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妻子

桃夭拿著一根小棍逗著鸚鵡說話。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鸚鵡反複的說著兩句,引得她拍手大笑。

好不容易溜出來的子從趴在石案上,一手托著腮,被桃夭的笑容所吸引,“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喃喃念道,“桃夭,以後做我妻子可好?”

桃夭瞥他一眼,“不好。”

“為何?”子從急了,直起身來,“你曾答應過我的。”

“我何時答應過你?”桃夭笑話子從賴皮。

“你出生之時,我還抱過你呢,你可不許賴帳。”

桃夭白他一眼,繼續逗著鸚鵡,“叫貲哥哥,貲哥哥。”

“君子一言,四馬難追。”

“哼。”桃夭嘟著嘴,“我非君子,我是女子。”

子從堅持,“那也一樣。”

見子從無理相纏,桃夭也生起氣來,“我就不做你妻子,我要做貲哥哥的妻子。”

二人年幼,那懂妻子的含義。

子從狡黠一笑,“阿兄要娶妻了,你做不成阿兄的妻子了。”

桃夭聽言一愣,“我不信,你胡說。”

子從也哼了一聲,“是我阿母悄悄告訴我的,不信,你去問問。”

見他說得如此肯定,桃夭瞬間眼眶紅潤,將手裏小棍一扔,“我去找貲哥哥。”說著跑了出去。

出了院門與一人撞了個滿杯。

原是公子元,他己從權縣回來數日。

桃夭著急,將他一推,公子元一個踉蹌,桃夭朝他吐吐舌,很快消失不見了。

公子元不悅,緊皺著眉頭。

公子從追了出來,“桃夭呢?”

公子元心中有氣,陰陽怪氣的說道,“不知道。”

公子從著急,並未注意此時子元與平時的不同,他拍拍腦袋,跺跺腳,朝另一方向跑去。

公子元冷哼一聲,心煩的整理身上衣衫,低聲罵道,沒教養的丫頭,等他抬起頭來,便瞧見院中石桌上的鳥籠,目光一冷。

桃夭輕車熟路的摸進了儀元殿,乘寺人沒注意,來到了熊貲寢室,熊貲不在,她正要退出,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還有王後的聲音,她想起慧姑的告誡,不能再擅自進入熊貲內室,於是,她眼珠一轉,便朝床下鑽去。

門被推開,進來的正是熊貲與鄧王後。

“你們都退下吧。”

熊貲吩附寺人,眾人皆退,便是趙升也退入門口。

“母親莫急,舅舅己派了使臣,他知道自己錯了。”

鄧王後搖了搖頭,“你舅舅的秉性,母後怎能不知,自從他繼位為君,可有做過對鄧國有利的一件事?楚,巴使臣在鄧地遇襲,於理於情,他都不可以推卸責任,他不僅置之不理,還要將事情鬧大,至兵戎相見,若不是你以退為進,先在你君父麵前要求親自伐鄧,再想出割地聯姻之策,以你君父的性子,不會善罷甘休,鄧逆楚,可是直接打你君父的臉麵呀。”

鄧王後邊說邊抹著淚水,“鄧國數百年基業,可如今當真要斷在他手裏,我知你舅舅不甘居人下,還沉迷於以前的輝煌,且不知今非昔比,而他有幾斤幾兩?他若能像你君父那般,我又何須為他擔心。”

熊貲拿出絲帕,安慰母親道,“是舅舅糊塗了。”

“他豈止是糊塗,如此還連累了你。”鄧王後握上熊貲的手,“貲兒,可有覺得委屈。”

“兒子不委屈,隻要能保鄧國,保舅舅,不讓母親擔心,兒子做什麽都願意,倒是母親,兒子擔心,因為此事,君父對母親怕是有所生疏了。”

鄧王後聽言,長歎一聲,“自古以來,要得君王信任,談何容易,便是我跟隨你君父幾十年,這恩情也是說變就變,一邊是夫國,一邊是母國,罷了,罷了……”鄧王後搖搖手,“我隻擔心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