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麵包車超載

司機一聽，臉上訕訕一笑，“同誌，這天兒怪冷的，既然高速不讓通行，那我們就原路返回了。”

張小波敏銳察覺出，眼前這輛車一定有問題，“請下車配合檢查！”

張小波的聲音散發出不可拒絕的威力，司機隻好打開車門。

張小波對車內人員進行清點，發現核載7人的麵包車竟然乘坐了13人。

他拿起對講機喊道：“師父，這車上乘坐了13名人員，嚴重超載了。”

盧遠明一驚，立刻跑了過來。

司機立刻慫了下來：“警察同誌，我們一大家子要回去祭祖。念在我們是初犯，麻煩通融一下放我們走吧！”

說著，他從車上拿了兩條中華香煙，塞給了盧遠明和張小波。

盧遠明冷哼一聲：“把東西收起來，別來這一套。我們依法對你超員載客違法行為罰款200元，記6分。”

司機苦著臉，哀求道：“能不能就罰錢，別扣分了？多罰點也沒事！”

盧遠明道：“這是交通法規，不可以隨意改動。今天如果發生交通事故，這就是13條鮮活的人命......”

一直忙到天亮，盧遠明和張小波才與檢查站的同事進行了工作交接。

張小波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倒床睡覺，他還不知道馬小利正在找她理論的路上......

馬小利開車來到了張小波入住的小區門口，傳達室保安問道：“姑娘，您去幾號樓？”

“師傅，我去1號樓502室，姓張。”

馬小利很少找上門，保安不知道這就是張小波的女朋友。

張小波成天忙得沒人影兒，大家夥隻知道他很有名氣，是鳳城出了名的網紅輔警。

“進去吧，車停在他們家樓下，地麵上有樓幢號，照著停就行。”

馬小利來到張小波家門口，敲門敲了半天，沒人開門。

樓上樓下的大爺大媽紛紛探出頭朝502的門口張望。

“手機電話也不接，真是睡覺同豬沒兩樣。”馬小利一邊嗔怒，一邊不停地撥打張小波的電話，直到第38個電話時，張小波才被手機一陣陣震動的聲音擾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張小波定睛一看，糟了，38個未接來電，致電人：棉花糖。

棉花糖是張小波給馬小利取的昵稱，在他心裏馬小利是在蜜糖罐子裏長大的女孩，說話超級綿柔，笑容超級甜美，這不就是棉花糖的滋味嘛！

“你終於開門了，我以為你一輩子不接電話了。”馬小利癱坐在樓梯口，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身體凍得瑟瑟發抖，臉上沒了往日的紅潤，張小波說不出的不舍，趕忙拉起馬小利。

“小祖宗，你怎麽穿這麽少？快進來，老公給你泡杯紅糖薑茶暖暖身子。”

“不用了，張小波。”馬小利突然一個反身壁咚了張小波，張小波順手關上鐵門。

“幹.....幹嘛......小祖宗，我還沒刷牙呢，能不能等會兒壁咚我？

要不......咱換個地方，靠著牆多膈應啊，咱去床咚，行不？”張小波沒臉沒皮地笑著說道。

“咚你個頭，我問你，是不是當大英雄很爽？”馬小利氣不打出一出來。

“什麽大英雄，我不過就是在自己的崗位上完成自己的分內工作。

小祖宗，你快放開我，讓我喘口氣！

我知道你學過跆拳道，小胳膊肘擱著我脖子都快斷啦！”張小波故意扯著嗓子細咳了幾聲，馬小利這才鬆開了他。

“你自己看朋友圈，都是你的英雄事跡，你又火了！

雪地裏站了六個小時，你不要命了嗎？”馬小利手機對著張小波，“自己看！”

張小波一臉疑惑，接過手機看了看，笑道：“我還挺上照的，是不是？”

兩人戀愛三年，因為他工作忙，平時很少見麵，他不想一見麵就吵架。

馬小利白了他一眼，生氣之餘更多的是心疼麵前的這個傻男人。

“小波，別人遇到累活兒還知道躲得遠遠的，就你這個笨蛋第一個衝上去自找苦吃。”

“怎麽是自找苦吃呢？這是我的分內之事！”

“你就是逞能！我知道你職業特殊，你是時代的逆行者。

別人大雪天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時候，你們得出去維護交通治安、例行檢查。

但是你能不能別讓我擔心你？”

話落，馬小利的眼淚珠子飛了出來。

她沒有張小波那麽偉大的奉獻精神，她隻知道這樣拚命工作下去，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

張小波安慰道：“這些個自媒體為了閱讀量，報道這些我們本該做的分內事，其實大可不必！

小利，別看那些了，我們進房間說話。我爸媽出去買菜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馬小利白了他一眼，委屈道：“你能別避重就輕，為我考慮一下嗎？你成天這麽拚命，知道我很擔心你嗎？”

“別生氣了，咱進屋說！”張小波拉著她回到房裏。

馬小利推開張小波，脫下他的襪子，心疼道：“讓我來看看你的腳，最近天氣冷，一定又長凍瘡了！”

張小波沒來得及拒絕，襪子已經被馬小利脫了，“別看......”

馬小利鼻尖一酸，眼淚吧嗒吧嗒滴落在張小波的腳麵上，這雙腳已經長滿了凍瘡。

“小波，你換一份工作吧！”

張小波最怕看見女人哭，急得連忙安慰道：“小利，沒事的，不就是凍瘡嘛，我皮糙肉厚不礙事！

再說了，我從小就容易得凍瘡，這都已經習慣了！小利，我喜歡這份工作，你是知道的！”

馬小利一直抽抽搭搭哭個不停，張小波開起了玩笑，“你不覺得它們很可愛嗎？像不像小胡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