月妹子,你別介意。老汪和老馬有事所以先忙去了,有什麽事你都可以交待我。”劉春花操著一口帶著極重家鄉音的普通話,倒是一副盡心盡責的樣子。

“能理解,他們有事就先忙。春花姐,我對村子不熟悉,你能先帶我逛一圈,認識下人嗎?”

“你這剛到,不休息會嗎?”劉春花對這個年輕含笑的姑娘挺有好感的。

“不用了,我不累。”

“那行,我帶你逛逛認識認識人去。”

時明月帶上自己的手機,還有兩個本子和一支筆就跟著劉春花出門了。

來之前,時明月就已經了解過,裏山村一共有109戶人家658人,其中貧困戶86戶498人,這樣一個自然條件惡劣的小山村,想要發展,想要脫貧致富,麵臨的挑戰和困難可想而知。

時明月在劉春花的帶領下,挨家挨戶上門訪問。

她帶的其中一個本子是貧困戶的信息資料,另一個本子是她用來記錄東西的。

每家每戶她都會上前和人交談一番,幸好裏山村的家鄉話和普通話差不了多少,交流是沒有問題的。

在她深入了解後,她發現有些困難家庭還能得到別的補助。

例如有些還可以申請農村危房改造補貼,農機購置補貼,教育補貼,農村支持保護補貼。

符合申請這些補貼的家庭她都記錄好在本子上,想著盡快替他們申請一下。

“明月妹子,你是不知道,我們村啊,今年收成不好,不少家庭吃飯都快成問題了。就盼著上麵能下來人好好帶領我們村的人有口飽飯吃,人人不用挨餓,沒想到來的竟是你……明月妹子我不是說你不好的意思,就是吧,你看著年輕,怕你經驗不夠。”

劉春花嘴一向多,這時嘴快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一下子都不知道怎麽收場,深怕第一天就得罪了時明月,有些忐忑地看向時明月。

時明月還是那副麵帶微笑的樣子。

“我確實年輕了一些,你們不信任我,我能理解。可是吧,社會發展靠的可不就是年輕人嗎,做生意賺到錢可不隻有年紀大的人才能成功。慢慢來吧,我們大家一起攜手努力,讓裏山村變得更好。”

劉春花一下子不緊張不忐忑了,笑道:“明月妹子,你不愧是文化人,說話就是不一樣,這話說得人心裏真舒坦。”

兩人說話的同時,正在走往下一個家庭,剛進門口,屋裏麵就傳來了大人和小女孩悲痛大哭的聲音。

“老穆,老穆啊……你別走,你不能丟下我們娘仨個啊……”

“爸爸,嗚嗚……爸爸…嗚嗚…你醒醒……”

“這是怎麽了?”時明月大步進了屋,劉春花臉色有些變了,緊跟在後。

地麵凹凸不平的大廳的左邊就是房間,哭喊聲就是從裏麵傳出來的。

此刻,房間門大開著,一眼就能看清房間所有。

簡陋卻幹淨整潔的房間裏,墊著被褥的木板**,一個瘦骨如柴的中年男人躺在**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床旁邊,一個四五十歲左右沒了一條腿的婦人趴在他的身體悲痛欲絕大哭著。

床頭跪著一男一女,男的二十歲左右,女的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小女孩緊抓著**男人的手也在大哭著,男的流著眼淚沉默著,眼裏滿是痛楚。

“這怎麽了?老穆他……他……”劉春花聲音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