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小叔子找上門

那是不可能的!

穆一瑾還想找機會問問王掌櫃,把方子賣給酒樓呢!

聽鬱蒼涼這麽一說,她也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幹脆說道,“那就不送,免得給自己找麻煩,那些人情我們慢慢還就是。”

見鬱蒼涼頂著兩個黑眼圈,這才想起他還沒睡覺。推了他一把,輕笑道,“你睡吧!我去旁邊看師父給我的東西去。”

既然給餘郎中當了弟子,就得對得起人家這份心。

哪怕她以後不從醫,也要盡心盡力把所有東西都記好了。萬一以後遇上合適的人選,就替餘郎中找個傳人,把這些好東西傳承下去。

鬱蒼涼沒一會就睡了,她坐在旁邊安靜的背著方子。

背下來之後,見晌午了,便想去廚房做午飯。

她才剛站起來,鬱蒼涼便醒了。他揉了下肚子,“娘子,我想吃魚了。”

“魚?”穆一瑾愣了一下,家裏哪有魚啊!

這男人是不是睡覺睡糊塗了,怎麽家裏沒啥想吃啥。

“河裏有,我去抓兩條回來。”鬱蒼涼從**跳起來,“娘子,你先做飯,我一會就回來。”

看著鬱蒼涼風一般的走了,穆一瑾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自然知道河裏有魚,可這男人前些日子天天往回背冰,也沒見他拿回來一條魚。再說現在河裏的冰還沒全融化,沒法下網,有魚也不好捉。

要不是就快晌午了,她都想跟去看看。

她這邊飯剛出鍋,就看到鬱蒼涼提著兩條鯉魚回來。

“這麽快就抓到了?”穆一瑾伸手把魚接過來,想要放到盆裏收拾。

鬱蒼涼道,“還是我來吧,這魚腥味沾手上,半天洗不幹淨。”

他把魚又接過來,讓穆一瑾給他拿了個盆,然後放到盆裏開始收拾魚。等魚收拾好,穆一瑾做了紅燒鯉魚,等鍋燒開後,光聞聞飄出來魚香道,就知道好吃。

出鍋後,兩人留下一條,另一條由鬱蒼涼拿去送給餘郎中。

他走路如風,去得快回來得也快。他回來時,穆一瑾剛好把醋溜白菜炒好。

兩人在吃飯時,好像聽到外麵有人敲門。聲音不大,像大風吹到門上的動靜。

穆一瑾以為聽錯了,抬頭看向鬱蒼涼,見他也在盯著門口的方向看。

“是不是有人敲門?”她臉色一沉,“難道是崔氏?”

說完,她自己都直搖頭。

崔氏被打了三十板子,不養上兩個月怕是下不來地。再說崔氏,也不可能這麽溫柔。

“我去看看。”鬱蒼涼放下筷子,向外出去。

穆一瑾見他走過去把門推開,似乎愣了一下,才道,“怎麽是你?你怎麽來的?”

沒聽到有人回答,穆一瑾心裏疑惑,也跟著過去看。

“你先進來。”她還沒到門前,鬱蒼涼已經把一個陌生的小男孩放了進來。

男孩八 九歲模樣,有些瘦,身上的衣裳也皺巴巴的。

一進來便看到了穆一瑾,可能是怕生,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就站在那裏,怯生生的盯著穆一瑾。

“這是你嫂子。”鬱蒼涼一開口,穆一瑾便猜到了男孩應該和鬱蒼涼的養父母有關。

“嫂……嫂子。”男孩的聲音小小的,一臉疲憊。

“鬱蒼涼,你趕緊給他洗洗手帶過來吃飯。”穆一瑾沒問過鬱蒼涼,他的養父母家在哪,可這孩子能找過來,就說明離得並不遠。

鬱蒼涼往臉盆裏舀了水,看著男孩洗了手,然後把人拉到廚房坐下。

穆一瑾新盛了一碗米飯放到男孩麵前,鬱蒼涼見凳子不夠,進屋搬了一個出來。

“吃飯吧!”穆一瑾見男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盤子裏的魚,遞了雙筷子給他,又給他夾了一塊魚肚肉。

男孩接過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來。那速度,就像很久沒吃過飯一樣。

轉眼間,一條鯉魚全都進了他肚子。

見男孩吃完了一碗飯,穆一瑾問他,“還要嗎?”

“嗯。”男孩點頭。

“但是我隻能給你盛半碗,你年紀小,一次吃太多,胃會不舒服。”穆一瑾把碗接過去,又給男孩盛了半碗。

在她盛飯的功夫,男孩才發現一整條魚都進了自己肚子。

他的臉騰地就紅了。

後麵的半碗飯,他吃得比前麵慢了很多,就著醋溜白菜全部吃光。

等他吃完,鬱蒼涼也放下了筷子。

他看著男孩問道,“蒼顏,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男孩聽他問了,忽然開始掉眼淚。

“大哥,我們沒家了,家……被二姐和她男人占了去,爹和我還有娘,都被趕了出來。”男孩邊哭邊說。

“你要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鬱蒼涼被他哭得心煩。

鬱蒼顏一聽,立馬閉嘴,雖然還在抽泣,卻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穆一瑾覺得他太不溫柔了,拿了布巾過來幫鬱蒼顏把眼淚擦下去,輕聲問道,“你說你姐姐嫁人了?然後還回家把你們家房子搶了過去?”

鬱蒼顏撇著嘴,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嫂子,我沒家了。”他見穆一瑾神色溫柔,忽然撲到她身上,在她懷裏抽噎。

鬱蒼涼臉色一沉,伸手把人拎開。

“鬱蒼顏,教你讀書的師父是怎麽教導你的?你都九歲了,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鬱蒼顏羞愧的低著頭,一言不發的繼續掉眼淚。

“沒出息!”鬱蒼涼嫌棄的把臉扭開。

“鬱蒼涼,他說到底也是個孩子。”穆一瑾扯了他衣袖一下,不讓他再說。

然後她對著鬱蒼顏輕聲說道,“你叫鬱蒼顏吧?你先別哭,你得把事情的經過,跟我們說清楚了,我們才能幫你。”

她用手拍著鬱蒼顏的肩膀,總算是讓他不哭了。

鬱蒼顏抬起頭,膽怯的看了眼鬱蒼涼才道,“大哥,你走之後,二姐就去給那個富戶當妾。再後來有了小外甥,她便經常回家,還帶著富戶回家來住。住著住著,他們就說房子是他們的,把我們都趕了出來。”

鬱蒼涼神色淡漠,半天才問了一句,“你二哥呢?他怎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