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涮鍋水
鹵汁味道變了，想要挽回都是徒然。
李秀花極其不滿，白了韓桂香一眼道：“我當時就放一個是你嫌棄我放得少，現在全部怪我什麽意思。”她現在說話硬氣多了，反正不在韓桂香手中拿錢用，還有什麽可顧忌的。
韓桂香哼哼兩聲，也不好繼續接話，當時她的確嫌棄李秀花放得少，再者肉蔻也是她放的。
用勺子把所有的香料都撈出來放在筲箕裏麵，三人都開始發愁：“怎麽辦這鹵汁味道全變了，我剛才嚐了一下肉的味道也不好。”秦綠山擔心得很，好不容易看到新的希望，結果才鹵了第一次鹵料就廢了。
李秀花也很發愁，早知道就不亂放了，好歹之前的鹵汁能再煮一次，現在是真的廢了。
韓桂香道：“不然我們加水試一試，把味道衝淡一點。”
三人都覺得這辦法可行，加了水又是一番調味，好歹味道沒有之前怪了才放肉下去，無論如何肉都必須鹵出來賣了。
秦綠山蹲在房簷下發愁，自己搭配鹵料這條路已經廢了，擺在眼前就三條路要麽不做這個生意了，要麽去找林玉竹要配方，最差勁的辦法是繼續偷盜。
隻不過後麵兩條路都有點行不通，也不知道林玉竹怎麽性情就大變了，以前軟弱可欺，現在卻態度剛硬得很，明顯不好招惹。
都快被這件事煩死了，那賤人當初在秦家的時候怎麽不展露出這些本事，早知道的林玉竹這麽能賺錢，他一定當祖宗一樣供著。
韓桂香從灶房中走出來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了秦綠山旁邊，有些沉重道：“我聽說彩蓮家跟著在賣豬雜，是從林玉竹手中拿貨，繼續下去彩蓮家不知道多得意。”
本來兩家人沒什麽往來也沒什麽糾葛，但上次彩蓮公然幫助林玉竹後，兩家人就算徹底結仇了。
彼此間也沒再走動，她也在村子裏說了很多關於彩蓮的壞話，可以說彼此間的關係水深火熱，自然不想看到彩蓮日子越過越好。
秦綠山心煩意亂的站了起來，越想越覺得今晚應該跑一趟，不然生意沒辦法做了。
“我今晚再去走一趟，等會就讓秀花去林家村走一遭。”打定主意他心中有了計較。
韓桂香也比較讚同去偷鹵汁道：“最好能偷到她們家的鹵料配方，那丫頭賊精得很，你說以前看起來蠢兮兮的丫頭，生了娃之後就像開竅了。”
秦綠山突然往外走去，打算出去轉悠一圈緩解一下心情。
李秀花好不容易把鹵肉給鹵出來，味道雖然有點怪，但勝在現在能吃了，隻能明天將就賣了。
深夜之前林玉竹家就把帶回來的豬下水都煮好切好，把鹵料包裝好放進了堂屋中。
發生了鹵汁被偷的事，張碧華不想再遇到一次，直接把鍋中的鹵汁舀了出來，反正家裏別的東西不多，木桶多的是。
一鍋鹵水裝了兩大桶一起提進了堂屋，鍋中留下的則是刷鍋的水。
深夜時分，村裏寂靜得很，林玉竹本就獨門獨戶和左右鄰居都離得比較遠，做起事情來也很方便不擔心吵著別人。
朱桂花這一次沒有喊朱大翠，因為她想一家獨吞鹵汁，這樣就可以試著鹵肉去賣，確定林玉竹家裏人都睡下後，這才悄悄的從小路跑到了村口，秦綠山今晚是一個人來的，上一次偷了鹵汁知道林玉竹家那口大鍋隻能裝兩桶鹵汁，李秀花沒必要來。
朱桂花提著一個小木桶道：“說好了啊，我在這裏等著你回來，你可別想著偷偷離開。”
她對秦綠山透著不信任，一直都是她和李秀花關係好，和秦綠山並沒有太多接觸。
秦綠山白了一眼朱桂花，不滿道：“你要不信任我和我們合作做什麽，你自己去偷啊。”
這話戳中了朱桂花的心，心中嘀咕，要不是擔心被村裏人逮住沒臉留村裏，她還真想過去偷，那鹵汁煮麵才好吃，今天她家奢侈了一下，手擀麵加上鹵汁那味道別提多好了。
“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去吧，再晚點人家都得起來了。”她不想和秦綠山糾纏下去催促著。
秦綠山輕車熟路的走小路繞過村子到了林玉竹家院子後麵，而林玉竹家那低矮的院牆在他麵前形同虛設，小心翼翼的翻牆進了院子，隨後打開院門把木桶挑著進了灶房。
村裏家家戶戶的灶房都是不會上鎖的，林玉竹家和上次一樣沒有上鎖。
屋子裏很黑暗，借著點點月光的光線看了一眼鍋中便開始舀，等舀完又小心翼翼的離開。
村口。
秦綠山準時的挑著木桶出現，朱桂花歡喜的上前，熱情道：“這兒快就弄好了。”
秦綠山白了一眼朱桂花道：“自己倒吧，也不知道怎地今天這鹵汁不夠香啊。”
想想前天晚上偷的時候那味道別提多香了，遠遠都能聞到，今天這個鹵汁感覺不對勁得很。
朱桂花倒了半桶走，特意聞了一下道：“味道還真不濃，都說老鹵汁才香，會不會這個是才起的鹵汁所以沒味道？”仔細想想隻有這個可能。
秦綠山撇嘴：“管它的，隻要能賺錢就好。”說完挑著籮筐離開。
他心情不是特別好，朱桂花倒走了半桶怎麽想怎麽不舒坦，看來下次不能再和朱桂花合作了，這女人貪心的很。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都回到了家中，這時朱桂花才點著油燈看清楚木桶裏的鹵汁，頓時大吼一聲：“秦綠山你居然騙我。”木桶裏哪裏是什麽鹵汁，就是清水上麵漂浮著一點油花。
另外一邊秦綠山回到了家中，把桶放在了屋簷下就進了屋子，李秀花早早的點著火把等著，對秦綠山的態度並不在意，反而喜笑顏開的把水桶提進了屋，隻是當她進了灶房仔細一看後卻發現不對勁大叫道：“綠山你怎麽提了桶水回來。”
她都快懵了，不是去偷鹵汁嗎？怎麽變成清水了，那水麵上漂浮的一點油花，還有水中的雜質讓她想到了一個可能，她們偷錯了這個是涮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