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2010的婚禮——致你的幀幀情書
恭喜你,親愛的讀者,如果你能看到這篇番外,證明你隔了六年終於看到了學生的簡體書出版。
後話不多說,咱們先來聊聊談老師和小光同學的婚禮。
話說,趙水光歸國馬不停蹄地去外文出版社上班,在試用期內被外文翻譯的工作折磨得團團轉,趙水光對談書墨趁她午睡的時候偷偷戴上戒指逃避求婚的行為非常不滿,於是她給談水墨布置了作業——婚禮全權包辦。趙同學人生終於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機會等待談老師交作業,雖然對這麽腹黑悶騷的人她不抱太大期望,可是心裏還是暗爽一把。
“我要鮮花,我要露天,我要微電影!”反正不是自己忙活,某人開始天馬行空。
“微電影?就是兩個加起來快六十的人拉著周圍一票快三十的狐朋狗黨穿著十八歲的校服騎著二八大杠自行車,在一起重新譜寫一下男的頂著啤酒肚打籃球,女的頂著法令紋紮倆辮子晃操場的青春史詩?還是,你和我YOU AND ME在月黑風高的晚上,在愛你愛我的歌聲裏,抱著西瓜互訴衷腸地表達心聲?”
“……”趙同學頓時閉嘴,談老師永遠都是那麽犀利,她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她再背個書包或是拎個西瓜的樣。
“趙水光,你確定……你要做這種爽了自己惡心別人的事情嗎?”
但趙水光沒想到的是最後他還是給了她這輩子最難忘的婚禮。
夏末的南京,黃昏,時有涼爽的微風,空氣裏是百合的香。紫金山下,淺淺的兩邊河塘裏點著一盞盞荷花小花燈,兩排蠟燭沿著T型平台平鋪開去。她穿著胸前鏤空花朵的人魚線條婚紗,大大的裙擺平鋪開,帶著紗擺間的點綴的細碎的亮,跨腳出去是manolo blahnik的天鵝款白色婚鞋,在她父親的臂彎裏走向穿著白色西服的他,居然還有人能把白色燕尾服穿得如此風流倜儻,居然到現在她看到他心還是會怦怦直跳。
她的手交到他掌心的一刻,湖心落下了投影,她沒想到他真的送他一部微電影,驚訝地捂起嘴。
像老電影一般幻燈片倒數的321,一個聲音開始慢慢響起:“1987年南京省人民醫院,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一個女孩呱呱墜地。”
屏幕上打出趙水光出生當天的照片,紅通通的像個小猴子,全場人大笑,趙水光捂了眼睛,慘不忍睹啊。
“與此同時,899公裏以外的北京,有一個男孩正在痛苦地彈著《致愛麗絲》。”
屏幕浮現一個小男孩坐在鋼琴前雙手連彈的照片,白色短袖襯衫,筆直的背,陽光下漂亮的側臉,秀氣得像個女孩子。
蕭琅邊笑邊問楚菲菲:“你怎麽知道是痛苦的?”
楚菲菲:“老子就是知道。”事實上他想起了當年他和談書墨一起練琴的日子,他學了幾天就跑了,虧這家夥還挺裝腔作勢。哼!
彈琴的男孩和紅通通的小猴子照片穿插而過,慢慢又浮現兩張照片。
1992年,她五歲,童花頭,一屁股坐在沙坑裏玩得不亦樂乎。他十四歲,穿私校校服,手裏捧著全國數學競賽的獎杯,唇紅齒白,眼裏絲絲的不耐煩。
後麵是好幾幅照片:
1997年,她十歲,馬尾辮,戴著紅領巾站在升旗杆下。他十九歲,約是給學校拍宣傳照,一身黑色西服藍色領帶,手插口袋裏站在北×大學門口。
2002年,她十五歲,烏發及肩,學校美食節,一手拿著麻辣燙一手還在往嘴裏送。他二十四歲,坐在綠油油草地邊的長椅上,後麵是倫敦眼,姿勢閑暇,膝蓋上還放著本書,像是被人抓拍,他隻是低頭側臉卻是極清俊的眉眼。
2005年,她十八歲,那是春遊的一張,她和劉嘉倫一起,短發,背著大書包,一起比著V字,笑得燦爛。照片頂左上角是二十七歲的他,仰著頭喝水眼梢微揚。
正驚訝她偷偷藏起來的照片什麽時候竟然被他找到?屏幕上打出一排字:那一年遇見你,不是說愛你,隻是覺得你無比可愛。
而後:
2006年,她十九歲,她站在J大後街櫻花樹下,他就站在她身邊。
2007年,她二十歲,在機場,他第一次正麵好好地照相,下頜微收手裏緊緊牽著眼眶通紅的她。
2008年,她二十一歲,她站在小鎮的招牌邊,“Welcome to ×××”的歡迎牌邊是她傻兮兮的笑,下麵是一行字:“談老師,我都發照片給你了,別生氣咯:)”
這一年,他沒有照片。
2009年,她二十二歲,在尼亞加拉瀑布邊,他當然在身邊,攬著她的肩,微微笑。
2010年,她二十三歲,他三十二歲,婚紗照,白紗長裙配黑裝白領,十指緊扣,婚戒相繞,舉案齊眉。
她長久的時間都不知道如何翻譯舉案齊眉、歲月靜好之類的話語,片尾突然浮現一句英文:Finally,one soul in two bodies.
我想無論是怎樣的人,他的生命總需要一個見證。這世間千千萬萬人,古往今來,你如何證明你曾來過?因為婚姻,你的生命突然有了一個見證。因為婚姻,承諾去見證去攜手去扶持另一個人的人生,無論好壞,無論禍福,無論歡喜,無論悲傷,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幸運的是她遇見了他,他的手握住她的手,靈魂總算找到了家。
掌聲響起,蕭琅邊擦眼淚邊瞪楚菲菲:“你看看人家浪漫的!”
有一個神一般的隊友也是倒黴的事情,楚菲菲睚眥必報,下一個環節立即搶了話筒問新郎:“請問新郎為啥愛新娘?愛上新娘哪一點?啥時候愛上的?”
新郎修長手指接過話筒,眉梢輕挑,邪魅狂狷:“愛上她哪點?我也不知道,我們都不屬於完美的人,但至少她的優點我愛,她的缺點我也覺得很可愛,她亦然,對於彼此,我們是完美的,足矣。”
此話一出,台下的一票女子開始神魂顛倒,紛紛扼腕此極品居然已娶。
主持人趁熱打鐵問新娘:“那新娘子覺得新郎是看上你哪點的?”
新娘摸了摸臉蛋,一本正經回答:“估計是看上我的美貌吧。”
……
話音一落,“撲通”一聲,楚某人被笑得一臉燦爛的談新郎踢進了水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