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猜疑

這一幕,正巧被進屋來的劉氏看見,劉氏雖然看不清,但是她迷迷糊糊看見兩個人影站在一起,白小玲的手在沈逐浪的身上摸著,她一下子退出了灶房,然後靠在牆上,這怎麽可以,如果白小玲和沈逐浪個在一起了,那麽以後她怎麽下去麵對琮青和孩子的爹。

聽到屋內又有響動,劉氏進了自己的屋子,沈逐浪心情很好,他來到劉氏的房間,“娘,吃飯了。”

劉氏坐在**,“逐浪,你年紀也不小了,有心儀的女孩嗎?若是有了,你可要對娘說,娘也好提前準備彩禮,等到你年紀到了,就上門提親去。”

沈逐浪遲疑了幾秒,然後說道:“娘,沒呢!”

沈逐浪是她的孩子,她怎麽會不了解,他每次撒謊的時候,就會遲疑這麽幾秒。

“逐浪,沒就好,沒就好。”

他去扶劉氏,“娘,怎麽了?你和嫂子今天都奇怪。”

劉氏一邊跟著沈逐浪往灶房走,一邊問道:“小玲問了你什麽?”

“嫂子問我,學院裏有沒有好看的女同學。”

劉氏的心涼了半截,小玲問逐浪這個問題,難道和她的目的一樣,是想要知道他的心裏究竟有沒有人?她的擔心是真的?

兩人進了灶房,白小玲已經將飯菜擺好了,劉氏坐下,她拿著白小玲遞過來的筷子,她的手在微微發抖,如果她的家裏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該怎麽辦?

都怪她,她以前的心太大了,竟然沒有意識到沈逐浪已經長大了,而白小玲也是一個年紀正好的大姑娘。

白小玲見劉氏遲遲不動筷子,她問道:“娘,你怎麽了?”

劉氏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吃著碗裏的飯,由於她看不清,所以幾乎她的菜都是白小玲夾給她。

劉氏問道:“小玲,你覺得我們村裏的二柱子怎麽樣?”

“柱子哥善良又樸素,挺好的。”

“二柱子那孩子的確不錯,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很老實,也肯踏實幹活。”

沈逐浪知道劉氏的意思,他連忙給劉氏夾了一塊肉,說道:“娘,嚐嚐我做的肉。”

劉氏嚼著嘴裏的那塊肉,食不知味,她可怎麽辦?

吃完了飯,白小玲打算去洗碗,卻被沈逐浪搶先了一步,“嫂子,你扶著娘進屋子去休息,我來洗碗。”

“好。”

白小玲扶著劉氏,劉氏的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隻蚊子,劉氏坐在她的**,她問道:“小玲,你既然覺得二柱子不錯,不如我明天就去和二柱的娘商量一下,你嫁給二柱子以後,我們也是一家人,以後我和逐浪就是你的娘家人,你隨時都可以回來,我們也可以隨時都可以來看你。”

白小玲為劉氏脫了鞋,“娘,對於這件事情,我之前就說過,我現在還沒有這個想法。”

“小玲,你的年紀不小了。男子十八歲還是娶妻生子,女子十六歲可以嫁人,你現在十八了,若是再不嫁人,以後年紀大了,哪裏還能嫁得出去。況且二柱子已經二十好幾了,他現在還未娶親,就是因為我們這裏窮,而且村裏也沒有適齡的女子,這才耽誤了。若是再過一段時間,二柱子娶了妻,你可怎麽辦?”

白小玲笑著,劉氏這是在擔心她嫁不出去了。

“娘,你就放心了。再過幾年,蓮花村沒有合適的男子,我可以出去蓮花村外麵找。我現在隻想治好你的眼睛,送逐浪上學。”

劉氏的心裏一顫,白小玲一點不急,難道她真的在等逐浪長大?

