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畫扇

“能得到王爺賞識自然是好的,不過也不能因此恃寵而驕,咱們孟公府的姑娘出門了還是得記得禮儀規矩,切莫叫人看了笑話。”笑過之後老夫人便開始了語重心長的教導。

孟毓曉依舊同往常一樣,乖巧地一一應了下來,老夫人對她的態度很是滿意。

“駙馬府也叫人送了筆墨硯台過來,我直接帶過來了,一會兒你們各自帶回去。”趙氏見老夫人不再說話之後才開口。

“是!”孟毓嫻和孟毓曉連忙一同行禮應答。

“說起來,芙蓉丫頭怎麽沒過來?”老夫人高興過後才想起還差一人,連忙坐起身子問。

趙氏一門心思都在思考著孟毓嫻的事情,自然是沒有注意到焦芙蓉沒來,經老夫人這麽一提醒,才慌忙地坐直腰身四周看了看。

“奇怪,讓人去請了啊。”趙氏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翠竹,“你再去瞧瞧,怎麽回事?”

翠竹應了一聲,趕緊出去,去了沒一會兒便又返回來了。

“回老夫人,去請表小姐的人過來回話了,表小姐推說自己身子不爽,所以不過來了。”翠竹進來之後直接向老夫人回了話。

“哦,身子不爽啊。”老夫人隻是淺淺應了一聲,並沒有像平日裏那樣慌張,大抵猜到了這隻不過是焦芙蓉的借口罷了。

焦芙蓉最好麵子,平日裏又十分看不上庶女,如今叫孟毓曉一個庶女排在了她之上,她心裏自然鬱悶,老夫人最是寵愛她,又怎麽能猜不透她的心思,所以沒有慌忙安排人去看。

倒是趙氏淡笑著說:“怪不得昨日她失了水準,原來是身子不爽,一會兒我叫翠竹將世子爺賞的東西給她送過去,順便叫人去看看她的病。”

“嗯,也好。”老夫人輕輕點了點頭,不過被焦芙蓉這麽一鬧,老夫人便沒了之前的興趣,臉上的笑容也淡了。

趙氏便給孟毓嫻、孟毓曉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趕緊起身同老夫人道別,三人便前後腳出了合歡居。

趙氏最先出來,出了合歡居便住了腳步,特意等了一會兒孟毓嫻和孟毓曉。

“我今日同老夫人說了,待過了正月,依舊將內院的書房辦起來,你二人好好準備,若是差些什麽,讓人告訴翠竹給你們準備。”趙氏神情認真地對二人說。

“嗯,知道。”兩人乖巧點頭。

趙氏作為當家主母,一向嚴肅,就連機靈古怪的孟毓嫻都不敢在她麵前太過造次,孟毓曉更是不敢。

趙氏見二人都很乖巧,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叮囑了幾句,便讓人去了。

瞧著二人並肩走遠了之後,趙氏才收回目光,帶著翠竹往園外走去。

“王爺可真大方,奴婢瞧著那珊瑚珠串比前年舅夫人送給您的那串還要好很多,王爺竟然一下子送了一對。”翠竹扶著趙氏開了口。

趙氏是當家主母,翠竹一直跟在她身邊幫忙前後打理,自然是見多了各類珠寶,隻是遠遠看一眼,便看出兩位姑娘手腕上的手串價值不菲。

趙氏想著孟毓嫻手腕上的那串珊瑚珠,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那可是王爺賞賜的東西,就算不貴重也能彰顯身份,毓曉竟然舍得分給毓嫻一個。

“一會兒回去後你去庫房挑一套樣式新穎的簪子給三丫頭送過去。”趙氏輕聲吩咐道。

“是。”翠竹連忙答應,隨後又悄悄看了一眼趙氏,“夫人是不是覺得三姑娘如今大有用處了?”

趙氏勾嘴一笑,倒也不對翠竹隱瞞,直接說:“前日府尹夫人派人來說媒,我便給一口回絕了,如今看來我倒是沒有做錯。”

“毓曉雖說是個庶女,但是我一直也沒虧待過她,她如今女紅、詩書樣樣皆上,也該好好幫幫毓嫻了。”

翠竹笑著點了點頭,溫聲接了趙氏的話:“三姑娘的身份,自然是沒可能跟四姑娘爭的,但是她若是能夠這樣吸引王爺、郡主的注意力,自然能讓大家越發地注意到咱們孟公府,再加之三小姐和四小姐姐妹情深,不怕那些人注意不到咱們四小姐。”

趙氏笑著點了點頭,算是讚同翠竹的話。

這邊,孟毓曉送孟毓嫻到了倚香閣,便帶著巧雲回了翠竹園。

孟毓曉進屋後第一件事便是到書桌邊查看先前被自己打開攤放在書桌上的折扇,之前被孟毓嫻闖進來打斷,自己並未來得及好好欣賞王爺的筆墨。

折扇上用紅黑兩種墨色,畫了一幅上元燈會的場景,上麵是紅色的燈籠,下麵是墨色的水影,正好應了孟毓曉默寫的那首《元夕》。

扇子左側留有作畫時間,是在昨日晚上,又有靜西王的章,十分正規。

畫中間留了足夠的空白,看來是特意留給自己提詩的。

不過孟毓曉並沒有題字的打算,一來這畢竟是王爺賞賜的東西,自己一旦提了字不知道會不會降價,此外,孟毓曉是真的喜歡這副畫,舍不得叫自己的字壞了這畫的意境。

“咳咳!”門口忽然傳來了兩聲提醒式的咳嗽聲。

孟毓曉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原來是孟銳來了,也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已經進了暖閣了。

“二哥哥來了!”孟毓曉趕緊放下手裏的折扇,繞出書桌迎上去,“巧雲這丫頭也不知去哪了!竟也沒讓人通報一聲!”

“用不著!”孟銳說著往書桌邊靠了靠,勾頭看了一眼書桌上的折扇,饒有興趣地伸手拿了起來,“靜西王的墨寶?你這回可是大發了!”

“不過是一把折扇罷了。”孟毓曉輕輕一笑,親自為孟銳沏茶。

“一把折扇?”孟銳笑了一聲,將手裏的折扇小心翼翼地放回書桌上,“靜西王的筆墨如今可是千金難求一字啊,更別說你這整副的字畫了,若是拿出去賣了,夠你下半輩子吃喝了!”

“那我豈不是帶著這柄扇子離家出走就可以了?”孟毓曉玩笑著接了孟銳的話,然後在他旁邊坐下,“東西是好東西,隻是太特別,就算我有心出手恐怕也找不到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