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我買了輛新車

年關時,我忙得都快要忘記老五了。我說不清自己與老五為何會走得這麽近。按理說我們是兩種完全不同世界的人,興趣愛好也不大相同,我們怎麽會就這麽投緣呢?聽說當年蔣中正與杜月笙的關係也很鐵,不知蔣先生是作何想?可能是彼此利用吧?我確實不知,但我知道,我與老五之間,沒有任何利益上的往來,純粹是玩交情。

2002年,老五在餘姚與寧波兩地幹得也不錯,因為他開著車來的義烏。以前老五也曾經開著車來義烏,但那是老板的車,這次老五開的可是自己的車。同樣是開車,這差距相當大,大得可以讓一個人腦袋在天堂,身子在地獄。

老五在電話中說:“大勇,你還不回家過年呀?我可要回去了。”

我說:“還早著呢。”

老五嘿嘿笑了,他說:“我已經在義烏了,兄弟我是特地繞個彎過來看你的,看完你直接回家。”

和老五在電話中說好見麵地點,我興衝衝地去了。我奇怪自己見老五的興奮勁如見美國人Sid一般,很奇妙的感覺。

每次見老五我都有吃驚的瞬間,這次也不例外,這家夥看來還是喜歡顯擺的,一顯擺我就不得不吃驚。這次老五開的是本田雅閣。我當然不會想到這是老五自己的車,所以我傻乎乎地問了一句:“老五,你把老板的車開回家過年呀?真牛!”

老五說:“什麽老板的車?明明是我自己的車好不好?”

後來我才知道,這車是老五賭博贏回來的。

我嘖嘖了兩聲,羨慕地說:“你自己的車呀,牛,太牛了!”

老五用手拍著車說:“羨慕不?”

我故意說:“不羨慕,哈哈。”

老五伸手就給了我胸口一拳,說:“你就撒謊吧。”說完,老五朝車內一招手說,“兄弟們,下車吃飯。”

好家夥,從車子裏走出來了四個“火星人”,沒有一個頭發是純黑的,一個黑白相間,一個黃黑相間,一個全光,還有一個是紅棕色。

老五介紹說:“這些都是我們老家那邊的人,跟我後麵混的。”

那一刻的老五,給我的感覺就是活脫脫的一個黑社會老大。實際上老五玩的並不算是黑社會那一套,他隻是憑借著自己的頭腦在寧波與餘姚兩地靠經營地下賭場為生。嚴格意義上的黑社會組織是有相關法律界線的,這裏不做討論了。

就在我與老五並肩走著去吃飯時,小梅給我打來了電話。小梅問我回不回去吃飯,我說不回去吃了。老五聽見我用家鄉話說的,趕緊問來電話的是誰。我說是我妹妹。老五說:“既然是你妹妹,大夥又都是老鄉,叫出來一塊聚聚。”

我說:“算了,回家再聚是一樣的。”

老五不幹,非得讓我給小梅打電話。我拗不過他,隻好把小梅叫出來一塊吃飯。

實事求是地講,我妹長得並不出眾,個頭又不高,屬於那種走在街上很快就沒入人群的那種。但我妹的性格比較好,為人誠懇,比較本分,如同我母親的性格。可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緣故吧,整體來看氣質尚可。

那天,老五看見我妹時的第一句話就是:“哇,大勇,不愧是書香門第呀,兄妹倆都戴著眼鏡。”

我說了老五一句,“你就二百五吧。”

老五哈哈大笑。

席間,老五不停地招呼我妹吃菜。老五那幾個手下也跟風似地招呼我妹,儼然我妹成了府上的公主。相比之下,我一度被冷落在一邊。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這德行?我想應該是。如果隻是飯桌上殷勤一下,我是能理解老五的,但是後來,老五並不這麽想,他不止一次地提到我妹,還有其他方麵的事,這個今天暫且不說。

吃完飯,老五一行就離開義烏回老家去了。

對於老五這次到來,又給了我一個強烈的信號,那就是我要換車了。我不能總開著這輛二手的麵包車東來西往。虛榮心又上來了,止不住,欲望好強。

關於選購車,在實用與講麵子的問題上,我還是冷靜地選擇了實用,買了一輛皮卡車,人貨兩用,非常適合創業型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