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抗旨
石小凡歎了口氣:“世人總把惡名往我身上來背，那就隨他們去吧。我背了這些惡名，那些作惡的人就會少了一些官司，倒也是善事一件。”
“小公爺總是這麽心善。”旺財哭喪著臉。
來福歎了口氣:“隻是委屈了小公爺了。”
石小凡抬頭看向窗外:“無所謂委屈不委屈，隻要別人能夠過得好，這些都無所謂了。”
石小凡這還是人麽，簡直就是聖人。
這些話三歲小兒也不會相信，東京城誰不知道你這個敗家子詭計多端。
偏偏身在宮中的惠國長公主從小那裏知道什麽世間險惡了，她自幼在宮中長大，人人對她都是寵愛有加，旺財和來福的一唱一和讓她深信不疑:“你、你真的沒罵我？”
石小凡臉色沉重，仿佛受盡了世間一切委屈:“當然沒有，我與公主無冤無仇，又從未見過公主容貌，怎敢辱罵公主。”
這句話其實大有語病，你沒見過公主容貌，剛才旺財卻說你經常大誇公主美貌。
不過惠國長公主趙嫕卻相信了，她鄭重的點了點頭:“我相信你，你不是秦婆婆說的那種壞人。咳咳，你說這叫糖葫蘆麽？”
石小凡將糖葫蘆遞過去:“公主你嚐嚐，很好吃的。”
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趙嫕不知道吃過多少，但眼前這紅彤彤的冰糖葫蘆她還是第一次見。
小女孩總喜歡這些甜食，隻見她朱唇輕齒，輕輕的咬了一口，冰糖葫蘆的酸甜美味傳了開來。
趙嫕眼睛一亮，笑顏如花:“咳咳，挺好吃的。”
她的笑容如春風拂麵，如陽光普照，石小凡不禁心中一動。
當然這所謂的冰糖葫蘆並不能治病，對於這種細菌性感染，中藥其實也有很多方子。
石小凡給惠國長公主開了一些，他用銀花24錢，連翹、黃芩各15錢，七葉一枝花、大力子各12錢，杏仁9錢，生石膏、虎杖根、野蕎麥根、鮮蘆根各30錢，麻黃4.5錢，生甘草6錢。
這些湯藥，雖不敢說能治愈，但至少能夠緩解。
其實石小凡哪裏懂得狗屁醫學了，這是他向郎中們討來的方子，然後用在公主身上了。
診完脈，石小凡叫來尚宮秦婆婆，叮囑她用藥方法。
“記住，此藥每日1劑，水煎2次後分早、晚2次服。若公主咳的厲害，每日2劑，隔三個時辰服1次。”
秦婆婆點點頭，千恩萬謝。
此時公主已經揭下帷幔，在**躺下了。石小凡隔著紗幔躬身問道:“公主，你可還有胸痛之症？”
隔著帷幔，石小凡看到公主咳了幾聲，然後輕輕點頭。
石小凡了然了，轉身對秦婆婆又道:“公主胸痛，你再加些元胡、瓜簍，枯梗、桑皮，當能緩解。”
為了公主，秦婆婆千恩萬謝，竟又對石小凡客氣起來。
這些方子，隻能暫時緩解公主咳症。雙兒也一直在服用，可依舊遷延難愈。隻有抗生素，那才是救命的希望。
果然，公主服用石小凡開的方子以後，症狀減輕了些。
秦婆婆又驚又喜，慌忙派人入宮告知趙禎。喜得趙禎急忙出宮，來到石府看望公主。
趙禎把石小凡叫過去誇獎了一番，石小凡立刻找不著北了，口口聲聲公主此病都是小事一樁，看我幾日後讓公主藥到病除！
趙禎將信將疑，秦婆婆畢竟沒有將二人矛盾告知趙禎。隻說這石管勾盡職盡責，給公主開的藥方大有療效雲雲。
趙禎跟公主說了會兒悄悄話，柔聲安慰了幾句。
“嫕兒，你想吃什麽，朕已將宮內的廚子也帶了來，讓他們給你做。”
對於這個妹妹，趙禎是無限寵愛。
趙嫕同樣在這個哥哥麵前喜歡撒嬌，她笑著搖了搖頭:“不，咳咳，我、我想吃冰糖葫蘆。”
趙禎一愣:“什麽是冰糖葫蘆？”
旁邊宮女小心的回道:“回陛下，是石管勾特意為公主做的，用的是飴糖和紅果。”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趙禎喃喃自語，這是一種什麽好吃的東西，竟然讓趙嫕這麽喜歡吃。
“傳朕口諭，讓石管勾去做些冰糖葫蘆來，就說、就說朕想吃。”
趙禎本打算說是公主想吃，可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妥。公主現在還是待字閨中，不能與這個敗家子走的太近，以免傳出些風言風語。
比如有人會傳出去，那公主搬到石府厲害了，聽說公主欽點讓石府那位爺給她做點心。你說公主是去治病呢，還是去……
大宋朝輿論寬鬆，諫臣可以在大殿上懟皇帝。這要是因為公主喜歡吃點甜食還讓石小凡去做，傳出去名聲不太好，所以趙禎改為自己想吃。
“諾！”宮女躬身行禮，退了下去。
青黴素菌大量配置，石小凡極為滿意，下一步就是提純了。他在做前期準備工作，這是個繁瑣細致的工作。
“石管勾，陛下口諭，讓您做些冰糖葫蘆送到東院，陛下想吃。”宮女來傳口諭。
石小凡愣了一下，官家想吃？老子正忙的要死，現下哪有功夫做什麽勞什子冰糖葫蘆。
“回去告訴官家，就說臣忙著給公主研製神藥，沒空！”
瘋子，竟然敢當麵拒絕皇帝。
那宮女嚇了一跳，旺財和來福更是嚇得臉色大變。
來福勸道:“小、小公爺，那，那是官家。”
“官家怎麽了，公主病情要緊。這位小姐姐，你回去告訴官家，就說臣改日定然會做一些給陛下嚐嚐。如今公主殿下抱恙，臣是心急憂焚，製藥要緊。”
這倒也說得過去，宮女不敢再說，施了禮要退下去。
宮女來報的時候，趙禎登時大怒。隨即聽說石小凡在研製神藥，這才怒氣漸消:“石管勾神藥研製的如何了？”
宮女行禮道:“奴婢不知。”
趙禎心煩的擺了擺手:“下去下去！”
宮女慌忙退下，趙禎心中不放心，轉身對趙嫕說道:“嫕兒，你先在這好好修養，朕過去看看。”
趙嫕點點頭，趙禎起身往西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