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一個顧客
林玉竹知道她家做鹵下水生意瞞不住，縣城很近，最近村裏人很多也去了府城，去賣很容易遇到熟人，索性接話道：“這些都是賣的，我家準備做點新的小生意。”
這一下唐芙蓉更震驚了：“賣？這東西還能賣？”
林玉竹眼睛一轉，知道唐芙蓉家條件在村子裏算好的，樂嗬嗬道：“自然是賣啊，不然我們家買這麽多豬下水幹嘛，糖葫蘆生意不能做了，我們家人多一大家子都等著吃飯，自然得想新的門道。”
唐芙蓉來了興趣：“那你們打算怎麽賣？”
林玉竹把提前定好的價格說了出來：“所有豬下水價錢一樣，十文錢一斤，而且我家現在就有鹵好的豬下水。”
唐芙蓉是不差錢的主，至少買個幾十文錢的東西不需要猶豫多久，林玉竹說的已經勾起了她的興趣，最近一段時間林玉竹做的事每一件她都打心底敬佩，既然賣肯定味道好，想都沒想就問道：“那現在賣不？賣的話給我稱一斤。”
正在幹活的張碧華停止了手中的活，站起來看了一眼林玉竹，卻瞧見林玉竹已經走向灶房，一邊走還一邊道：“你先別急著決定，先嚐一嚐再決定買不買。”
她對自己的東西肯定有信心，勸唐芙蓉不過是想勾起唐芙蓉的興趣。
唐芙蓉臉上有了笑容：“那正好，我先嚐一嚐是不是很好吃。”
林玉竹把切好的豬下水裝在筲箕裏麵，端到了堂屋，唐芙蓉也跟著進了屋子。
拿著筷子唐芙蓉夾了一塊豬肝，她就覺得豬下水裏麵也就豬肝味道輕一點，結果一入嘴，一股香料的味道刺激著味蕾，並沒有她想象中的腥味，豬肝有些粉，吃起來很香，不停嚼動不停點頭道：“我還能嚐一嚐別的嗎？”
林玉竹提醒道：“豬大腸你也試一試，這東西也好吃呢。”
唐芙蓉有了信心，夾了一塊指頭大小的豬大腸一吃，果然好吃，直接道：“給我稱兩斤。”
十文錢一斤就十文錢一斤，城裏買一斤豬肉還得十五塊，那還是生的呢，這個鹵得味道這麽好才十文錢一斤，買兩斤回去大人孩子都能吃舒坦。
家裏還有牛皮紙袋，秤也有，林玉竹混合著抓了一袋子稱後，還特意多添了一點給唐芙蓉。
付了錢的唐芙蓉心裏特別舒坦，她可沒放過林玉竹的小動作，知道林玉竹給她添了至少一兩多，美滋滋的抱著牛皮紙袋離開。
筲箕裏隻剩下一斤多了，林玉竹覺得這生意完全可以做，詢問著林老實今天買豬下水的價錢。
林老實按照林玉竹之前教的法子，已經把所有的內髒區分開來，院子裏彌漫的味道果然不好聞。
清洗了一遍手後道：“我今天把菜市的肉攤都轉了一遍，買了五頭豬的豬下水，每頭豬二十文錢，我已經和肉攤老板說好了，以後的豬下水我都要，都這個價錢。”
二十文一頭豬的豬下水倒是不貴，在林玉竹的預計範圍內，按照這個價錢的話，一頭豬估摸著她們能賺兩三百文錢的樣子，利潤比冰糖葫蘆高多了。
但工序也多了，清洗起來也比較費勁，比如五頭豬的豬大腸，真要清洗出來都得花半天時間，還有豬肚什麽的也需要特別清洗，豬肺就更不用說了，還得一直泡水裏。
好在想到利潤，又覺得一切都值得，就院子裏幾桶真要賣完了就得賺一兩多銀子。
她不能碰冷水，林玉樹也沒回來，清洗的事就隻能林老實和張碧華來。
兩人都上了年紀，林玉竹不想他們太操勞，所以提議暫時隻把豬肝還有豬舍之類不需要特別清洗的東西弄出來鹵，下午去縣城試一試。
豬腰不能鹵，林玉竹索性留在家裏吃，到時候還可以試一試爆炒腰花什麽的，味道也不錯。
豬肝和豬舌這些方便一點的鹵好，張碧華就開始準備背簍。
而唐芙蓉家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點。
唐芙蓉的相公名喚林青山在縣城幫人跑腿，一天能賺七八十文錢，家裏的生活比起村裏別的人家好太多。
今個正好事情做完早早回來，卻見唐芙蓉滿臉喜色心情很好的樣子，而且桌上還給他擺了一壺酒，不由好奇詢問：“今個遇到什麽好事了？”
對自己媳婦他還是很了解的，最近一段時間沒人陪著嘮嗑，總在他耳邊埋怨，難得今天看到唐芙蓉笑容滿麵，還給他準備了酒，就知道有好事。
唐芙蓉把買來的兩斤鹵菜裝在兩個大碗裏端上了桌子道：“你先喝酒。”
林青山看著桌上的東西以為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後確定是豬下水震驚道：“你之前不是罵我豬下水不能吃浪費錢，你怎麽還花錢買回來了。”說這話的時候心底還有點委屈，他之前花了三文錢買回來的豬肝，被罵了好久。
唐芙蓉招呼著孩子和老人吃，便道：“你先吃了再說，這個可不是我煮的，我沒有這個本事呢。”
拿起筷子毫不猶豫的夾了一塊肚條，很有嚼勁，味道越嚼越香。
林青山見唐芙蓉吃得津津有味，兩個孩子還有老人也吃得開心，也試著吃起來，結果一次震驚了。
這是鹵出來的，這味道可比他在街上吃的好吃啊。
“你在什麽地方買的，這味道比我在縣城酒樓裏麵吃的都好。”他經常陪著東家在外麵吃飯，縣城大大小小的館子酒樓都吃了個遍，味道就沒這麽好的。
唐芙蓉得意洋洋，樂嗬嗬道：“我今個看見林老實家買了很多豬下水回來，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就去看了一下，你猜怎麽著，她們家居然準備把豬下水鹵了拿去城裏賣，價錢還便宜，這一斤鹵好的豬下水十文錢，我嚐了味道好，就買了兩斤回來給你們嚐一嚐。”
她得意洋洋，家裏經常吃肉也不需要油水什麽的，關鍵家裏人都誇她這件事做得好，特別享受這種感覺。
這下子輪到林青山震驚了。
他懵了一下，隨後笑了：“是玉竹那丫頭想出去來的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