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貓哭耗子
蘇軟軟將腦袋埋進蘇丞相的懷裏,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崽,委屈巴巴地說道:“爹爹,軟軟不是壞人,軟軟很喜歡小弟弟的。”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究竟是誰這麽膽大包天,敢欺負我的軟軟寶貝兒?”
蘇老夫人作為當事人,自然是最清楚這件事的始末的,“曹氏有身孕了,一個月不到,軟軟從宮裏回來聽說了這事兒,就親自做了雞湯給曹氏,哪兒曉得曹氏跟犯了魔怔似的,將雞湯給打翻了,濺到了軟軟的手,還非說軟軟在雞湯裏下了毒,大夫特意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光是聽蘇老夫人這麽說,蘇丞相就是一肚子的火,連曹氏有孕這件本來應該高興的喜事兒,聽著都不怎麽悅耳了。
將小奶娃摟在懷裏,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腦袋,“軟軟乖,我們軟軟什麽也沒有做錯,是曹氏太不識好歹,不怕啊,爹爹會幫你教訓她的,誰也不能欺負了我的小寶貝兒。”
被這事兒這麽一鬧,蘇丞相哪兒還有半點兒又要當爹的喜悅之情。
而曹氏這邊,好不容易稍微冷靜下來了,喝著婢女剛煎好的安胎藥,外頭有婢女匆匆跑了進來。
在她的跟頭跪下來,“三娘子,相爺……相爺去了蘭閣。”
曹氏本來就火大,一聽蘇丞相回來竟然又去了蘇軟軟那兒,直接就把手裏的碗給扔了出去。
啪嗒一聲!
碗在地上碎裂開,濺起的碎片割破了婢女的臉,但婢女卻不敢叫一聲,隻能低著頭跪在地上求饒。
“廢物,我讓你守在門口,第一時間把我懷孕了的消息告訴相爺,這麽點兒小事都辦不好,你也不用留了。”
婢女嚇得大驚失色,跪在地上直磕頭,“三娘子饒命,奴婢一直守在府門口,而且在相爺下馬車的第一時間就上前告知相爺三娘子您懷孕的事兒,可誰想到,春花那個賤婢竟然忽然衝了出來,將相爺給騙走了,奴婢……奴婢真的已經盡力了三娘子!”
曹氏捏緊了錦被的一角,她心裏很清楚,自己失去了先機,如果再這麽坐以待斃下去,她肚子裏的孩子帶來的可不是榮華富貴,而是災難。
這麽想著,曹氏咬一咬牙,從**起來,因為她現在還是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裏不能出去,所以她就在院子門口跪著。
蘇軟軟會用苦肉計,別以為她不會,要是放在以前,她用苦肉計不好使,但是現在她的肚子裏畢竟還有個孩子,怎麽說也是蘇家的血脈,蘇丞相不會狠心到連親骨肉都不管。
要說曹氏也是個豁得出去的主兒,愣是在門口這麽跪著,跪到蘇丞相來找她算賬。
蘇丞相原本是帶著不小的火氣,畢竟曹氏傷的可是他的心肝寶貝兒。
誰知他都還沒到門口呢,遠遠的似乎就看到有人倒下去了。
“三娘子暈倒了,快,快叫大夫!”
蘇丞相看門口幾個婢女匆匆忙忙的喊人,又看倒在地上的曹氏臉色蒼白,這一口氣倒是不知道該出還是不該出了。
而在這時,婢女撲通一聲朝著他跪了下來,“相爺,相爺求您救救三娘子吧,三娘子眼下還懷著身孕,大夫說了,頭一個月胎象原本就不穩,再這麽下去,腹中的小公子可就危險了呀!”
這才一個月都還沒到呢,張口閉口就是小公子長小公子短的了,篤定了自己似乎真能生出個兒子出來。
蘇丞相到底也沒心狠到看著親骨肉沒了的地步,彎腰將曹氏給抱了起來,“去請大夫。”
把曹氏放在**,蘇丞相剛想起來,前一秒還昏迷著的曹氏就醒轉過來了,一把抓住蘇丞相的手,帶著哭腔,哭的可謂是梨花帶雨的:“相爺,相爺您別走,求您別拋下妾身一個人……”
蘇丞相起身的動作一頓,隻道:“你怕是動了胎氣,先讓大夫看看。”
“不,妾身有罪,就讓妾身跟腹中的孩子一塊兒贖罪吧,妾身罪該萬死!”
蘇丞相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接下她的話:“贖罪?你倒是說說,自己犯了什麽罪?”
曹氏一邊死死的抓著蘇丞相的手,生怕他會離開,一邊用追悔不已地語氣說道:“妾身之前腦袋昏沉不清醒,以為有人要害妾身,結果一不小心打翻了雞湯,害得軟軟被燙傷了,妾身不僅辜負了軟軟的一番好意,更犯了大錯,相爺您盡管罰妾身,妾身絕對不會有二話!”
已經失了先機,這個時候說再多的話,在蘇丞相的眼裏肯定都是無謂的辯解。
既然解釋沒有用,不如幹脆承認錯誤,隻要把態度擺得端正,依照蘇丞相的脾氣,也不會太過於責罰。
剛好這個時候,大夫被請過來了。
曹氏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臉色蒼白,一副虛弱到不行的樣子。
在大夫把脈期間,蘇丞相順勢問道:“情況怎麽樣?”
“三娘子的胎象原本就不太穩,加上這情緒上下起伏波動大,胎氣受了很大的影響,必須要臥床靜養半月,否則這孩子很有可能會保不住。”
曹氏趁機又抱住蘇丞相的手臂,哭訴著道:“相爺,妾身沒事,妾身很擔心軟軟手上的傷勢,就讓妾身過去看看可以嗎?”
蘇丞相歎了口氣,“行了,軟軟的傷已無大礙,今日之事下不為例,眼下你保住腹中的孩子最要緊,安心養身子,其餘的事兒你就不用管了。”
聽到這話,曹氏才算是在暗中鬆了一口氣,這事兒掀過了就好,來日方長,有這孩子在,還怕會拉不回蘇丞相的心嗎?
剛說完這話的時候,二姨娘張氏就進來了。
“相爺您回來了?妾身聽說妹妹暈倒了,想必是氣血虧損,特意煮了蓮藕鴨湯,好給妹妹補補身子。”
蘇丞相點了下頭,將手從曹氏的手中抽了出來,給張氏讓了個位置,“大夫也說她的胎象不太穩,需要至少臥床半月,張氏你做事素來穩妥,而且都是當母親的人,曹氏的這一胎,就全權交給你來照顧吧,你一向心細,本相也能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