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建布坊

“我去幫忙煎藥!”華神醫跟著周牧澤出了房間,見他神情不好,趕緊找了一個借口躲開去。

齊然上樓的時候正好與華神醫擦肩而過,華神醫看了他一眼,便信步下了樓。

“主子。”齊然上樓,見周牧澤站在廊子盡頭的窗邊,趕緊走了過去,“藥已經讓人熬著了,大概半個時辰能熬好。”

“嗯。”周牧澤輕輕應了一聲,目光一直看著窗外,輕聲道:“孟公府的表小姐,護國大將軍的女兒。”

“那個刁蠻的小姐!”齊然立馬皺了眉頭,“怪不得這麽狠毒!聽說將軍府裏的庶女都被她欺負的不成樣子,如今怎麽禍害起孟公府來了?”

“大概是為了選秀的事情提前回京了吧。”周牧澤說著回過身來看了一眼齊然,“上次叫你哥去帶的信他是不是沒有帶到?”

齊然愣了一下,在記憶力搜尋了一番才想起上次齊晟過來,周牧澤好像是叫他給頤和帶話來著。

“應該帶到了吧。”齊然眨眨眼睛,“我哥那人一向認真,既然說了定會做到的。”

“那你便再去帶一句話,告訴頤和,正月十五是個吟詩作畫的好日子。”周牧澤一臉嚴肅地說。

“主子,犯不著吧?”齊然皺了眉頭,又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孟毓曉休息的屋子,“雖說孟三小姐的恩情咱們要還,但這麽做是不是太出格了?”

周牧澤沒有說話,而是奇怪地打量了一眼齊然,隨即說:“什麽時候你都知道‘出格’這個詞了?”

齊然低了低頭,躲開周牧澤的目光,低聲說:“主子,這孟三姑娘對我們有恩不假,但您為了她又是送玉,又是送買賣的也夠了,沒必要再為著她去冒這麽大的險。”

“你是覺得我的命就值一塊玉和這些買賣?”周牧澤冷冷看向齊然。

“屬下不敢!”齊然立馬回答,站直了身子,乖乖低下頭去。

周牧澤並沒有繼續責怪他,隻是輕聲吩咐:“按著我說的去辦,此外,告訴追風,在泰州建一座布坊。”

“布坊?”齊然抬頭,呆呆地望著周牧澤,感覺自己的思路越來越跟不上自家主子了,“主子,咱們是做糧食生意的,建布坊幹什麽?”

“我方才跟孟三姑娘說我在泰州有一座布坊,請了各處的老匠人,以後還要帶孟三姑娘去看的,難道要叫我在孟三姑娘麵前失言麽?”周牧澤理所當然地看著齊然。

齊然汗顏,卻不敢再說出來,隻能暗自在心中吐槽:屬下以為您就是那麽一說呢!

孟毓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麗娟候在床邊,自己的額頭上還搭了一塊濕噠噠的毛巾。

“這是哪?”孟毓曉開了口,隨即伸手取掉額頭上的濕毛巾,坐起身來。

今日孟毓嫻和趙氏肯定不會在趙府待太久,自己在外麵待的越久,巧雲便越危險,所以孟毓曉著急回去。

麗娟見孟毓曉要下床,趕緊蹲到床邊為她穿靴子。

“這裏是百草堂,姑娘您在馬車上昏過去了,周公子送您過來的。”

“周公子?”孟毓曉皺了眉頭,細細一想,自己明明是和巧雲在馬車上,他又是從哪裏鑽出來的。

“姑娘不記得了麽?”麗娟已經替孟毓曉穿好了靴子,起身扶了孟毓曉起來,“從酒樓出來之後周公子說要親自送您,便跟您乘了同一輛馬車,後來馬車走了一半,便半路改道繞到百草堂來了,姑娘不知道周公子在馬車上?”

孟毓曉一愣,自己還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算了,不想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孟毓曉擺擺手,不再想這些繁瑣的事情,拉著麗娟往房間外走去。

房門卻先她們一步被人從外麵推開,齊然端了藥進來,華神醫跟在一旁。

“孟姑娘醒了?正好藥熬好了,先喝了藥。”齊然笑說著便端了藥碗進來。

麗娟護住孟毓曉往一旁退了兩步,將二人讓了進來。

孟毓曉見齊然在一個陌生男人麵前叫自己孟三姑娘,便警惕地看向了華神醫。

齊然在一旁笑著說:“三姑娘不用緊張,這位是替您搭脈的華神醫,就算我不說,想必以他的醫術也早看出來了。”

孟毓曉也聽過華神醫的傳說,經齊然這麽一提醒才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連忙朝著華神醫施了一禮,“見過華神醫。”

“孟小姐客氣了。”華神醫開口,聲音雖然溫和,卻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答話間目光便轉向了一旁的齊然,和他手裏的藥。

“這碗藥喝了應該就不會再發熱了,旁邊的小瓶子有些藥丸,吃了能夠緩解鼻塞、咳嗽。”

齊然已經笑著端了藥碗過來,“這可是華神醫親自看著熬的,喝了保證藥到病除!”

孟毓曉稍作遲疑,伸手接了藥碗,送到嘴邊,一口氣喝完,然後皺了皺眉,將空碗遞還給齊然。

齊然看著她這一連串利落的動作,心中對她的敬佩又多了一些。

孟毓曉自己走過去拿了托盤裏的藥瓶,緊緊地拽在手裏,朝著華神醫又是一拜,“多謝神醫搭救,小女子著急回府,就此告辭!”

華神醫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孟毓曉直接抓著藥瓶往外走去,走到房門處又停下腳步回身看向齊然,“也替我謝謝你家公子。”

孟毓曉說完便快速下了樓,雖然心中有許多疑惑,但是孟毓曉還是覺得趕緊回府才是正事,而且托周牧澤的福,自己竟然能夠求得一瓶華神醫的藥丸,應該能早日擺脫這難受的感冒了。

馬車顛簸著往翰軒茶樓趕去。

“周公子沒來醫館麽?”孟毓曉問,眼睛盯著手裏的小藥瓶,雖然剛才沒有見到他,但總感覺那個人就在附近。

“是周公子送您過來的,一直都在的,可能是方才有事離開了吧。”麗娟如實回答。

孟毓曉握著藥瓶的手稍稍用了點力氣,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