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過年

“來人,把禮物拿上來送給外祖母!”焦芙蓉得意地瞥了一眼孟毓曉,隨即側身朝外喊了一句。

不一會兒秋月便捧了一遝已經裝訂好的經文進來。

焦芙蓉伸手拿了經文,淡笑著碰到老夫人麵前去,“外祖母瞧瞧,芙蓉這禮物可好?”

老夫人接過經文拿在手裏瞧了瞧,連忙笑著說:“好得很,好得很,難為你二人有這心思!”

趙氏瞧著老夫人臉上露了笑容,神情隨和了不少,輕輕瞥一眼病怏怏的孟毓曉,想著她還在為孟銳做事,便也消了氣。

孟毓曉雖低著頭,目光卻時刻注意著趙氏,見她眼神隨和了不少,便也安了心。

“雖說沒有大礙,倒也不能幹耗著,一會兒叫個大夫進來給三丫頭瞧瞧。”老夫人將經文交給一旁的石榴收好,便轉頭看向趙氏輕聲吩咐道,“索性也沒有哪裏需要三丫頭走動的,這兩日便讓她在府裏好生養著吧。”

“是。”趙氏淺淺一笑,隨即看向孟毓曉道:“你既不舒服,便先回去吧,晚些時候我便讓大夫過去。”

“是。”孟毓曉輕輕一點頭,又朝著老夫人、孟清遠、孟清卓等長輩各行一禮,便緩緩退了出去。

從合歡居出來,孟毓曉便覺得自己越發的是渾身無力,扶著巧雲艱難地走回了翠竹園,便趕緊躺到**去了。

渾身乏力,鼻腔裏更是熱得難受,孟毓曉無力地抬起手探了探自己的額頭,暗自慶幸隻是感冒並沒有發燒。

“巧雲,我且睡會兒,若是有人來你再叫醒我。”孟毓曉輕聲吩咐了一句,便緩緩地合上了眼睛。

巧雲在一旁細細地為她蓋好被子,又放下床邊的幔帳,便輕聲退了出去。

孟毓曉這一覺睡的十分踏實,直睡到正午才醒過來。

然而人雖然醒了,身上還是乏力,所以隻是睜著眼睛望著頭頂發呆,倒也不曾出聲。

“咳!”喉嚨有些癢,忍不住咳了一聲,隨即又引出一串咳嗽聲來。

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巧雲便挑起幔帳出現在床邊。

“姑娘可是難受?”巧雲一麵說著一麵伸手為孟毓曉順著後背。

孟毓曉咳了一會兒,總算是將一口氣順過來了,便抬抬手示意巧遇不用再拍自己了。

“沒事。”孟毓曉說著掙紮著半坐起身,這一動,又牽扯出兩聲咳嗽。

巧雲連忙從裏麵拿了一個軟枕墊到孟毓曉腰後,又從一旁拿了一件孟毓曉的外衣為她披上。

“您睡著的時候大夫來過了,開了藥方子,如今張媽在幫忙煎藥。”巧雲一麵幫孟毓曉掖著被子一麵說,“上午的時候二少爺和四姑娘來過,見姑娘睡著便又走了。”

“今兒初一,怎麽又把張媽叫進來了。”孟毓曉懶懶地往後靠了靠,找準一個舒適的姿勢之後嗓子也舒服了不少。

“姑娘病成這樣,身邊又隻有一個巧雲,老媽子我能不進來麽?”張媽正好端了藥進來,聽了孟毓曉的話,有些責備地說。

巧雲趕緊過去接了張媽手裏的藥碗,端在手裏攪拌了好一會兒,才送到孟毓曉手上。

孟毓曉盯著深褐色的藥湯看了一會兒,皺皺眉頭,將碗送到嘴邊,一口喝盡了。

“姑娘果真是長大了。”張媽伸手接了孟毓曉手裏的空碗,站在一旁感慨道,“小時候每回喝藥定是要鬧上好一會兒的!”

孟毓曉輕輕一笑,伸手接了巧雲手裏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藥汁,隨即伸手在自己的枕頭下摸了摸,找到自己先前準備好的兩個紅紙包,遞了一個給張媽,另一個給了巧雲。

“沒有多少,也權當是我的一份心意,討個好彩頭!”孟毓曉說。

“謝謝姑娘!”張媽和巧雲皆道了謝,將紅紙包收了。

隨即張媽端了空藥碗下去,巧雲湊到孟毓曉身邊說:“姑娘睡了一上午,可餓了?想吃什麽,奴婢去廚房給您端去。”

孟毓曉噠了噠嘴,滿口腔都是藥草的苦味,便皺著眉頭說:“旁的先不管,你且找顆糖或者蜜餞給我,我如今這嘴裏隻有苦味。”

巧雲聽了,趕緊去取了蜜餞過來。

吃了兩顆蜜餞,孟毓曉覺得嘴裏才有了些味道,隻是實在沒什麽胃口,便讓巧雲去廚房要一碗稀飯和幾個鹹菜。

“大過年的就吃這個啊?”巧雲皺眉說。

孟毓曉輕輕一笑,她也想趁著過年要幾個好菜吃,一個確實沒有胃口,二個自己現在感冒,忌辛辣油葷,吃些清淡的倒能好得快些。

快傍晚的時候,孟銳又來了一趟,在**躺了一天的孟毓曉正巧下了地在暖閣裏左右晃動活動身子。

“可好些了?”孟銳進屋,說話的時候便直接拿手往孟毓曉的額頭上探了探,隨即長舒一口氣道:“好在沒有發燒,這若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我可是要損失一名財務總監了!”

“噗!”孟毓曉被他這搞笑的神態逗樂,忍不住又咳了兩聲,於是等止了咳,孟毓曉便埋怨地白了一眼孟銳,“你看,都是你,氣得我差點咳出肺來!”

巧雲端了茶水進來,雖不太明白這兩人玩笑的意思,但是見孟毓曉臉上帶著笑,便也跟著笑了笑。

“姑娘這一天都是愁眉苦臉的,也就二爺您來能逗我們姑娘笑會兒。”巧雲將茶放到孟銳麵前,笑著說了這麽一句,便乖巧地退了下去。

孟銳喝了一口茶,收了臉上的笑認真地看向孟毓曉道:“你病成這樣,明日還是不要去算了,想來那周兄也不是個不通情達理的人,等你病好了再約就是!”

孟毓曉和孟銳早就約好了,趁著大年初二趙氏要帶著孟毓嫻去趙家,兩人便出府去赴周牧澤的宴。

“我這不過是感冒罷了,睡一覺就好了。”孟毓曉連忙說,“除了舅舅家,母親也不會去旁處,明日若是不去,便要等到元宵以後,到時候隻怕金牡丹都快要開張了,還怎麽跟周老板談布匹的事情。”

“你真沒事?”孟銳又擔心地看了一眼孟毓曉。

孟毓曉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