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七年寶

瑾軒淺淺一笑,依舊笑得隨意又輕鬆,“你二哥不懂茶,叫他進去隻會亂翻,故此不讓他進,你乃知音,宅中處處隨意。”

“謝先生~”孟毓曉立馬臉上大喜,好似得了什麽天大的恩惠一般,興高采烈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了。

孟銳已不再打趣二人,被瑾軒手裏的茶吸引了目光,正勾頭去看。

“這是什麽茶?”

“七年以上的白茶!”孟毓曉搶先回答。

孟毓曉說的很是驕傲,本想著孟銳會大吃一驚的,哪隻他隻是不屑地癟了癟嘴道:“我還當是什麽好東西呢,難得我三妹妹來,你竟然拿陳茶來招待,還是放了七八年的茶磚!”

“噗!”孟毓曉沒忍住笑了出來,卻又不想孟銳再出醜,連忙拉著他科普了一邊白茶一年茶、三年藥、七年寶的事情。

“你可知道先生手上的這塊茶磚在現代要拍多少錢?”孟毓曉拉過孟銳低聲問。

孟銳茫然地搖搖頭。

孟毓曉得意地伸出一個巴掌來。

“五萬!”孟銳驚訝地直了直腰身,再看向瑾軒手裏的茶塊時目光顯然不同了。

孟毓曉淡笑著搖了搖頭,緩緩吐出幾個字:“五十萬!”

“厲害了!”孟銳直接坐直了身子,伸手將瑾軒放在桌邊的茶塊捧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這哪裏是茶磚啊,簡直就是金磚啊。”

瑾軒正在認真泡茶,聽著孟銳的感慨也隻是輕輕一笑,眸眼稍稍一抬,瞥到與孟銳有說有笑的孟毓曉,微微頓了一下眼神,便又輕快地移開了去。

孟銳與孟毓曉在瑾府用了午飯才離開,因為下午還要同各大掌櫃會賬,所以馬車直接便去了孟銳名下最大的酒樓——同城客棧。

“我到現在都沒有理解你二人說的茶醉是什麽意思?”孟銳在馬車上對孟毓曉說,“我絲毫不覺得自己醉了啊,反倒是覺得很精神!”

孟毓曉歪靠著車身小憩,聽見孟銳說話緩緩抬了眼皮,看著孟銳輕輕一笑,打趣地說:“你今日還會一直亢奮,可能到晚上還會這般精神呢!”

“我去,難道茶醉就是指異常亢奮!”孟銳這才反應過來,倒是顯得有些慌了,“完了完了,這大晚上的,又沒有手機、又沒有電腦的,要是鬧失眠簡直是要人命啊!”

“我提醒過你的,是你硬要吃完那一壺茶!”孟毓曉幸災樂禍地說著,便又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孟銳握了握拳頭,著實後悔,卻又沒有辦法,機靈地瞥了一眼孟毓曉,便笑著往她身旁湊了湊。

“三妹妹,你覺得瑾軒這人怎麽樣?”

孟毓曉沒有睜眼,淺淺點了點頭,信口回答:“嗯,不錯,相貌堂堂、沉熟穩重,品行涵養也高,可交!”

“那你要不考慮嫁給他得了!”孟銳立馬笑著說。

孟毓曉刹那間睜開了眼睛,坐直身子詫異地看向孟銳,良久才問:“二哥哥今日這是帶我來相親來著?”

“那倒也不是,”孟銳忙說,“先前到真的隻是帶你來認識認識,隻是沒想到你這麽投緣。”

“瑾軒這人吧,樣樣都好,你剛才也說了,相貌、品行都是無可挑剔,你別看他住的那宅子不怎麽樣,他十幾歲便開始經商,家大業大的,十分有錢,而且又是江南人,你若真不願意嫁給母親給你尋的那些人,倒不如嫁給他,跟著他去了江南,就算母親和父親再能耐,也不可能去江南將你抓回來!”

孟毓曉盯著孟銳皺了皺眉頭,“瑾先生也有這想法?”

“他那榆木腦袋,一生恨不得跟茶葉過日子,能想這個!”孟銳不屑地說。

“哦。”孟毓曉淺淺一笑,知曉瑾軒今日不是抱著相親的態度跟自己品茶心裏舒暢了許多。

“怎麽,你答應了?”孟銳連忙問。

“不!”孟毓曉瞪了一眼孟銳,雙手抱懷,便反轉身背對著孟銳繼續小憩去了,獨留孟銳盯著他的後背看了兩眼,最終閉了嘴。

馬車在同城客棧門口停下來,孟毓曉感覺到馬車停了,便睜開了眼睛,先孟銳一步跳下馬車,望著同城客棧伸了一個懶腰。

不愧是京城最大的客棧,光是樓牌便十分的大氣,門口四根朱漆大柱,又用金漆畫了祥雲圖案,彰顯著富貴之氣。

“喲,東家來了!”從客棧裏迎出來一女人,一位很有風韻的婦人,穿著以前暗黃色的長裙,上身配著明黃色的短襖,鬆散的發髻斜斜地掛在一側,隻靠著一支金簪固定。

巴掌大的瓜子臉,配上一雙桃花眼,眉眼帶些淺妝,淡淡一笑,便有勾魂姿色。

“花掌櫃好!”孟銳朝著人笑了笑,又回身看了一眼孟毓曉,“同城客棧的花掌櫃!”

孟毓曉有些驚訝,完全沒想到孟銳名下做的最大的客棧的掌櫃竟是位女掌櫃!這倒是讓孟毓曉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古玩界的一朵奇葩!想必這花掌櫃也是這京城商界的一朵奇花了。

“花掌櫃有禮。”孟毓曉連忙淡笑著朝孟銳一拜。

“喲,掌櫃的上哪去找了這麽端正的一位小公子來!”花掌櫃說著往前兩步,一下子便竄到了孟毓曉的麵前,在孟毓曉完全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便在孟毓曉的手上抹了一把,“嘖嘖嘖,瞧這手嫩滑的,比老娘的手摸著還舒服,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孟毓曉抿嘴,趕緊將手抽回,往衣袖裏藏了藏,然後眼神凜冽地看向孟銳。

孟銳感覺到了孟毓曉的怒意,連忙伸手抓住孟毓曉的胳膊,將她拖到自己身邊,對花掌櫃說:“這便是我新找的賬房先生,今日也是來會賬的,人都到齊了麽?到齊了便趕緊開始吧!”

“都到了,就等掌櫃的了,樓上請吧。”花掌櫃連忙笑笑,目光輕輕從孟毓曉身上滑過,笑得有些神秘。

孟毓曉微微皺了眉,用眼角打量著在前麵帶路的花掌櫃,或許是女人的隻覺,總覺得這人好似已經將自己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