不,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劉氏雙手緊握,看來一旦有機會,她得撮合白小玲和二柱子,她相信兩人長時間的相處,一定能生出感情來,再說了,她和孩子爹成親之前,也是沒有見過麵的,成親之後相處下來,相互都覺得對方很不錯。

白小玲既然跟著琮青叫她一聲娘,她的終生幸福,她就得操心。

她看著劉氏緊握的雙手,問道:“娘,你怎麽了?”

她連忙鬆開了手,雙手因為太過用力而變得發白,“沒……沒事……小玲,娘馬上就要睡了,你去忙你的吧!”

白小玲服侍劉氏睡好,再為她蓋好被子,這才應道:“那行,娘,我先出去了。”

“嗯。”

白小玲出去以後,沈逐浪剛好洗了碗出來,他擦著手,笑著叫她,“嫂子。”

她走到自己的門前,以前的房門是木門,木頭裂開,門上有一些縫隙,如今縫隙不僅沒了,而且門上還用紙貼了,門栓也修好了,她問道:“是你修的?”

沈逐浪想到那一晚發生的事情,不免臉上一燙,他點頭,“是。”

“修得真好。”

“嫂子,我燒了熱水,先洗個熱水腳再睡覺,會非常暖和的。”

“嗯,好。”

沈逐浪可像是她心裏的蛔蟲,他怎麽知道她晚上就是想洗熱水腳?

沈逐浪匆匆回到自己的房中,他關上門,然後把手放在自己的懷裏,懷裏的銀子暖暖的,是他的溫度,還是她的溫度?

他的心跳很快,渾身發燙,他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對了,上次蔡大夫給他開的藥,他還沒有吃完,吃完那些藥,他應該就沒事了。

舅母回到家中,越想越氣,三個孩子沒有要到糖,一回來就開始哭,“娘,我要吃糖。”

她手裏拿著一根棒子就朝著三個孩子招呼下去,“吃糖,吃糖,一天不吃是會死嗎?”

大舅本躺在**準備睡覺,天氣冷,他好不容易感覺緩和一點,又被舅母給吵醒,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吵吵,吵吵,整天吵吵個沒完,你這個臭婆娘,是不是一天不打你,你的皮子就覺得癢?”

舅母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她拍著自己的大腿,“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大家都欺負我們。”

大舅聽見舅母哭,心中更加煩躁,“你這婆娘,今天是受了什麽刺激?”

“你可不知道,白小玲今天又去了鎮子上,買回了一馬車東西,棉衣棉被大米,給二柱子家,林二狗家,他二嬸家全都送去了,唯獨沒有給我家送。我就說了兩句,你的三妹就讓我領著孩子滾回來。”

“你胡說,三妹性子溫柔,怎麽可能讓你滾回來。”

舅母哭得更加大聲,“我胡說?你不信我,也得信孩子們,他們三家拿著那麽多好東西走,我們家的孩子,連一塊糖都沒有,你說可氣不可氣?白小玲本來手裏還有一點銀子,我提出將銀子給三個孩子添兩件衣服,她硬是不樂意,還說銀子留著給逐浪上學。”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大舅一聽,也是火了。

他一邊穿衣,一邊說道:“她白小玲算了什麽玩意,不過就是三妹家的一個寡婦,沈家現在還是三妹當家,哪裏輪的上她說了算。我這就去告訴三妹,沈家的銀子,可不能放在白小玲身上。”

畢竟溫暖的棉被棉衣,他也想要。

舅母連忙拉住他,“孩兒爹,你就冷靜一下,現在三妹已經白小玲給蠱惑了,她聽不進去我們的好話,隻有等到白小玲和沈逐浪都不在家,我們去拉上他三姑再去沈家茅屋,好好找三妹說道一下。”

他聽了,點了點頭,“也在理。不過我們得趁早將屬於我們的東西拿回來,這個冬天,真是凍死人了。”

她得到了自家男人的支持,眉眼裏麵都是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