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碰瓷醫鬧

“開個診所?”

“對啊!小兄弟,你救了我爸的命,是我們甘家的大恩人!如果我們就這麽讓你走了,可太不是東西了!你一定要給我們一個報答的機會!”

甘後進也是連忙道。

甘先馳站在後方,聽到這話眯了眯眼,不發一言。

先前一直對陳相世大呼小叫的甘家親戚甘平成,額頭莫名滲出幾縷冷汗,目光時而停在甘先馳上,又時而轉向陳相世。

陳相世心中有些猶豫,其實他被師傅打發下山曆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此時聽倒甘鎮良等人的話,終是在心裏確定,點頭笑道:“好,那就麻煩你們了!”

……

“林哥,我已經到了,叫醫相診所是嗎?”

診所對麵的一條街道內,一個染著小黃毛的鄭東咧嘴笑笑,道:“我辦事,你放心!不就是去診所訛人嗎?我可是專業的!”

電話那一端,甘平成“嗯”了兩聲,掛斷電話,輕輕舒了口氣。

想起前幾天,那個叫陳相世的年輕人,輕描淡寫當著他的麵直接喊破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那種戰栗感,至今讓甘平成難以忘懷。

“他到底是真的會看相,還是知道了我的事情?”

“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有人真會看相算卦?都是一些神棍騙子而已罷了!”

甘平成臉色有些猙獰,無聲自語:“不管怎麽樣,這件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不然大伯一定會弄死我,絕對不能!那個陳相世,絕對不能留在禹城!”

……

“百眼櫃、各類中草藥,還有國醫執照,衛生證……大堂裏麵是診療室,二樓是臥室。還有這個……”

甘藍將一件白大褂遞過去,笑吟吟道:“陳醫生,這裏以後就是你的診所了。”

診所一開張,甘藍便已忙著帶陳相世前來介紹起來。

陳相世將診所上下看了一遍,滿意的點了點頭。

甘家出手,自然不會小氣。說起來隻是幫陳相世開個診所,但所選地段卻是靠近禹城中心的繁華地段。

順帶幫陳相世解決了住房問題。不說別的,光是這地段店鋪的租金,一年沒有十幾萬都下不來。而甘家更是直接將診所所在的商鋪都轉贈給陳相世了。

“謝謝。”

陳相世接過白大褂穿上。

“還挺帥。”

陳相世穿上白大褂之後,氣質迥然一新,與之前初見麵的那個少年換若兩人,甘藍眼睛亮晶晶地道:“以陳醫生你的醫術,咱們醫相診所肯定很快就能名動禹城,甚至全國,再到全世界!”

新開張的診所有些冷清,但並不妨礙甘藍替陳相世展望一下未來。

“太誇張了,重病誰會來這樣的小診所。”陳相世搖頭笑笑,說道:“能治個感冒咳嗽就差不多了。”

“才不是。我爺爺的病,那麽多名醫都束手無策,你一出手就治好了,治感冒咳嗽才是大材小用!”

“醫生,醫生呢?趕緊來個人看病啊!”

兩人正聊著,門口進來兩個流裏流氣的小青年。

左側的黃毛一進門就大喊道:“給我看看這腦袋,都快要痛死了。”

黃毛鄭東直接坐在了聽診台前。

甘藍見到有人來,連忙讓在一邊,想再次見識下之前陳相世展示的神奇醫術。

見到診所開張第一個病人,陳相世連忙坐回位置上,問道:“你是哪裏不舒服?”

“就是頭疼胸悶,從早上就開始了,醫生你趕緊給我看看。”黃毛鄭東唉聲歎氣的喊道。

“頭疼胸悶?”陳相世微微一怔,仔細審視了麵前的黃毛兩眼,讓他伸出手來,診脈片刻,又看了看舌苔眼白,麵色有些古怪,問道:“你確定是頭疼?”

“對對,就是頭疼。你趕緊給我隨便開點藥,老子等會還有事要忙呢!”鄭東咧嘴嚷嚷道。

旁側跟著鄭東一起來的同伴,附和道:“醫生,你看我朋友都頭疼的這麽厲害,你先給他開個止痛的藥吧!”

說著,這兩雙眼睛就盯著陳相世,等著開藥。

鄭東和同伴算是碰瓷老手了,手段老練的很。

按照他們的一貫套路,先忽悠醫生給他隨便開點感冒藥,或者吊瓶鹽水——反正這些操作也能用在普通人身上,許多醫生一時半會看不出病症也都是這麽操作的——然後再裝病大鬧,硬說醫生看錯了病。

有理無理也得鬧出個響,每日多來幾次。一家新開的診所,每天被病人這麽鬧,甭管病人有理無理,總之名聲先就臭了。名聲一錯,生意自然得黃。

這種潑皮老賴,真賴上誰了,就是巡捕來了也不好使,畢竟頭痛胸悶的事全是主觀感覺。

陳相世掃了二人一眼,嘴角略略一翹,淡聲問道:“藥不能亂吃,你確定是頭疼胸悶?”

“對,我就是頭疼,而且胸口悶得呼不出氣來了,哎呦喂……你戳我幹嘛!”

說話間,陳相世已繞過藥櫃,來到鄭東身邊,伸手一按鄭東腰肋。

正等著開藥的鄭東痛得滕地一下跳起來,嘶啞咧嘴地叫罵起來,他正要翻臉,便聽見陳相世一臉嚴肅的問出這樣一番話來。

“你最近睡前是不是總覺得胸悶難受?睡著容易出汗,每天清晨剛醒來,還會咳嗽難止,深呼吸時,肺部甚至隱隱作痛?看東西偶爾還會有些模糊?”

“呃……”

鄭東正要翻臉的麵色頓時滯住,問道:“你咋知道?”

“陰火銷肺,敗腎走水,金氣傷肝。我隻不過隨便按了一下你的穴位,就疼成這樣。”

陳相世緊緊盯著鄭東,一字一句道:“你不是頭疼,而是病入膏肓,再不及時救治,就離死不遠了。”

語氣雖然一如既往的淡薄,但其中內容卻是讓鄭東聽得臉色煞白,腳下一軟,差點沒直接從椅子上癱下去。

而且剛才被醫生碰到的那個地方,現在還痛入骨肉,讓他臉皮抽抽。

他哆哆嗦嗦,帶著哭腔道:“醫,醫生,你別開玩笑成麽?我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就離死不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