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懷不軌
季宇辰離開血液科，去了醫院外麵的空地，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
看著通訊錄上第一個號碼，他牙關緊咬，最終還是按下了撥通鍵。
彩鈴聲響起，大約半分鍾左右，電話才被接通。
“喂……”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帶著不敢置信：“小辰，是你嗎？”
“媽，是我。”
季宇辰一接話，電話那頭的趙玉香就哭了：“一年了，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你知不知道，這一年，你媽我是怎麽過的？
你跟你爸鬧了別扭，我沒想到，你連我這個媽都不要了。
一走就是一年，我給你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會也就算了，後來更是連電話號碼都給換了。
季宇辰，我可是你親媽，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擔心我的生死嗎？”
趙玉香累積一年多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爆發。
不止有委屈，還有對兒子的思念。
沒有哪個母親，能忍受得了，這麽長時間跟自己的孩子不聯係的。
聽著母親的控訴，季宇辰心裏很不是滋味：“媽，對不起，原諒兒子不孝。”
他的道歉，讓趙玉香哭的更凶：“你這個臭小子，早知道你這麽狠心，我當初就不該豁出命，也要生下你。
我們都是你親生的爹媽，難不成會害你不成嗎？
你爸用盡大半生心虛，才給你弄了這麽一份家業，他原指望著，你接手之後，就可以享清福了，可是你倒好，給塞了句不稀罕。
就算是你看不上，你也不該把話說的那麽直接。
你可知道，你的那句不稀罕，是你爸多次拚命，才換來的？”
趙玉香也想替老伴報兩句不平：“早知道你根本就不稀罕我們為你拚命換來的一切，我們何必那麽拚。
尤其是你爸，白手起家，從無到有，這中間都經曆過什麽，你根本就沒法體會……”
“媽，我有事求您。”趙玉香的喋喋不休，季宇辰並不煩，隻是沒時間。
一句話，讓趙玉香住了口，趕緊滿是擔憂的問：“怎麽了，是遇到什麽難處了嗎？”
知子莫若母，季宇辰的脾氣，恐怕沒人比趙玉香更清楚。
剛才隻顧著抱怨，都把這個給忘了。
季宇辰想了想，才道：“沒有，我想問您借點錢。”
“借多少？”
“一萬。”
“兒子，你告訴媽，你在外麵是不是過的不好？”隻不過是一萬塊錢，竟然讓他低了頭。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按照他的脾氣，是絕對不會打這個電話的。
“兒子，其實我知道，你這些日子是在楊樹村做村幹部，前段時間還偷偷去看你了，村子在你的帶領下，發展的不錯，你怎麽會突然這麽缺錢呢？”
情急之下趙玉香，說漏了嘴。
不管季宇辰多麽絕情，做為父母還是不能放任他不管。
對於他的行蹤，他們夫妻一直都是了如指掌的。
尤其是趙玉香，得知了季宇辰的下落之後，立馬就偷偷的去了。
半年時間隔三差五的，趙玉香總是偷偷去看季宇辰。
即使隻遠遠的看一眼，她都能安心上幾天。
季宇辰聞言，心裏更加不是滋味，隻好半虛半實的把事情跟她說個大概：“有個清華大學的學生，在我們村子勤工儉學，今天不小心落了水，我剛才急著送她來，忘了帶錢。”
“那你可以讓你村裏的其他人給你送錢啊？”趙玉香不傻，說話也比較直：“小子，跟你媽我還不說實話，究竟怎麽了，你能不能別讓我著急了？”
“……確實有人落水了，我不是忘了帶錢，而是錢不夠，村部有錢，卻不能用，那是屬於楊樹村的村民的，不管什麽事，都不能亂動。”
“你這孩子，真是隨了根了。跟你爸一樣，一是一，二是二，從來都不知道變通。”
趙玉香問：“你在哪，我馬上讓人給你送錢去。”
是啊，出來的急，銀行卡也沒拿，隻能讓人送錢來了。
季宇辰說了自己的所在地。
他沒想到，隻是半個小時不到，錢就被送到了。
不僅是錢，來的還有他的母親趙玉香。
拿了錢，顧不得跟母親多說，讓她現在一樓大廳坐著等自己，季宇辰就趕緊去繳費處，交醫藥費去了。
之後拿了繳費單，又趕緊去找了醫生，讓醫生盡快開始給李初一進行治療。
看著兒子忙前忙後，臉上還滿是擔憂，趙玉香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不過她什麽都沒問，而是安靜的坐在那裏，等著兒子忙完歸來。
她本想著，等季宇辰忙完了，母子兩人出去找個地方坐坐，誰知道沒等來季宇辰，到等來了一個自來熟的小姑娘。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林雨薇。
她其實一直都跟在季宇辰的身後。
也聽到了季宇辰給家裏打電話借錢的事情。
所以對於趙玉香的身份，她是比較清楚的。
其實即使不事先知道，她也能從外形上看的出來，他們之間的關係。
季宇辰的眉眼之間，跟趙玉香幾乎一模一樣。
對待季宇辰的母親，林雨薇當然是熱情滿滿。
這不，一見麵就甜甜的叫：“阿姨您好，我叫雨薇，很高興見到您。”
趙玉香抬眸，雖然奇怪，卻還是回憶淺笑：“你好，請問你是？”
“哦，我是清華大學，大一的在校生，周末和假期在楊樹村勤工儉學，平常村長很照顧我，所以聽到村長說阿姨您來了，我特意來向您問好的。
見到阿姨之前，我一直很好奇，村長怎麽會那麽好，現在看來，都是阿姨您教導有方。
阿姨，您喝這個，不知道您愛喝什麽，就隨便買了些，您如果喝不慣，我馬上去換。”
她遞給趙玉香一瓶綠茶，看著殷勤極了。
趙玉香雖是一介女流了，但是跟著丈夫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二十多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
不說一眼就能把人看穿吧，起碼也能看個大概。
麵前這個小姑娘，不簡單！
眸光微轉，趙玉香並不接：“不用了，我不渴，我想問你，落水的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