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量一量尺寸
薑荷仰頭看著顧西嶺,“雖然我沒有出過門,可是我看過書。我懂什麽是夫妻,夫妻就是財產共有,互相信任。你不用這個錢,便不把我當妻子。這日子是不是就沒有法過!”
顧西嶺看著薑荷,以前他肯定聽不懂這種話的,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是秒懂。
可那大黃魚。
薑荷見他還是有些躊躇,指了指那邊瘦得跟猴子似的金鍾,“不說遠了,你想想這孩子吧。飽受了饑荒,來到你這裏,要繼續餓肚子嗎?”
顧西嶺垂下頭,洗碗的動作更認真了。
薑荷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順勢就把大黃魚塞了他的口袋裏,隨後就去切芒果了。
沉甸甸的在兜裏,他的心境極其的複雜。
薑荷可沒有想那麽多,反正隻要他把大黃魚收下了,然後她可以順利的完成任務,她的心情就非常的好。
她切了芒果出來,一眼就看到角落裏偷看的金鍾。
把芒果放到他的嘴前,“看啥呢?”
“嬸兒,我就看看你和我叔說啥,是不是要把我送掉。”金鍾的眼珠子骨碌一轉說。
薑荷坐到縫紉機前,側首睨了一眼穿著顧西嶺大衣服的野小子,不愧是以後要成為犯罪分子的小東西,這賊機靈的勁兒。
她也不讓他失望,“你要表現不好,我可能隨時把你送掉。”
她這話剛落。
金鍾這小子猛地撲了過去,一把抱著她,“嬸兒,我會很勤快的,我不會給你招麻煩的,你不要把我送走!”
薑荷剪衣服的手一僵,扭過頭看著戲精附體的金鍾,再看了看剛進屋的顧西嶺。
這滑頭的小東西,又在演。
一副討好她,生怕她把他丟掉的模樣。
這是想要離間她和顧西嶺嗎?
她這還沒有想到對策,顧西嶺已經先開了口,“瞎說什麽,你嬸兒不會趕你走。”
金鍾不敢相信的看著顧西嶺,“叔,真的嗎?我又臭又頑皮,我怕嬸兒不喜歡我。因為嬸兒太漂亮了,太好看了。”
顧西嶺看一眼穿著白底碎花襯衫的薑荷,他也不得不承認薑荷是很好看。
他大掌揉了揉金鍾的腦袋,隨後說:“去,把小雞崽喂了。”
待金鍾走後。
顧西嶺坐到薑荷的身畔,見她在剪他的大衣服,“你這是給金鍾做的吧?”
薑荷笑,“嗯,他沒衣服穿,你的衣服太大了,改改剛好做。過兩天我去街上,拿布票再買些布回來,給他做幾身衣服。
還有小**,這男孩子還是要穿**的。”
說著這個。
顧西嶺下意識的捂了捂自己的腰,紅著臉,看了看周遭說:“你也給我做一條。”
他身上那條,全是補丁。
他單身漢一個。
這年頭,這玩意兒都是手作,沒有賣的。
所以他一條**穿了好多年,全是洞。
薑荷聽出他的聲音有些啞,忍俊不禁,“可我不知道你的尺寸啊。”
這話說完……
怎麽感覺有些曖昧。
顧西嶺愣了一下,“那你給我量量?”
“成。”
薑荷立即拿了紙和筆出來,拿了軟尺給他量。
他站著,她坐著。
她的目光看過去正好是一個很尷尬的位置。
她不禁想到王大媽的話,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好在天黑了,屋裏光線暗。
他看不到她臉紅。
薑荷拿過軟尺套在他的腰上,量了量腰圍,又套在他的大腿圍,量大腿圍。
雖然她在仔細的量,可她的心卻仿佛要跳出喉嚨口,因為這個姿勢,真的太尷尬……
邊境小鎮,長年二、三十度。
所以顧西嶺穿得少。
薑荷湊近了給他量的時候,溫熱的氣息透過薄薄的布料噴灑過來。
搞得他全身毛孔一縮。
甚至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
見薑荷終於量完,他猛地轉身去了水缸前,猛灌了一大口涼水。
薑荷看他一眼,叮囑一句,“生水有寄生蟲,你少喝點。”
顧西嶺沒作聲,打開院門出去了。
他去哪兒,她也沒過問。
在一樓給金鍾搭了一塊木板,暫時當床。
夜裏薑荷把衣服給金鍾縫好,準備等他回來商量一下其他的事情。
結果等到半夜,她都睡覺了。
他這才回來,全身冰冷。
薑荷有些貪涼,下意識就抱緊了他。
絲毫沒有危機感。
鬼知道身邊的男人險些要自燃。
可看小妻子睡得那麽香,他又不忍心把她扒開,就隻能強硬的忍著。
終於熬到了天亮。
顧西嶺準備早早的和方彬去緬國,換糧食。
結果薑荷醒了。
她抱著他的手臂,低聲喃語,“起那麽早做什麽?”
“我去換糧食。”
薑荷瞬間來了精神,坐起身,很認真的看著他,“顧西嶺,我有話和你講。”
“說。”
“我爸愛看書,而且他又是村長,所以生產大隊的事情,他了解不少。我愛聽,他愛講。我覺得你換一些種子回來吧。”
“種子?”
“對。我們開荒種地,關田蓄水,種稻穀。還有各種水果,蔬菜的種子。”薑荷很認真的說。
顧西嶺愣了一下,“為什麽?”
“為什麽?顧西嶺,你不可能想搶一輩子為生吧?你在三不管地帶,可以說是這裏的土霸王,這裏的山,這裏的土田都是你的。
為什麽你就不能好好的利用起來,自己解決糧食問題?”薑荷真想敲他的大腦袋。
“成,我和方彬商量一下。”
是。
他曾經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因為他一直是搶為生。
為什麽薑荷這麽一說,他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而且腦子裏源源不斷的生出了很多的想法。
比如成片成片的稻田,還有碩大的果實。
村民富足,一臉滿足的模樣。
薑荷不知道顧西嶺有沒有聽進去。
他解決糧食問題,她就解決假人參苗,完成自己的任務。
所以幾天後,薑荷就騎了馬去大河村。
走的時候本來要叫上金鍾,可這孩子早不見了人影。
寨裏有幾個大孩子,這孩子自來熟,早玩一塊兒,天天是玩得一身汗的回來。
她騎了馬到寨口的時候,一個虎頭虎腦的小胖子在石像後,畏頭畏尾的,她拉了繩,看著那小胖子,“小胖子,你有話和我說?”
這個小胖子是王大媽家的。
老來得子,所以慣,家裏有什麽好吃的,都緊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