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仙人，解惑
第三十一章 仙人，解惑
林開湊近雪坑，就聞到了一股麝香之味，再往坑裏一看，竟是一隻全身雪白的小獸，紅眼睛被灰色的眼圈罩住，一隻前腿上受了傷，還在淌著血液。
見它竟以乞求的目光看來，林開不由覺得驚奇，連忙把它抱起，取出紗布把它腿上傷口包紮好。雪貂？林開瞅著它，但卻看不出是什麽，有點像雪貂，但又有些不一樣。
“林師弟，你在做什麽？”柳天寒見林開沒跟上，就折返回來，卻看到林開正蹲在地上，懷裏還抱著一隻小獸，它白茸茸的尾巴伸到一邊緩緩擺動。
柳天寒靠近一瞧，驚訝道：“竟然是一隻尋寶獸！”
“尋寶獸？”
“沒錯，我曾在一本閑書上看過，裏頭的描述跟它別無二致。當時我不以為意，可今天看來，這似乎不假。”柳天寒蹲在林開旁邊，用手輕輕撫摸小獸的茸毛。
原本那小獸還輕微地發著呻.吟聲，被撫摸之後竟“咯咯”地笑起來，兩人見狀，不由相視一笑。
…
…
住在逍遙派的這段日子，林開感覺非常舒服自在。他撿到的那隻小獸在他的悉心照顧下，傷勢也恢複得很快，早就可以下地跑動。一開始，林開還能與之玩上一會，但後來卻不行，因為這小獸被人搶走了。
這人正是柳若楠，她在禁閉解除後，便來找林開玩，沒想卻看到這麽一隻毛茸茸的小白獸，哪有不心動的道理？這小獸雖是被林開發現，但畢竟是在逍遙派的地盤上，而且他見柳若楠這般喜歡，便借花獻佛送給她了。柳若楠自然是欣喜若狂，隻是整天淨是陪著小獸玩，倒把林開涼在一邊。
不過林開也沒覺得太鬱悶，每日除了與柳天寒狩獵外，還與之交流了些武學上的東西，卻也收獲不小。另外，林開找了個機會，向柳天寒表達出想見見柳無涯。
這天，林開正在屋中研究圓形銅盤，半途卻被柳天寒喚走，隻是這次並非是去打獵，而是去見柳無涯，這當然是把林開給樂開了花。
“柳師兄，你不好奇？不問我為何要找你父親？”
“有什麽好問的，若你願意說自然會告訴我，當然，你不願意我問了也是自討沒趣。”柳天寒突然嘿嘿一笑，又道，“但說實話，我還真想問問。”
林開拍了拍柳天寒的後肩，笑道：“也不是什麽隱秘之事，隻是我說了你也不信，我之所以找你爹，其實是想問一些關於仙人之事。隻怕你定說這荒唐，不願相信。”
柳天寒大笑幾聲，道：“我還說你為何想見我父親，原來是為這事，不過你確實問對人了，我父親知道的可不少，而且他還見過。”
“你父親見過仙人？！”林開吃了一驚，不禁一怔。
柳天寒放聲大笑道：“不止我父親見過，我也見過。”見林開表情震驚，柳天寒一拍他肩膀，笑道：“林師弟不必吃驚，等你見了我父親後，自然便會明白。”
林開回過神來，他這般反應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仙人對凡人來說，實在是虛無縹緲。
行走過程中，林開又問了柳天寒一些關於仙人之事，但柳天寒卻吊足林開胃口，說得朦朦朧朧，這也把林開氣得咬牙切齒。
柳天寒帶著林開經過了數個拱門，林開感覺這方向像是要去往庭園，不一會，在經過一個更大的拱門後，柳天寒便停住了。這確實是一個庭園，一進入到裏麵，林開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放眼看去，滿園盡是雪白色的梅花。而在庭園中央位置，正站著一身穿素色長袍的魁梧中年人。
“父親！我已經把林開師弟帶來了。”
柳無涯背對兩人，他緩緩說道：“天寒你先退下吧。”
“是，父親。”柳天寒說完便徑直離去。
柳無涯道：“你是想知道有關仙人的事情吧？”
“正是...我聽柳師兄說，前輩您見過仙人？”林開也沒管柳無涯背後有沒有長眼睛，抱拳施禮問道。
“不錯，我曾見過仙人。”柳無涯並未回身，他點點頭，緩緩地道，“數年前，我因武為停滯不前，便開始在中元國遊曆，尋求機遇突破瓶頸。直到後來遇到了那位仙人，與他交談後，我在武為上的很多不解頓時明了，武為大增。我們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但在那時，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隻道是世外高人。”
