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情味
酒足飯飽，四人離開民宿，和漂亮老板娘道別，尤其是那一窩布偶貓，讓他們逗得歡欣，依依不舍。
葉勝男和宋寓回去工作，林書書回家裏，采茶季十分忙碌，她需要幫著做點事情，朱昔臣也準備回家，陪陪家人。
剛剛到租的別墅，葉勝男就看見李蓮英坐在一樓客廳改裝的會議室裏，正優哉遊哉地用收音機聽著小曲兒，手邊放著一泡茶。
“奶奶，你怎麽來了？”葉勝男先是驚訝，隨後嘀咕一聲，“也不提前打一聲招呼。”
“我還不能來看看？”李蓮英沒好氣地反說，看見宋寓，點點頭微笑招手，“宋寓。”
“奶奶。”
葉勝男隻是留下一句話：“我先上樓工作了。”
宋寓卻直接坐到李蓮英身邊，陪她聊起天來：“奶奶，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晚上住在德清嗎？”
“住就不住了，一會兒去和老朋友碰個麵，聊聊天就回去。”李蓮英搖搖頭。
“不多玩玩？”
“不玩了，隻怕我在這裏，要給某人添堵咯！”說著，李蓮英抬頭望向樓上，用目光暗示葉勝男。
宋寓笑道：“怎麽可能，勝男很是尊敬崇拜奶奶您的，也很愛您。”
李蓮英隻是歎口氣：“畢竟連著血脈呢……”
此時，葉勝男正在樓上開會，看看同事們去外麵采風的成果，有沒有想出設計的突破口。
李宏匯報完之後，葉勝男覺得進展在預料之中，有條不紊。
雖然在葉勝男麵前時，眾人盡可能壓製住焦躁的情緒，但她依舊從表情中看出一絲破綻。
章程擰著眉頭，深吸一口氣，好似鼓足勇氣才能說出口一般：“葉總，有個事情我想請問一下。”
“你說。”葉勝男直接道。
“咱們要在德清呆多久？”
章程說完之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放下手裏的事情，一動不動地盯著葉勝男，都在期待她的回答，同時也替章程捏一把汗，生怕他撞在槍口上。
葉勝男在事業上的要求極高，希望下屬拚搏，雖然她是一介女流，但一向施行狼性文化，你不行就要被幹倒。
章程問這出差多久，很有可能讓葉勝男覺得，沒有能力勝任工作。
因此，當她沉默地低下頭，開始翻看下屬們地上來的工作進程時，所有人都在心中默默地替章程上一炷香，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啊。
章程也擔心地要死，心髒突突突地瘋狂跳動，他吞了吞口水，在心中惱恨自己為什麽要多這一句嘴，要不是女兒一直吵著要爸爸，他也不會冒死詢問。
葉勝男也想起之前聽見下屬抱怨，還有想家的事情。
“你們工作進度完成的中規中矩，但如果保持住，應該也沒有大問題。”葉勝男說，“如果你們回家住，對工作沒有影響的前提下，自由選擇。”
葉勝男的話音剛剛落下，所有人都驚訝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的話，迫不及待地確定：“葉總，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們能不能做到不影響工作？”葉勝男問。
“能！”眾人居然異口同聲。
“那行，你們就收拾收拾，回家吧。每個禮拜我回杭州開一次會，平時有什麽問題，和閃閃核對時間，召開視頻會議。這一次的設計團隊，章程和李宏你們倆聯手負責，多多費心。先試行一個禮拜，要是進展讓我不滿意，那就都回來德清上班。”葉勝男語調很平和，稍稍帶著一點總裁的疏離和霸氣，但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聽出她言語中的溫和。
“謝謝葉總，我們保證完成任務。”所有人都向她投去感謝的目光，灼熱閃爍的像是太陽。
葉勝男被親情的力量所衝擊，心中也湧上一絲暖意。
“那你們快去收拾行李吧。”說完，葉勝男就回到三樓，在自己房間裏辦公。
她一走，同事們回到房間裏就看是嘀嘀咕咕地討論起來，好似天方夜譚一般：“你們覺得覺得葉總這一次做的決定，好奇怪？”
“是啊！”李宏點點頭，用力拍一下章程的肩膀，心驚膽戰地說：“你不知道，剛剛我以為你要被炒魷魚了！”
“你別說，我也都嚇得腿抖！”章程拍拍胸口，然後泄憤似的抽自己一耳光，“都怪我這臭嘴，讓你說這麽多！”
“換做往常，葉總一定會說，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滾蛋！公司養你不是度假的，還挑三揀四……”
“可不是嘛！希望葉總好好保持，這種有血有肉的狀態，我們的日子也好過一點兒……”
葉勝男工作一會兒，李蓮英給她打電話，讓她下去。
“奶奶，沒什麽事兒？”葉勝男問，同時，不動聲色地瞥宋寓一眼，他也真是厲害，竟然能和老年人聊得這麽起勁兒，不嫌煩嗎？
“我要準備走了，走之前，有幾件事情要交代。”李蓮英吩咐，“你覺得你把團隊都安排在德清，合理嗎？不要忘記照顧下屬的情緒，他們主要是負責落實很多細節，你作為領導，要有宏觀思想，主要是精神內涵……”
葉勝男已經猜到，可能李蓮英聽見下屬抱怨，出差遙遙無期的事情。
“這個項目是你負責，還是我負責？”葉勝男沒好氣地問，“你為什麽總是喜歡教我做事情？”
對於奶奶喜歡手把手教她，什麽事情都要橫插一腳的行為，她早已厭倦，忍不住頂她一句。
李蓮英望向宋寓，好似抱怨又好像是開玩笑：“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老太婆說話也不聽了。”說完，又假裝咳嗽兩聲。
宋寓笑盈盈地安慰李蓮英，幫她拍後背順氣，說：“葉總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奶奶，你們倆有什麽問題好好溝通一下。”
葉勝男想起奶奶身體不好，頓時就服軟：“奶奶，我哪裏做得不好，你說。如果是長期出差的問題，我剛剛已經跟他們說了，可以住杭州，自己開車來回跑。”
正在這是，眾人的行李收拾妥當，陸陸續續下樓。
李蓮英麵色有所緩和，笑盈盈地喃喃自語：“孫女兒果然長大了，做事情也周全起來。”她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站起身，然後說，“好了，我先走了，你工作歸工作，也要休息，注意身體。”
眾人七嘴八舌地跟李蓮英打招呼：“董事長，董事長……”
李蓮英走出別墅，懷念似的往往周圍的大好河山，許多記憶撲麵而來，她的眼神裏湧動出動人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