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逼問親姐下落
“穆楊花,你是不是把你大伯的藥,都給了張二虎?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你就是恨不得你大伯去死!”崔氏一開口就是理直氣壯大的質問。
穆一瑾腦子一轉,大概就猜到了是誰說的。
因為當時張二虎家根本就沒有外人,村子裏的人,都去辦喪事了,隻有他那個大嫂張氏在。
她到水盆邊洗了手,才不緊不慢的道,“崔氏,你是不是弄錯了?那藥什麽時候成了穆大春的了?”
崔氏一噎,依然厚著臉皮道,“明明就是你給你大伯配的藥,你還敢說不是他的?”
“你來我這裏鬧,無非就是想讓我免費給你醫好穆大春。”她話音一落,崔氏的眼睛馬上亮起來。
不等崔氏說話,穆一瑾又道,“你別做夢了!藥材那麽貴,我哪有銀子免費醫你們這些黑良心的東西。眼看過年了,我也不想天天看到你,這樣,我寫方子,你自己去抓藥,我免去你的出診費。”
“不行!”崔氏立馬炸毛,她要是有銀子,穆大春的傷也不會拖到現在。
穆一瑾卻不為所動,她擺了下手,不讓崔氏說話。
“崔氏,你可是我的殺母仇人,我能答應替你醫,已經是仁之義盡,你千萬不要惹惱了我!”
崔氏漲紅著一張臉,“穆楊花,飛花怎麽說也是你堂妹,難道你真忍心看著她去給李員外當小妾?”
“我為何不忍心,事情又不是我惹出來的?”穆一瑾滿不在乎的冷笑,“崔氏,你當初逼我娘去給人當妾,你怎麽沒可憐過她?”
崔氏眼中帶著不甘,剛要說話,穆飛花追了過來。
她一臉哀求的看向穆一瑾,“楊花,我求求你救救我爹,我不想去給一個比我爹還老的男人當妾。”
她邊說邊哭,神色裏滿是無助。
穆一瑾眼前閃過李氏那張臉,當初她也這樣求過崔氏吧!
她目光變冷,“穆飛花,求人不如求己!想讓我救你爹也行,讓你娘說出我姐姐的下落。”
“你姐姐?”穆飛花的聲音充滿了詫異,穆楊花什麽時候多了個姐姐?
她喊完才反應過來,穆飛花可不是有個姐姐嘛,隻是那孩子在六歲的時候,被她娘賣了。
她立刻看向崔氏,大著聲音道,“娘,你聽到沒有?你把她姐姐賣到哪去了?你快點說啊?”
崔氏一呆,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哪裏知道人去了哪裏,是死是活!
再說,穆楊花當年才幾歲,她怎麽會記得這個?
她憤怒的瞪著穆一瑾,“這事是誰說的?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嚼的舌根子,我非撕爛她的嘴!”
穆一瑾神色涼薄,嘲諷的道,“我自然是聽你男人說的,怎麽你心虛了嗎?崔氏,你做了那麽多的虧心事,難道就不怕我娘做鬼回來找你?”
崔氏冷笑起來,“我會怕李氏那個窩囊廢?她活著我都敢賣她女兒賣她,我會怕她!”
穆一瑾不想跟她討論這件事,她看向穆飛花,“條件我擺在這了,怎麽做,你心裏有數。要是沒什麽事,你們就回去吧,我家蒼涼的脾氣可是不太好。”
要不是穆一瑾一直使眼色,鬱蒼涼早就把人丟出去了。
聽她一說,鬱蒼涼立刻道,“你們是自己走,還是我扔你們出去?”
崔氏打了個寒顫,拉著穆飛花頭也不回的走了。
礙眼的人走了,兩人回到廚房繼續做飯。
鬱蒼涼看了幾次穆一瑾,才道,“你還有個姐姐?”
“嗯,是我大伯告訴我的,我也找人求證過。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想把她找回來。”她的聲音低下去,苦笑著道,“前提是她還活著。”
鬱蒼涼道,“你那個姐姐身上可有什麽特征,如果活著,年紀有多大?”
穆一瑾把白菜燉到鍋裏,“你要幫我找嗎?等以後我們有錢了,離開這裏再說!”
哪兒那麽好找,畢竟事隔多件。
鬱蒼涼把鍋燒開,拉著她去洗手吃飯。
在她收拾碗筷時,他問道,“如果穆飛花打探不到有用的消息,你怎麽辦?穆大春那裏,看著他去死嗎?”
穆一瑾眼中帶著諷刺,有些看不起自己,她那麽討厭穆大春一家,卻無法做到見死不救。
她之所以拖著不醫穆大春,就是想逼崔氏說出人牙子的下落。
就算希望渺茫,她也要試一試。
“會救。”穆一瑾沒再說話。
吃了飯,鬱蒼涼道,“我下午去一趟山裏,打兩隻野雞回來過年吃。”
“不行!”穆一瑾焦急的拉住他衣袖,“山上有狼,你不能去。”
鬱蒼涼的嘴角彎起來,“娘子是在擔心我嗎?放心,就算遇到狼,也是我殺它們。”
見穆一瑾不肯放手,他忽然輕笑著低頭,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
穆一瑾僵了一下,趕緊後退。
她緋紅著臉,有些不知所措,鬱蒼涼的心卻跟著柔 軟起來,“娘子放心,我本事大著呢!幾隻野狼,還奈何不了我。”
見鬱蒼涼走了,穆一瑾才摸著被他親過地方,臉頰一陣陣的發燙。
她在家裏,把臘肉倒騰了一遍,這才拿出布料,捉摸著給鬱蒼涼裁身衣裳。
晚上鬱蒼涼回來時,一共提了四隻兔子,兩隻野雞。穆一瑾燉了一隻兔子晚上吃,其他的收拾好,全部冷凍起來。
第二日吃了早飯,鬱蒼涼把穆一瑾留在家裏,一個人拿著竹筐去掰洋辣了罐。
穆大春家。
崔氏正在穆大春身前連哭帶罵,“穆大春,你個嘴欠的,你知不知道你那個侄女,用她姐姐的命來要挾我,如果我不說出那個賤丫頭的下落,她就不肯醫你?”
穆大春的眼睛大睜了一下,又一臉苦澀的閉上。
“我跟你說過,不讓你再去招惹楊花,是你自己非要去!”穆大春的胸口已經潰爛,一陣一陣的發疼。
他覺得他這都是報應,他喪盡天良,壞事做盡才會如此。
他娶了個貪得無厭,心思歹毒的媳婦,他偏偏還不知道管教,還要縱容,他是活該。
“娘,你就別哭了。你還是好好回想一下當年那個人牙子,長的什麽模樣,看能不能想起點有用的線索。”穆飛花被她娘哭得心煩。
穆平安瞪了她姐一眼,“大姐,你什麽意思?難道你還真想幫著穆楊花那個小賤人把她姐找回來不成?萬一人死了,我們上哪找去?”
“平安,楊花是你堂姐!”穆大春不滿的看著兒子,“小賤人這三個字,也是你能叫的嗎?”
“我為什麽不能?娘都能。”穆平安不屑的看了眼**的穆大春,“爹,那個小賤人早就不認你了,也就你還把她當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