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故意針對

這個臭不要臉的婢子!

外頭的聲響鬧得這麽大,還是把蘇丞相給引出來了。

“吵吵嚷嚷的,出什麽事兒了?”

秋月趕忙跪下回道:“相爺,是三娘子院裏的婢子,在門口大吵大鬧,吵著您休息了,奴婢這就把人給趕出去。”

婢女一看到蘇丞相出來了,用力掙脫開束縛,撲通一聲就在蘇丞相的麵前跪下,“相爺,二小姐發了高燒,一直退不下來,還一直叫著相爺,說她知道錯了,奴婢……奴婢是看二小姐太可憐了,所以才冒死來打擾相爺休息,求求相爺去看看二小姐吧!”

聽到別人說蘇青玉生病了,蘇丞相不由皺了皺眉頭。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蘇丞相也沒狠心到這個地步,還沒說話,就聽到一聲軟綿綿的聲音傳過來:“爹爹。”

蘇丞相轉過身一看,發現蘇軟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房門口,衣裳穿得單薄,而且還光著小腳丫子,踩在地上沒一會兒就凍紅了一片。

“軟軟怎麽起來了?”

蘇丞相趕忙過去,彎腰將小奶娃給抱起來,順勢把對方的小腳丫子揣到懷裏給她取暖,柔聲問她:“是爹爹吵到軟軟了?”

跪在外麵的婢女看到蘇軟軟出來了,臉都跟著猙獰了一下,把頭磕在地上哐哐響,“求相爺去看看二小姐!求相爺去看看二小姐!”

“軟軟……”

蘇丞相還沒說完,蘇軟軟就主動用小手抓住他的衣擺晃了晃,“既然二姐姐生病了,爹爹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雖然爹爹不是大夫,但說不準爹爹過去了二姐姐的病馬上就能好了呢,軟軟是大孩子了,一個人睡覺不害怕的。”

嘴上這麽說,但眼眶已經紅了一圈,擺出的是一副倔強而又懂事的樣子。

俗話說得好,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蘇青玉給她玩兒苦肉計,她就來個反間計,看誰能玩兒得過誰!

蘇丞相一看自家寶貝的眼圈都紅了,心疼得不得了,哪兒還顧得上其他,擺擺手道:“本相也不是大夫,去了也沒什麽用,一個大夫不管用就再請一個,小孩子家發燒很正常,過一夜也就沒事了。”

說著,就抱著蘇軟軟進屋了,蘇軟軟趴在蘇丞相的肩頭,然後衝跪在地上的婢女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好意思呢,你們家那隻千年老狐狸,可玩兒不過我哦。

同時,蘇軟軟朝秋月眨了下眼睛,秋月立馬就心領神會去辦事兒了。

婢女氣得都快吐血了,但蘇丞相不肯去,她隻能灰溜溜地回去複命。

曹氏眼巴巴地等著人來裝可憐,結果等來的卻是婢女一句相爺不過來了,隻請了一位大夫,氣得又開始砸東西。

“三娘子,相爺聽說二小姐生病了,原本是要過來的,但三小姐忽然出來裝可憐,說了幾句話,相爺就抱著人回房間了。”

曹氏臉都氣歪了,“我以前怎麽沒瞧出來,這小賤蹄子蠱惑人的本事和她那短命的娘一樣,謝步瑤好不容易死了,現在又換蘇軟軟這小賤人來氣我!”

“三娘子,相爺不肯過來,這可怎麽辦?”

曹氏還沒說話,外頭就傳來了動靜。

“青玉發了高燒,妹妹應該早點兒過來和我說一聲,要是錯過了最佳的醫治時間可就不好了。”

聞聲瞧去,走進來的是二姨娘張氏。

雖然張氏也隻是一個妾室,但和曹氏不一樣的地方在於,現在丞相府的大部分瑣事都是由她來管理,拿下人的話來說,就是雖沒有正室夫人的名頭,卻握著正妻才有的持家權利。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張氏在勤儉持家方麵的確是挺本事的,不然蘇老夫人也不會同意。

看到張氏,曹氏可沒什麽好臉色,都是妾室,憑什麽張氏能管理這個家,而她卻要看人臉色領月奉?

“這不是看天色已晚,怕會打擾到姐姐你休息嘛。”

張氏端莊地笑了笑,“我受累些倒是沒什麽,隻是相爺原本就公務繁忙,妹妹跟著相爺的時間也不短了,多少也要為相爺考慮考慮,小孩子家家偶爾發燒也是很正常的,何必驚動了相爺的休息呢,妹妹你說對不對?”

曹氏的臉都氣歪了,陰陽怪氣道:“姐姐自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發燒的是我的女兒,又不是你家挽如,要是換到你的身上,你指不準比我更著急呢,再者,小孩子生病本來就是最脆弱的時候,想要自家的爹爹陪著難道還有錯嗎?”

“妹妹的心思我明白,隻是軟軟早早沒了親娘,我們雖然也算是半個娘親,但總歸不是親娘,相爺對軟軟格外在意寵愛些也是很正常的。”

曹氏聽得直冷笑,“姐姐,不是妹妹我不提醒你,你再賢惠又能怎麽樣,你永遠也代替不了謝步瑤在相爺心目中的地位,相爺如果真的也在乎張姐姐你的女兒,怎麽可能讓蘇軟軟去國子監聽學,而讓你家挽如在家裏聽夫子教學呢?若是按照年齡,挽如才是最有資格去國子監聽學的呀。”

這話裏的嘲諷之意可以說是明晃晃的了。

沒錯,同樣都是丞相府的千金,可一直以來,蘇軟軟和另外兩個千金的待遇可是完全不一樣。

格外受蘇丞相和蘇老夫人的寵愛也就算了,這天下最尊貴的皇後娘娘,謝皇後還是蘇軟軟的親姨母,對蘇軟軟這個外甥女更是疼愛有加。

不但有各種賞賜,總是召蘇軟軟進宮,更重要的是,還讓蘇軟軟以太子陪讀的身份,到隻有皇子公主才有資格去的國子監聽學。

因為這事兒,曹氏可是氣了很久,蘇軟軟才隻有五歲,每天除了闖禍就是闖禍,有什麽資格能去那種顯貴的地方?

張氏慢慢捏緊了手心,曹氏所說的這番話,無疑是一根無形的針,紮在了她的心口。

“我家玉兒是什麽資質的,我這個當娘的自然是比外人清楚,去不了國子監也是正常,但挽如這孩子打小就蕙質蘭心,小小年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再聰慧又能怎麽樣呢,說到底和我們玉兒一樣,不過就是個庶出的,比不上人家嫡女,一出生就有特權,即便是資質平平,也能在皇子公主堆裏混。”

說著,曹氏還掩住臉,故意笑了好幾聲,充滿著諷刺意味。

張氏驟然鬆開了手心,笑得大度,“嫡庶有別,妹妹既然清楚就該認清事實,我們身為相爺的妾室,最要緊的是為相爺排憂解難,而不是讓他心煩,相信妹妹會明白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