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庸醫
“針是能隨便打的嗎?而且你家孩子也不是感冒,是炎症!不是所有的咳嗽都是感冒的。”
陳相世冷笑一聲,道:“你要是嫌煎藥麻煩,那就換一家診所看,我不攔著。”
“嘿,你這什麽態度?我就是問問嘛,而且誰知道這藥吃了有沒有效果?萬一把我家孩子吃壞了怎麽辦?”
格子衫男人惱火的拍桌罵道。
隻不過這男人雖然說得理直氣壯,但陳相世身負相術,豈能看不出他真正所想?
陳相世這十幾年來,從記事起,便從他師傅手中學習兩門功夫。一門名為《命理天書》,窮究命理,是一頂一的治病救人的天書。
而另一門,便是《相過八重》,能以相術判測世人禍福吉凶。
在《相過八重》這門功夫上,陳相世雖然還遠遠做不到如師傅一樣,能未卜先知,恍如神人。但依憑相術,看穿旁人一些心底的陰暗念頭還是不成為題的。
麵前這個格子衫男人,之所以不滿意陳相世的治療,完全和孩子無關。他就是一聽到需要煎藥,覺得十分麻煩!
所以想要讓陳相世換個孩子受苦,他能有個光明正大的在旁邊休息的治療方法!
而那熊孩子就更離譜了,他確實有些病症,但也遠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嚴重。先前病懨懨的模樣,完全就是為了請假逃課!
“還真不是一家人,不出一家門!”
被陳相世戳破心思的格子衫男人惱羞成怒,在旁喋喋不休,陳相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竭力按捺住將這混蛋和他的混蛋孩子一起打包丟出去的衝動。
“冷靜,冷靜。我現在是醫生,不能隨便打人。”
“難怪師傅總說,醫術不僅是看病的技術,還是溝通的藝術。我真是領略到了。”
陳相世輕吐出口氣,正想著用什麽法子把麵前這個煩人家夥打發走,門口就又衝來一人,二話不說,先一腳摔在麵前的櫃子上。
咚地一聲巨響,倒是把那囉嗦的男人嚇得閉了嘴。
“庸醫,你個庸醫!你給我開得是什麽藥啊!”
鄭東進門踹了一腳櫃子,便蹲下身子使勁咳嗽,臉色蠟白,氣色極為難看,看著一幅病入膏肓,馬上入土的模樣。
“你是?”
陳相世皺眉瞧了會,才認出這家夥就是昨天那個企圖來挑事,然後被他幾句話糊弄走的二百五。
鄭東咳了一會,直接癱坐在地麵,也不給陳相世問話的機會,就直接大喊道:“你到底是什麽醫生?你昨天給我開的藥,我吃完之後上吐下瀉,鼻血都流了半桶,你到底怎麽看病的!?”
“嚇……”
“兄弟,這是怎麽回事?”格子衫男人見狀忍不住問道。
鄭東見到有人問話,心想正巧缺個捧哏的,忙不迭的哭訴道:“你也是來看病的吧?可千萬別信這醫生啊!我昨天本來好好地,就是頭有點疼想過來問問。
誰知道這醫生,見麵就說我病入膏肓快死了。然後還給我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藥。我昨天吃完之後,肚子就跟被人用刀子捅了一樣,上吐下瀉,鼻血直流,差點把命都給交代過去!”
“這麽誇張……”
本來就在吐槽的格子衫男人頓時麵色一變,將先前陳相世開得幾帖藥直接扔在地麵,仿佛裏麵包的是砒霜一般,扭頭惡狠狠的看向陳相世。
“嘿,我就說吧!明明打幾針就好的小感冒,非要給我開這種亂七八糟的藥!你們這種醫生,就是想錢想瘋了,根本不管我家孩子的死活!還好我聰明,根本不上你的當!”
格子衫大概是覺得找到了反駁陳相世的有力依據,扯著嗓子就開始吼起來,一副要上來和陳相世拚命的樣子。
陳相世望著地上的幾包藥,心裏記得十分清楚。這幾帖藥,每帖八元,總共才二十四塊。
而打針開藥,隨隨便便都要上百了。
陳相世看著鄭東,輕輕自胸口吐了口悶氣,說道:“你是真不舒服嗎?那我來幫你看看。”
“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我昨天才喝了你開得一帖藥,就變成這幅樣子了。你要是再給我多看幾下,那我還有命活?”
鄭東扯著破鑼嗓子嚎起來,立馬引來不少人觀看。
“你是信不過我嗎?”
陳相世掃了一眼正好奇來圍觀的人,道:“好,既然你信不過我。那我出錢,帶你去大醫院檢查。用儀器檢查,看看你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問題!看看到底我開得藥有沒有問題!這樣總行了吧?”
鄭東眼珠子一轉,喊道:“誰知道你和那些醫院的醫生有沒有串通好一起糊弄我!你們醫生都是一夥的,我才不上你的當呢!”
陳相世忍無可忍,想要把這碰瓷的混蛋丟出去。
結果,他剛踏前一步,鄭東便十分機緊的抱住腦袋滿地打滾,嚎叫道:“打人了,醫生打人了!醫生把人看出病來,還要打人了!”
“你這醫相診所,真就是個黑店啊!”
“誒,發生什麽事情了?”旁邊時裝店的老板娘嗑著瓜子靠在診所門邊,順口向旁人詢問。
“嗨,庸醫害人啊!這個小醫生為了多賣點藥錢,故意給人開中藥,結果學藝不精,把人吃壞了唄!”
先前的格子衫男人此時已從當事人變為看客,將亂跑的熊孩子抱回來,一邊七嘴八舌的“解釋”起來。
“啊?不會吧!我看這個剛來的小陳醫生挺單純的,不像是那種人啊!”
時裝店的老板娘相貌標誌,身段伶俐,吃驚時得表情十分可愛,讓格子衫男人看得心裏癢癢。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格子衫男人一拍大腿,為了增加說服力,指了指懷裏孩子,道:“剛才這個無良醫生還想給我家孩子推銷更貴的藥呢!明明打一針就能好的病,非得開中藥!為了賺錢,心都是黑的!”
“嘖嘖,還真沒看出來。本來我看這小陳醫生還挺帥的,沒想到是這種人。”
老板娘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語氣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