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渾渾噩噩
傍晚，朱昔臣在四人群裏發消息。
“兄弟們，出來玩啊！”
發了一張在外麵玩的照片，不難看出，身邊許多美女。
宋寓回：“不來，我們都回德清了。”
“書書呢？”
林書書：“我也在德清，今天跟著表姐一起回來的。”
朱昔臣十分意外：“啊？你回德清了？不在杭州啦？”
“嗯。”
朱昔臣直覺是出了什麽事兒，但他又不好多問，加上生活中同行的狐朋狗友在招呼他過去喝酒玩樂，他也就將此事拋之腦後，放一邊去。
玩到深夜回家，心中難免覺得空虛。
之前有工作時，他都還可以做到一個禮拜更新一期視頻，一有時間就想著做文案，做策劃，興致高漲。
有時候累得把自己當做牲口用，也不曾想過放棄。
現在沒有工作，時間這麽多，卻隻用來荒廢，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兒巴了。
夜深人靜，耍手機，消磨光陰。
在別墅的林書書同樣覺得夜黑得有點恐怖，好似永遠都不會有天亮一般。
在人前，她結束一段多年的感情，表現的得體又雲淡風輕，可心裏早就千瘡百孔。
尤其是獨自一人時，就忍不住想起過往快樂的時光。
她給朱昔臣發微信：“睡了沒，朱醫生。”
“剛到家，怎麽了？”朱昔臣喝了太多酒，倒是沒醉，就是胃撐得不舒服，因此到洗手間摳喉，吐出來一些。
他是一個理性的人，知道這做法很傷胃，但時不時又放縱墮落，作天作地。
林書書：“我和劉一凡分手了，準備回德清創業，推廣莫幹黃芽。”
“挺好的呀。”朱昔臣自然是猜到的，隻是不知道不由自主替劉一凡找借口開脫的傻姑娘，怎麽忽然一下子開竅了，“你倆之間發生了什麽？”
“就如你所料，劉一凡在確定我要回德清後，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不再裝什麽深情款款，直接跟我提分手。”林書書疑惑，“其實，我隻是想回德清，但沒想分手。”
這分手對她來說，真的是莫名其妙的。
“你不想分手？”朱昔臣疑惑。
“隻是短暫異地，這麽近，何必分手呢？”林書書疑惑，“我不覺得這有什麽矛盾，可能就像你說的，劉一凡愛的不是我，而是自己心中一個完美的泡影，想方設法把我放進去。”
如果劉一凡遇到一個姑娘和心中形象一模一樣，那就是傳說中的理想型。如果不一樣，卻想方設法變得一樣，那就是操縱。
林書書都明白，什麽都明白，但還是忍不住懷念：“你說，我是不是太沒出息？都說往前看往前看，卻還在原地踏步。”
“這有什麽？你看我，一個心理醫生，心裏門兒清，但現在不也是才從外麵喝完酒回來？”朱昔臣溫柔地說，“人不是機器，都有情緒的，如果能夠做到情緒絕對自控，那就不是人了。咱們有時候要學會包容自己的缺點，對自己寬容友善一些。”
朱昔臣陪著林書書聊天，一直到淩晨，等到瞌睡蟲找上門，兩人才互道晚安，睡去。
第二天，朱昔臣還是渾渾噩噩地瞎混，林書書還是會找他聊天，他會安慰和開導他，也像是在安慰和開導自己一樣。
就這樣過了幾天，他整日遊手好閑，熬夜喝酒看劇，鬆弛的像一團爛泥。
因為之前都還視頻的存貨，倒也能夠支撐他不斷更。
突然到時間節點，今天若再不準備視頻，晚上就沒有更新內容。
朱昔臣躺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他很清楚的知道，已經臭魚爛蝦似的過一禮拜，今天刀懸頭頂都不能讓自己振作起來，那往後就再也不可能振作了。
斷更，隻有0次和無數次。
他心裏也清楚，如果今天不起來，心理上就算是放棄了。
又在**躺了一會兒，他一咬牙，猛地拍拍床板，一個跟頭翻身，自我鼓勵：“不怕不怕，朱昔臣，起來奮鬥啊，不然和鹹魚有什麽區別？”
他連忙拿出電腦，翻看從前做的筆記，有些靈感稍縱即逝，他會存在手機裏，開始認真準備策劃案，準備今天視頻的內容。
漸漸地，進入盜火狀態。
盜火狀態，是國外的一種概念，就是精神高度集中地做某件事情，最終實現精神升華，讓身心產生前所未有的愉悅。
這種狀態下，工作效率非常高。
再一回過神來，朱昔臣一看窗外，竟然天都已經黑了，不知不覺就工作一下午，起來飯都沒吃，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連餓的感覺都沒了。
將視頻看一遍，發到各大平台的賬號上。
朱昔臣看著平台的觀看量和評論在不停地增加，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可能就是喜歡與人交流和互動的感覺。
還有人在評論區說自己的煩惱，朱昔臣會挑選有意義的回複。
有一部分人會私信詢問他心理上的內容，隻要是自己能夠回答的，他都會回答。
如果是一些有代表性的問題，他就會在征得對方同意後，打碼發在微博上，同時說出自己的意見。
這樣做的效果很好，可能上一次視頻內容出圈，得到許多人的關注，現在事半功倍。
他正美的時候，胃開始有點兒抽筋，疼的厲害。
也顧不上點外賣，從廚房裏拿出一包泡麵，一邊吃一邊回評論。
這下子，算是滿血複活了。
拿手機看時，發現有人加微信，備注：“德清縣委宣傳部”。
朱昔臣疑惑，連忙同意添加，主動打招呼：“你好。”
“你好，朱醫生，我在網上看到你的視頻，做得很好啊！”縣委宣傳部工作人員，“我是小李。”
“你好你好，請問您有什麽事兒嗎？”
“聽說您現在離職了？”
朱昔臣回：“是的。”一頭霧水，不知道對方找到自己到底有什麽事兒。
“是這樣的，縣裏現在有扶植政策，創建了一個e創網聯會，你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回來創業啊！像帶貨主播啊，網絡作家啊這類的，短視頻up主，都是可以的……還有很多扶植政策哦，免費提供辦公室之類的……”
朱昔臣聽完之後，正不知道怎麽辦的檔口，燃起一線生機：“您能把文件發給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呀。”
小李將文件發過來，朱昔臣仔細看了看，倒是覺得還不錯，然後說：“那我想好了聯係你。”
“好嘞，歡迎你到宣傳部來做客。”
朱昔臣躺在**想，未來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反正在杭州也沒什麽事兒，鬼混一段時間自然就沒滋味，林書書等人也不在，就想著回去踩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