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背靠大樹
聽到自家寶貝女兒餓了，蘇丞相哪兒還有心思管其他，擺了下手道：“今日之事，還望豫親王日後三思而後行，不過本相也要多謝王爺特意送軟軟一程，時辰不早了，恕本相不遠送了，王爺一路走好。”
眼看著蘇丞相抱著人進了府中，魏蹇的目光說明陰沉了下來。
如果不是為了大計，他怎麽能忍氣吞聲，今日他受過的罪，他日定會讓蘇家千萬倍償還！
“王爺，今日多謝王爺的款待，如果沒有其他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秦鈺樓還沒走出一步，就被前麵的兩個侍衛給攔住了去路，秦鈺樓側過身，看向魏蹇，“王爺沒在蘇相那兒討到好處，莫不是要把氣撒在在下的身上吧？”
雖然秦鈺樓的年紀不是很大，但他又不是瞎子傻子，剛才魏蹇在蘇丞相的麵前這麽急於表現，不是刻意討好又是什麽？
不怪魏蹇會這麽做，要說當今的大魏朝堂是蘇家和謝家的天下，那也是絲毫不誇張的。
魏帝獨寵謝皇後，謝家跟著滿門榮耀，三個兒子都能以太子伴讀的身份入國子監學習。
而蘇家就更不用說了，蘇丞相娶了謝皇後的親妹妹謝步瑤為正妻，是魏帝的妹夫，又是當朝丞相，手裏握的可是實權。
如果兵權不是一分為二，被龐家和武平侯府給掌握著，怕是這天下什麽時候改姓謝都不知道。
這滿朝上下，有多少人不是挖空了心思，想要討好蘇家和謝家？
自然，這位豫親王也不例外。
“秦公子不要誤會，本王是覺得與秦公子頗為投緣，真心實意的想和秦公子做朋友的，再者說，這裏離秦府還有一段路程，也不過是順路的事兒，秦公子可莫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撫了本王的一片心意啊。”
秦鈺樓收回視線，最後還是轉身上了馬車。
不過剛坐下，秦鈺樓就明確表示：“王爺，我不過隻是個臣子的兒子，家父雖然官拜太傅，但也隻是個教書育人的文職，王爺找上我，實在不是明智之選，畢竟論才智，我遠不及謝家大公子，論家世，十個秦家也敵不上一個蘇家，王爺沒有必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
魏蹇盯著秦鈺樓的臉，末了卻是笑了笑，“秦公子想多了，本王隻不過是一個閑散王爺，這輩子能夠衣食無憂地享受榮華富貴也就能心滿意足了，畢竟本王的身份擺在這兒，皇兄膝下子嗣成群，太子又聰明乖巧，怎麽著也輪不著本王去操這個心。”
說著，魏蹇斟了一杯茶，推到秦鈺樓的麵前。
“本王這一輩子呢，做個閑散王爺也就知足了，隻是呀，本王還是不得不為秦公子感到可惜呀。”
秦鈺樓皺了下眉，“王爺有話，不妨直說。”
“其實吧，方才那位蘇家三小姐也說得很清楚了，秦公子自小被稱為神童，在無數的讚譽中長大，隻是想必近年來，秦公子還是很苦惱的吧，因為無論你如何努力，總是有一個人的名望和聲譽，都要壓你一頭，就像是一座你無法翻越的高山，壓得你喘不過氣吧？”
秦鈺樓驟然捏緊了手心，目光不自然地移開，“謝大公子的才華的確是遠在我之上，我心服口服，沒有王爺說的……”
“秦公子急著否認做什麽呢，這也不過隻是本王的一個猜測，如果秦公子不是這麽想的，自然是最好的了，隻是呀，秦公子行事坦**，有翩翩公子之風，可隻要有謝今朝在，秦公子覺得，你的前途還能光明嗎？”
不等秦鈺樓反駁，魏蹇又不急不緩地補充下半句話：“以謝今朝的才能，加上謝家的地位，哪怕是蘇相不在這個位置上了，頂替他的也隻會是謝家人，隻要有謝今朝在的一天，秦公子你這一身才華，可是很難有機會再施展呀，想來這鬱鬱不得誌的心情，你的父親秦太傅一定是深有體會的，秦公子還年輕，一定不想重蹈你父親的路吧？”
秦太傅曾經也是風光一時的人物，曾以狀元的身份入朝為官，卻沒想到在他當官後沒多久，就蹦出個蘇家。
蘇丞相穩穩坐在相位上，在前朝為魏帝出謀劃策，而風光不再的秦太傅，卻隻能被魏帝隨手封了個太傅的官職，打發去國子監教導皇子。
“雖然說如今朝堂被謝家和蘇家占了大半，但秦公子知道，他們最忌憚的是什麽嗎？”
魏蹇伸出一根手指頭，沾了點兒茶杯裏的水，然後在矮桌上寫下了一個字，“隻要東營的兵權一天掌握在龐家的手裏，這朝堂就不可能會姓謝，而唯一能與謝家抗衡的，也就隻有一個龐家。”
聽到這裏，秦鈺樓也是明白了，“王爺是想要我做什麽，直說便是，沒有必要繞這麽大個圈子。”
“謝家的三個兄弟以太子陪讀的身份入國子監學習，謝今朝才華橫溢，謝勁南勇武有勁，一文一武搭配在太子身邊，咱們的這位陛下私底下打著什麽心思可以說是一目了然了，其實秦公子你不比謝今朝差，隻是謝家找了一棵大樹好乘涼，秦公子你一個人單槍匹馬的，難免會勢單力薄，本王是真的有心想要交你這個朋友，所以想給你指一條明路，當然，願不願意走這條路，就要看秦公子你自己的了。”
說著，魏蹇又用手指沾了些水，在矮桌上寫了幾個字。
到了秦府門口，秦鈺樓下車之後，這次魏蹇沒有再攔著，隻是說了一句：“秦公子，期待我們的下一次見麵。”
等秦鈺樓進了府中，魏蹇才收回視線，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轉身上了馬車。
四下沒人之後，身邊的貼身侍衛才忍不住說道：“王爺，這秦鈺樓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您屈尊和他說了那麽多話，偏偏這人還不識好歹，您又何必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呢？”
“本王的這盤棋要想網住更多的人，秦鈺樓這枚棋子必不可少，人的眼光呀，要放得長遠，秦鈺樓的家世就是其他人無法比較的，隻要利用得好，他會成為本王最鋒利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