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家屬確認屍體

盧遠明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潘陽隻好用眼神向嚴勇發出求助攻的信號。

“你好,我是法醫嚴勇,請您確認一下屍體!”

盧遠明抬起頭,看見一雙冷靜中透露出寒氣的眼眸正看向自己。

雖然都是一個公安係統的,但是因為他常年在交警崗位,兩人這是第一次見麵。

沉默了片刻,他終於開了口,“我是盧遠明,死者的......丈夫!也是鳳城第四分局的一名警察!”

盧遠明說得極其艱難,他被自己這句‘死者的丈夫’所震驚,這五個字陌生而又殘酷。

嚴勇點了點頭,聲音很低沉:“作為一個男人,我希望你可以直麵慘淡的現實,請你和我一起確認一下死者的身份。”

從潘陽走進這間法醫室,嚴勇就知道了他的用意。

一是讓家屬確認死者身份,二來是希望在死者慘烈的屍體麵前,能夠震懾到犯罪嫌疑人,使其自亂陣腳,承認自己的罪行。

盧遠明感覺雙腿像灌了鉛,緩緩地走向李婷的屍體,眼睛停留在她的五官。

看見她的屍體的一瞬間,盧遠明心髒驟然緊縮,木然僵硬在原地。

他名義上的妻子,李婷死不瞑目,一雙驚悚的大眼睛正怒視著自己,好像在說自己死得多不甘心。

單單隻看了一個局部,盧遠明的心態就徹底崩潰了,李婷死得太慘烈。

下一秒,他雙腿一陣鬆軟,癱在了地上。

嚴勇和潘陽看出他已經崩潰,如果李婷的死和他無關,那麽這個反應很正常。

如果李婷是他殺的,那麽奧斯卡小金人獎項非他莫屬。

嚴勇壓低著嗓音說道:“盧警官,這具屍體是不是你的妻子,李婷?”

“是......她就是李婷。”盧遠明的嗓音克製不住在顫抖,額頭和鼻尖冒出了冷汗。

“那好,我帶你了解一下麵前這具女性屍體。凶手的手法極其殘忍,死者頭皮是被扯下來的。

從傷口可以猜測,是將頭發放進風扇,然後再開最大風速。

在外力的作用下,頭發連同頭皮被撕扯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死者的身體,我已經幫你數過了,死者身上有一百零八個洞眼。

每一個洞眼裏麵都有墨汁的成分,可以判斷這些孔是用鋼筆紮入死者身體各個部位。

接下來是死者的腹部,這兩個字是用鐵釘在上麵刻出來的,凶手作案手法顯然充滿了折磨的成分。

盧警官,我可以確定地告訴你,以上的做法都是暫時死不了人的,但是死者生前受到了巨大的折磨,這一點我相信你也能肯定。

盧警官,請接著往下看。死者的私處裏,我們發現了一百零八張一百元的麵鈔,每一張麵鈔裏都有一個鐵釘。

凶手是一張一張塞進死者的體內,死者生前不僅受到了肉體的折磨,還受到了精神上的侮辱。

但是我們沒有發現有異性的排泄**,死者生前沒有受到異性的侵害。

接下來,我們重新回到死者的頭部。李婷的舌頭沒有利器傷害的痕跡,我斷定,死者一定是疼痛難忍之下才咬掉了自己的舌頭,掉落的舌頭長達八公分,喏——在盤子裏,你自己看。

最後我們來看一看讓死者致命的部位。心髒大動脈!死者的心髒被長達十五公分的匕首刺入。手法凶殘,讓人不寒而栗。死者是被長達數小時的折磨,最後一招斃命而死。”

盧遠明被嚴勇一直拎著身體,直到看完了整具屍體。

“潘隊,該你了!”嚴勇說完,鬆開了自己的手。

盧遠明摔倒在地上,強烈的心理折磨讓他再也沒有力氣站起身。

“遠明,今天我們不在審訊室審問你,咱們就在這裏當著李婷的屍體,你和我說清楚,這......到底是不是你幹的?”

“不是我!不是我!我怎麽可能殺她?”盧遠明失控地幾乎咆哮。

“我們已經查到,李婷婚內出軌多年,這件事情作為同事,我們一點不知道。

當然這是你的隱私,我們無權知曉,但這一點現在對你很不利。

你極有可能被人說成因愛生恨,打擊報複。遠明,你把你和李婷的事情前前後後地說給我聽。”

事到如今,盧遠明已經不能再繼續隱瞞下去。

如今自己被貼上了嫌疑犯的罪名,兒子還有一百多天就要參加高考了,他不能沒有人照顧。

半晌之後,強大的理智戰勝了失控的情緒,他將自己和李婷長達六年的形婚經曆,一五一十地講給了潘陽和嚴勇二人。

......

張小波和馬小利兩人吃完火鍋,沒有去幹那件正經事!

來日方長,兩人決定先去月星家具城看床和沙發,給他們的愛巢添置一些家具。

他倆的新房是精裝修房,隻要填滿家具就能拎包入住,預計來年的夏天就可以交房了。

兩人對未來的愛巢充滿了期待,手牽著手在家具城整整逛了一個下午。

房子落實了,沙發和床也預定了,接下來張小波還有一件大事沒有完成。

求婚!

他打算向馬小利求婚,而且是背著她偷偷的準備,他一定要給她一個超大的驚喜,終身難忘的求婚現場。

張小波知道,求婚儀式對女生的意義有多大。

求婚是一種承諾,也是以後漫漫人生路可以細細回味的一份美好,求婚也是結婚前最隆重的一份儀式。

他記得盧遠明有個朋友是做求婚策劃的,趁著馬小利去洗手間的功夫,他撥打了盧遠明的電話,可一直沒人接聽。

他看了看時間,心想師傅該不會睡覺了吧?

不過盧墨這個高三畢業班的學生肯定沒有睡覺,幹脆打給自己的幹兒子吧!

“喂,墨墨,你爸呢?電話沒人接,是不是睡覺啦?墨墨,你爸真是個老年人,他不過夜生活的嗎?”張小波扯著嘴角笑著說道。

“幹爹——我爸他......”電話裏傳來了盧墨的哭聲。

張小波怔了怔,繼續笑著說道:“怎麽了,墨墨,快告訴幹爹,是不是你爸又欺負你了?我替你去揍他!”

“幹爹,我媽死了,我爸被警察抓走了。”盧墨拖著哭腔說道。

張小波一臉懵,語氣顯然不高興了:“你小子別瞎說八道啊,這種玩笑開不得,爸爸媽媽做得再不對,你也不能這樣詛咒他們,知道嗎?”

“真的,幹爹,我現在就在你們局裏,我爸......被那個叫潘陽的抓走了。”

電話那頭,盧墨已經哭得撕心裂肺,即便是個演員都演不出那份真實感。

張小波立馬穿上外套,驅車趕往第四分局。

過了臘八就是年!師傅,快過年了,你可別出什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