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娶我

熊貲詫異,未想她反映如此大。

“貲哥哥為何不能娶別人?”

“因為,你娶了別人,就再也不會理桃夭了。”

桃夭終於大哭起來。

熊貲聽言無奈一笑,將她拉到懷裏,“傻瓜,貲哥哥可以不理任何人,也不會不理你。”

桃夭哭得傷心,雙肩一抽一抽,“你騙人。”

“貲哥哥沒有騙你。”他拭著她的淚水,“好了,別哭了,這些日貲哥哥太忙沒來看你,你可有聽慧姑的話?”

小丫頭點了點頭。

“那你告訴貲哥哥,近日都做了什麽?”

“教鸚鵡說話。”

“嗯。”

“跟著姑姑學女紅。”

“嗯。”

桃夭邊哭邊說,熊貲欲分散她的注意力,“還有呢?”

那知,小丫頭不再像以前那般好哄了。

她抬起胖乎乎的臉,一臉懇求道,“你不要娶鄧女為妻好不好?”

熊貲皺起了眉頭。

“貲哥哥為什麽不娶桃夭?”

熊貲一驚,半晌才說道,“你還小。”

“你不是說桃夭長大了嗎?你還不和桃夭一起睡,你就是騙人。”

熊貲有些頭痛,“你不懂……不管貲哥哥娶誰,都會對你好。”

桃夭頭搖得像波浪鼓,“騙人,騙人,娶了妻,隻能對妻好,執子之手,與之偕老,否則,就不算好人,貲哥哥是好人,以後肯定隻對妻子好,不對桃夭好了,嗚嗚……”

熊貲聽言,心有感觸,“子之手,與之偕老,這話跟誰學的?”

“慧姑姑告訴桃夭的,慧姑姑還說,桃夭的阿父對母親最好。”

熊貲無言解釋。

桃夭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承認了,生氣的一把推開他,從他懷裏跳出來,重重的說道,“貲哥哥不喜歡桃夭,桃夭也不會喜歡貲哥哥。”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熊貲沒有追出去,而是坐在榻上,陷入沉思。

桃夭一臉鬱悶的回到桃院,嘟著小嘴,坐在石凳上,突然看見桌上的鳥籠,然而,鳥籠大開,鸚鵡不見了。

她一驚,立即趴在桌下四下尋找,沒有找到,急得再次哭了起來。

慧兒聞言跑了出來,隻見她提著空籠子,一把鼻涕,一把淚,“貲哥哥不要我了,鸚鵡也不要我了……”

議政殿,書房:

楚王正在處理政務,鬥伯比走了進來。

“見過大王。”

“嗯。”楚王放下手裏竹簡,令寺人設幾布酒。

鬥伯比入坐,“大王喚老臣來,可是為了鄧國之事?”

楚王嗬嗬一笑,“寡人的心事,瞞不過老令尹呀。”

鬥伯比也笑,“臣為君解憂,是臣的榮幸。”

楚王指了指他,頗為感動,片刻又歎氣一聲,“寡人有老令尹,楚方可不亂,但是,寡人之後,老令尹之後,楚又該如何?”

鬥伯比聽言,趕緊起身,“大王千秋萬戴……”

“咦。”楚王揮揮手,“這些哄人的話,老令尹可別在寡人麵前說了。”

鬥伯比笑了笑,又坐了下來,捋捋胡須,“大王何須擔心呢?太子貲的有勇有謀,堪當楚君之職。”

楚王搖搖頭,“太子什麽都好,便有一事,寡人不得不擔憂。”

鬥伯比抬頭看著楚王,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楚王道,“太子貲太感情用事。”

“大王是指與鄧國聯婚之事?”

楚王道,“寡人本欲借此滅了鄧國。”

鬥伯比搖了搖頭,“大王可知,此番並非滅鄧的最好時機,鄧可伐,必須伐,但不可滅,所以之前大王伐鄧,老臣沒有阻止。”

“此話怎講?”楚王看向鬥伯比。

鬥伯比道,“鄧祁侯本不足為患,卻是最好的旗子,如今楚鄧再次聯姻,大王何不利用鄧國,讓鄧軍為我楚軍所用,先將離楚近的羅,申,隨等國並入楚之疆域,再逐步征伐較遠的,黃,英,穀,柏等國,最後收拾鄧國,統一南方,挺進中原。”

“由近及遠。”

鬥伯比道,“正是,隨國因大王數次征伐,己是驚弓之鳥了,羅國國小,也不堪一擊,隻有申國倒要費些力。”

楚王頜首,“諸小國寡人皆不放在眼裏,統一南方,開疆擴地,稱霸中原,才是寡人一生的報負,可惜寡人是等不及那一天了,不過,寡人的後人必將去實現,老令尹,所以寡人請你來,是想聽聽,以後太子貲能走到那一步?”

鬥伯比聞言,捋了捋胡須,“若有良臣相助,必能擴大楚之疆域。”

“老令尹心中可有良臣?將來輔助太子?”

鬥伯比想了想,“楚國武將甚多,至於文臣,葆申倒也有謀,但是,此人誌不在此,難。”

“屈瑕(屈原祖先)呢?寡人前昔伐鄖,取得蒲騷大勝,皆是他的功勞。”

鬥伯比搖搖頭,“此人有武有文,但性子高傲,治國難。”

楚王嘶了一聲,“令尹鬥家難道沒有賢士?”

鬥伯比搖搖頭,“老臣的幼弟鬥廉有武才,卻無文才,難,老臣的兒子。”鬥伯比歎氣一聲,“實在慚愧。”

“可寡人聽聞,鬥班與鬥穀於菟甚是聰慧。”

鬥伯比笑了笑,“這兩個幼子雖有些薄才,但年紀太小,還不足十歲,實難當大任,便是以後有所作為,那也是多年之後了。”

楚王聽言歎了一口氣。

鬥伯比又安慰道,“大王不用擔憂,楚國人才濟濟,老臣一定會為太子好好擇選,再有,太子身邊還有諸公子,其中以公子元最賢。”

楚王聽言,眉頭微皺,“公子元雖有才,但其母,心思不正,這又是寡人的一大擔憂,寡人甚至懷疑巴國使者受襲一事,並非那麽簡單?”

鬥伯比聽言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