柳無涯頓了頓，繼續道：“後來，我就邀他來逍遙派作客。那會，他見小女聰明伶俐，也是非常的喜歡小女，便想收小女為徒並帶走她。我雖知他是出於一番好意，但我跟內人都不願意小女離開身邊，便做推遲。”
“所以，那仙人表明身份了？”
“正是，其實那仙人還是一位仙子，她說自己並非算是仙人，隻能叫做修仙人。”
“修、仙、人？！”林開心裏一字一頓，但臉上不動聲色，繼續側耳傾聽。
“當時，我們都以為她是在說笑，但後來她著實把我們震驚到了，她一伸手便有一團火焰在手上燃燒，這還不算，她從雲鬢上取下鳳釵，嘴裏念叨兩句，竟憑空喚出一隻白鶴！”柳無涯聲音有些顫抖，聽起來有些激動。
“仙...鶴？！”
林開也不知白鶴叫啥，但仙人的鶴不叫仙鶴又叫什麽！他這麽脫口而出，也是因為被柳無涯的講述所吸引，被驚駭到了！
“那你們知道後，為何不讓若楠跟她走？”
“唉，我們知道她的身份後，當然願意讓小女跟她修行，隻是那時小女才剛幾歲，太過年幼，哭哭啼啼不願跟去，她也隻好歎氣道：‘罷了罷了，既然她不願走，我也不強求了。‘我們一聽連忙道：‘小女年幼不知，跟仙子修行乃是她的造化，還望仙子收小女為徒！’
她當時聽後笑了笑，道：‘接下來幾年我還打算四處逛逛，若是他日有緣，我再收她為徒吧！’我們聞言剛想說話，她卻一轉眼乘著白鶴飛走了！”
“那...柳前輩知不知道她是從哪裏來的？”
柳無涯轉過身子，審視林開一會，搖搖頭歎道：“不知道。修仙可不是件易事，你若是想修仙，那也隻能看緣分了。”
林開目光閃動，不過卻沒再說什麽，好一會，他才開口問道：“柳前輩怎麽看待向文才與那尋物仙人？”
柳無涯沉吟道：“近日我也想了不少，不說那尋物仙人是否屬實，就算屬實，我也覺得向文才與那仙人的關係不大。”
“為什麽？”林開道。
“仙人可以生火，可以飛天，行無影去無蹤，他又何須凡人的幫助？再說，他又有什麽秘密需要凡人守護？”
“可是...那些非凡的陣法又從何解釋？難道是凡人布置下來的不成？”林開滿腹疑團，腦子感覺快要漲裂。
“我覺得還有個更大的可能，便是向文才他們發現了仙人遺留下來的‘秘密’！”柳無涯聲音緩慢，但卻渾厚，讓人難以對他的話產生質疑。
林開點了點頭：“若是這樣，那倒也說得通。既然是仙人遺留下來的秘密，那就算是‘廢品’，對於凡人來說那就是非凡之物了，這麽說來，向文才很有可能探知到——在那陣法中殺了人有天大好處，所以才會弄出這般大的動靜！”
林開說完，等了半晌卻不見柳無涯有何反應，一抬頭，卻看到他正注視自己，他目光包含著一絲欣賞，且還有一種讓林開感覺有些不自在的深意。
隻見柳無涯原先板起來的臉突然鬆了，竟然露出笑容。也許在某些時候，林開會覺得這笑容如在荒涼的雪地上的迎春花，充滿暖意，然而此時，林開卻不由打了個寒顫。
“你今年幾歲啦？”柳無涯問道。
“十六了。”林開已感覺有些不對勁，不過還是本能回應。
“不錯不錯，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武為，還非常聰慧、懂得變通，真是少年英傑！...嗯，小女比你小一歲，你覺得她如何？”柳無涯道。
林開總覺得柳無涯好似話裏有話，不過，對方畢竟是長輩，便有些不安地道：“柳前輩...我覺得若楠很不錯...”
柳無涯突然嚴肅起來，說道：“我瞧小女看你的眼神似乎不一般，但她比較單純，你若是對她沒意思就要說明白，不要靠得太近，以免傷害了她。”
林開直起身子，道：“晚輩明白！”他也知道柳無涯愛女心切，雖有些警告意味，但林開也不惱怒。
柳無涯擺擺手道：“好了，你回去吧！”
“是，多謝柳前輩今日的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