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陣痛與磨合
林書書知道，朱昔臣下樓後抽了煙。他是因為自己嫌棄他點的飯菜不和胃口，所以心情不好嗎？
興許吧。
朱昔臣洗完澡後，輕手輕腳地躺到林書書身邊，將她圈在懷裏。
林書書轉過身，手指在他身上輕輕點了點，嘟囔著問：“你剛剛下樓抽煙了？”
朱昔臣一陣惶恐，驚訝地問：“身上還有味道？對不起，我……”
朱昔臣的話還沒說完，林書書趕忙打斷，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是不是我哪裏惹你心煩了，你在抽悶煙？”
朱昔臣一愣，反應過來，笑道：“沒有，我就是想抽一根。”
林書書沉默不語，夜色如墨，安靜地聽得見彼此的心跳。她猶豫很久，才慢吞吞卻極其認真地說：“我有什麽事，告訴你。你有什麽事情，也跟我說，大家都不憋在心裏，好不好？”
她知道的，朱昔臣沒有說實話。
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彼此交心，又朝夕相處。他稍有不對勁兒，她都能感覺出來。
朱昔臣又何嚐不是如此。
他們對彼此的了解，就像對自己一樣。
“你平時和大家在一起時，也不挑食……我以為你啥都吃。”朱昔臣喃喃低語。
林書書解釋：“我又不是千金大小姐，總不能讓別人都依著我吧？”
“我依著你，以後都按照你的口味來。”黑暗中，朱昔臣的目光明亮。
林書書心底湧出一股暖意，謙讓起來：“一人一道喜歡的菜……”
之後，兩人都當做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一樣，聊天擁抱睡覺。
第二天一早，林書書到莫幹山的品評店，意外較多客人很多。
小姑娘激動地說：“書書姐，今天來了好多客人，說是在電視上看到你……”
小姑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客人打斷：“林書書，我們在電視上看見你了！”
林書書一愣，能想到和朱昔臣吹的牛批竟然成真，影響力這麽大。
“你好。”
“你本人比電視上還漂亮！”客人誇獎，然後問，“我們來買點茶葉，你有沒有什麽好推薦的？”
林書書立馬就精神百倍，然後問：“您是想送人還是自己喝？”
“買點自己喝，也買點送人。”
林書書連忙介紹起來，之前做葉氏的定製茶，已經將自家茶場裏的茶按照品質分類好。
“這款比較適合自己喝，味道是很好的，就是可能有一部分茶葉碎了一點，性價比很高，自己平時喝喝不影響的。這一款就適合送人了，茶葉看起來高檔，包裝也好看……”她本來在茶室時也要介紹，因此十分專業，推銷起來一套一套的，“這個茶口感也很好，回味甘甜，夏天要到了，解暑呀……”
店裏的小姑娘看得一愣一愣的，在旁邊學著。
林書書推銷時既不顯得太熱情，也不顯得冷淡，恰到好處，給客人舒適的感覺。
店裏的客人都是林書書在招待，送走一批又一批，等空下來時已經快中午了，她累得將一杯茶咕嚕咕嚕喝完。
小姑娘走到林書書身邊，豎起大拇指驚訝地說：“書書姐，你賣茶葉也太厲害了吧？”
“老本行了！最開始在茶室裏做店長，最大的工作內容就是賣茶葉呀！”林書書無所謂地笑了笑，但賣茶葉天花板畢竟低，她總不能一直賣茶葉吧。
兩人正聊著天，突然，幾個人結伴來到品評店門口，還朝著裏麵張望幾眼。
小姑娘問：“他們是誰？客人嗎？”
林書書：“縣茶葉協會的。”她還有印象，也不知道找她幹嘛。
“各位老師好。”林書書上前去，禮貌的打招呼。
“書書，好久沒見呀？”幾個人笑容略略不自然，但也還算客氣的，“昨天在電視上看見你的報道，特意來你店裏轉轉。生意還好嗎？”
“勉強糊口。”林書書客氣，“請進。”然後，她讓小姑娘沏茶。
“你現在都已經在接企業的定製茶葉了？”一中年男人語氣中有些驚訝，這企業的定製茶是固定銷路，一時半會兒是打不開的。
林書書點點頭：“嗯，是的，葉氏的茶現在是我在提供。”
“了不起，了不起。”中年男人不由得刮目相看，看來，被茶葉協會會長看中的人，果然有兩把刷子。
“你這裏茶葉還夠嗎？”中年男人又試探著問了一句。
林書書頓時就明白用意，連忙說：“倒是也夠。”
“哦。”幾人就不再開口，讓林書書忙自己的事情，自己在店裏隨便轉轉。
正好有客人過來，林書書過去招呼。小姑娘見茶葉協會的人一邊逛一邊竊竊私語，心中不滿，沒好氣地在林書書耳邊抱怨：“書書姐，他們就是看見你生意好了，想來攪和。之前你請他們把茶葉放在店裏賣，他們不願意。現在自己貼上來！哼……”
林書書連忙拍拍她肩膀，讓她沉住氣：“小聲點，好好工作。”
“我就是看不慣這種人。”小姑娘繼續抱怨。
林書書大度一笑，給客人推銷起來。
又賣出上千元的茶葉，送走客人。
茶葉協會的幾個長輩看見，再一次肯定林書書的實力，走到她身邊直說了：“書書，你這裏還需要其他茶場的茶葉嗎？之前不是希望我們擺過來賣？”
林書書點點頭：“我這裏招牌是莫幹黃芽，自然歡迎莫幹山所有茶場的茶葉。”
“這好！小姑娘有魄力。”中年男人露出欣賞的笑容。
林書書溫柔一笑。
“那我們明天就把茶葉送過來。”
林書書繼續道：“好的，我一定盡心竭力，幫各位推銷。不過，我要從其中抽成。”說著，她舉起手，比了一個數字。倒是不多，恰到好處。
中年男人驚訝地問：“不是說免費幫忙賣嗎？”
“此一時，彼一時。”林書書信心滿滿地說。
另外一個茶廠老板思忖一下，然後說：“倒是也合理，世界上哪有免費的午餐，你抽點成，我們反而放心。”
“好！”林書書微微一笑。
簡單協商過後，她送人出去。
回到店裏，小姑娘就不滿地抱怨起來：“書書姐，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人，你幹嘛還要幫他們啊？”
林書書搖搖頭，淡然地說：“也不能怪別人之前看不上我。你換位思考，在我還沒有做出成績時，你放心跟我合作嗎？”
小姑娘不說話。
雖然當時被茶葉協會的人排擠，她也覺得委屈難過，但冷靜下來思考，也是情理之中，大可不必太計較。
“況且，我要做的本來就是莫幹黃芽，大家團結起來勝算更大。要一起做大事，怎麽能沒有摩擦？一點小事斤斤計較，事情是辦不成的。”林書書隨口說。
小姑娘聽完，驚訝地瞪大眼睛，覺得她雖然清瘦柔美，但身上好似有一股韌勁兒。
突然，身上就多了一層光：“書書姐，你明明也不比我大幾歲，為什麽感覺你比我成熟這麽多？”
林書書笑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