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自行承擔
四大戰神的名字,從喬啟仁口中一個個說出,喬月在旁聽得美眸連閃,隻覺無比向往。
這就是武者之中,屹立於頂峰的超絕人物,她也是一名武者,恨不得也跟他們一樣,能夠以武安邦,成就無上威名,與天下強者爭鋒。
而淩軒,卻是始終表情如一,隻有在提到淩修涯的時候,他方才略微有些眼神波動。
“雲斷空、顧臨峰、武蒼龍,以及……淩修涯!”
淩軒輕聲呢喃,將這個幾個名字記下,而後淡然轉身。
“我要知道的信息,你已經告訴我了,今晚的事,就此結束,你我兩不相欠!”
他說完,不管喬啟仁如何挽留,徑直沒入夜幕之中,消失無蹤。
“唉,S級武者就是S級武者,全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有自己的傲氣,如此一來,我想報恩都是尋不到門路啊!”
看到淩軒離開,喬啟仁不住歎息,今天淩軒救了他們父女,又豈是回答幾個問題就足以報答的?
喬月終於是回過神來,正色道:“爸,想報答他,我知道地方!”
“他在北城區一家酒吧打工,是那裏的服務生!”
“什麽?”喬啟仁聞言,大驚失色,“他在酒吧裏當服務生?”
喬月點了點頭:“他叫淩軒,曾經在鄭家生活過兩年,是小樺的爺爺把他帶回家的,聽說他在六年前鄭老爺子葬禮前夕突然離開了,消失了六年,這才剛剛回返黔雲市不久,現在在一家酒吧工作!”
她將淩軒的事情,包括鄭茂樺父女對淩軒的態度,通通敘述了一遍。
喬啟仁越聽越覺驚駭,說一位S級武者在酒吧打工,給人端盤子當服務生,這就像是說沙俄皇帝在餐館裏給人洗盤子一般,誰會相信?
如果不是知曉女兒從不說謊的脾性,他早就大聲嗬斥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他消失的這六年,肯定是去了某個神秘的地方,或是有什麽奇遇,這才練就一身驚世駭俗的本領!”
喬啟仁自顧自猜想,而後對喬月道:“他現在在酒吧當服務生,應該是有某種目的,畢竟像他這類級數的高手,行事往往別出心裁,自成一格!”
“而且以鄭家父女對他的態度來看,顯然並不知道他S級武者的身份,這說明他並不想在鄭家人麵前展露自己的真正能耐!”
“所以這件事,你一定不能告訴鄭家任何人,包括你的好姐妹鄭茂樺也不能說!”
“如果因為你多嘴說了,壞了他原先的打算,他怒火降下來,無論你我都承受不起,明白了嗎?”
喬月聽完,鄭重點頭,她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什麽事能說,什麽事要三緘其口。
淩軒既然不願意向鄭茂樺一家展露他真正的能耐,她又怎麽可能會去多管閑事?
“爸,你說,他未來是否也能夠成為我華夏戰神之一?”
想起方才淩軒隔空摘葉的神奇一幕,她心有所感,突然問道。
“這個不好說!”
喬啟仁回道;“要成為戰神,便需要為軍部效力,隻有功績卓越,才會被中樞親封戰神之名!”
“但即便他將來做不了戰神,有一點我卻可以肯定,他絕對會成為一位足以匹敵當今任何一位戰神的超級強者,不是戰神,卻勝似戰神!”
喬月美眸波**,暗暗點頭。
四大戰神,都是S級武者,被公認為五十年來最為驚豔璀璨的天才人物淩修涯,近乎公認的華夏第一戰神,也是二十五歲方才成就S級武者。
而淩軒,今年二十歲還不到,就已經是S級武者,能夠內勁外放,摘葉傷人,這豈不是說,淩軒所擁有的潛力和天賦,比起淩修涯來更甚?
淩修涯如今四十五歲,已經站在華夏武道界之巔,就是四大戰神之中,也都是以其居首,成就無比恐怖。
那如果再給淩軒十年,或是二十年,他到時候所達到的高度,該是何種程度?
想到這裏,她不禁開始盤算,今天之後,該如何與淩軒拉近關係,畢竟,這可是一位妖孽般的潛力股啊!
而喬啟仁,卻是看著淩軒離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少年英雄,固然了不得,就是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隱忍啊!”
“如果山本元柳斎一旦渡海而來,他因為一時熱血上湧,與山本元柳斎一戰,那就是一場天才夭折的戲碼!”
“希望你能夠審時度勢,不要逞一時意氣啊,淩尊者!”
淩軒離開之後,便回了“清雅酒吧”,這件事前後經過,也不過半個小時左右,距離他下班時間,可是還很早。
他回到酒吧時,鄭茂樺這一桌才剛剛喝到興頭上,幾人人手一個骰盅,個個臉上掛著興奮神色。
看到淩軒從外麵進來,鄭茂樺隻是抬了抬眼睛,態度冷漠,倒是歐陽珍哲主動微笑道:“淩軒,現在每一桌都滿了,也沒客人能來了,要不我跟老板打個招呼,你一起來加入我們啊!”
她這話一說,旁邊的吳落櫻當即不樂意了,十分嫌棄道:“珍哲,你這是幹什麽,你讓他跟我們一起玩?”
“他穿著一身服務生的製服,要是跟我們坐一桌,指不定別人會怎麽看我們呢,我可丟不起那個人啊!”
她交往的朋友,哪一個不是身世背景處於上流的?坐在她左右的,個個非富即貴,背景底蘊十足,讓一個服務生跟她同坐一桌,要是被認識她的人看到,那還不把她笑死?
“小櫻,你說什麽,大家不都是朋友嗎?”
歐陽珍哲有些嗔怪地看了吳落櫻一眼,覺得她這句話有些太過了。
吳落櫻卻是充耳不聞,陰陽怪氣道:
“嘿喲,還朋友,我就算把他當朋友,人家還不一定把我們當朋友呢!”
歐陽珍哲聞言,麵色微變,之前藍顏雲在鄭家別墅,要跟淩軒握手,卻被淩軒拒絕,現在吳落櫻這麽說,她還真不知道如何替淩軒反駁。
淩軒自始至終都在看著吳落櫻的表演,直到她說完,他這才對歐陽珍哲善意一笑,淡淡道:“她說得沒錯,我的確從來沒有把她當過朋友看,以後也不會!”
“你如果想跟我喝酒,改天再找時間,今晚不湊巧!”
他說完,正準備回廚房去,看看有什麽需要幫手的地方,忽而腳步一頓。
他偏頭看向鄭茂樺,數秒之後,他眉頭微微皺起。
他沉吟了片刻,忽而開口。
“鄭茂樺,你喝不喝酒,喝多少酒,原本與我無關!”
“但看在蕭姨和鄭叔的麵上,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你不能再喝了!”
他何等人物,不過是一眼,便看出此刻鄭茂樺體內正有一股寒意上湧,全都聚集在胃部。
這也俗稱為胃寒,此刻寒氣已經達到一種飽和的程度,還未曾釋放,所以鄭茂樺並沒有什麽感覺,可一旦再攝入寒性的啤酒下肚,便會引動寒氣爆發。
屆時,鄭茂樺便會胃痛難忍,極為折磨。
他雖然對鄭茂樺已再無波瀾,但他曾答應過鄭方榮,護她喜樂無憂,是以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受苦受難。
鄭茂樺此刻已經喝了不少,因為方才跟淩軒談話的關係,她今晚喝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多,此刻眼神已經多了幾分迷離。
她抬眼看向淩軒,輕笑出聲:“嗬,讓我少喝酒,你是在關心我嗎?”
下一刻,她麵色轉冷,當即又倒滿了一杯,仰頭飲盡。
“不好意思,你的關心,我不需要!”
“我喝多少,也與你無關,今晚我就是要跟大家喝個開心盡興!”
她盯著淩軒,似乎要將這段時間以來淩軒對她的一切冷漠盡數發泄,帶著幾分報複的快意。
吳落櫻聞言,大為不滿地瞪著淩軒:“淩軒,你自己不喝就算了,你管樺樺做什麽,我們才剛剛喝到興頭,你這是要掃我們所有人的興致?”
黃元凱和盧方俊雖然也是心頭不滿,但卻不敢多說半句,倒是藍顏雲,也在此刻發話。
“淩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今天我們所有人約好了一起不醉不歸,你中途讓小樺停杯,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他此刻酒勁上湧,平時的泰然自若已經消失了大半,他在說話時直看淩軒,眼中有著無盡的冷意略過。
他已經暗自決定,如果淩軒再有任何讓他不滿的行為,他不介意讓淩軒見識一下他藍顏雲的手段。
但淩軒卻壓根沒有理會他,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隻是注視鄭茂樺。
“好!”
淩軒麵色漠然道:“該提醒的我已經提醒過你,但你自己不聽,那怪不得旁人!”
“待會有任何後果,你自行承擔!”
鄭茂樺鼻息中發出一聲輕哼,大方攤手:“我高中這三年中出來喝酒,哪一次不是自己負責自己,喝酒之後有任何情況,我當然自己承擔!”
“你有這個覺悟就好!”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淩軒不打算再管,轉身進了酒吧廚房。
“真是的!”淩軒剛離開,吳落櫻立馬嗤笑出聲,“這家夥,怎麽任何時候都這麽討厭,我們才喝了一半不到,他就讓你別喝了,純屬拆台嘛!”
鄭茂樺點了點頭,繼續跟小姐妹們碰杯暢飲,玩得不亦樂乎。
對淩軒這些日子來的態度,她一直心存怨氣,此時哪裏會聽淩軒說什麽,當然是隻顧眼前的快樂和朋友。
至於承擔什麽後果,她則是全然不懼,就在這裏踏踏實實喝個酒,又不是招誰惹誰,有什麽後果她鄭大小姐承擔不起?
就在此時,喬月忽而推門進酒吧,手上空空如也,她跟喬啟仁分別後,也是立刻趕往了這裏。
“喬姐,你回來了,誒?烤串呢?”
吳落櫻看向喬月,奇怪道。
“啊,街口那家燒烤店關門了,我逛了附近幾家,也都沒有什麽菜色了,待會結束了我們再找地方吃吧!”
喬月不動聲色地坐下,隨便編了個借口,並沒有透露半句方才發生的事情。
鄭茂樺幾人並沒有任何懷疑,倒是喬月主動問起了淩軒。
“對了,你們有沒有看到淩軒?”
吳落櫻眉頭微挑,反感道:“喬姐,你問那家夥幹嘛,他也是剛從外麵回來,還跟樺樺說什麽讓她不要再喝了,否則後果自己承擔!”
“他就是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又自大又討人厭!”
喬月聞言,當即麵色大變,轉向了鄭茂樺。
“他讓你別喝了?小樺,你最好聽他……”
她到嘴的字還未吐出,正在跟歐陽珍哲玩骰子的鄭茂樺,突然秀眉顰起。
一股鑽心的疼痛,順著胃部直傳大腦,折磨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她幾乎是瞬間仰躺向後,重重地撞在沙發靠背上。
眾人驚駭看去,隻見她原先紅潤細膩的麵色,變得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