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朝堂作死
大宋景祐元年八月,
此時的大宋京城喚作東京,後來才叫汴京或者汴梁。
東京城皇宮,垂拱殿。
百官早朝,陸續進入大殿。
趙禎意氣風發,歲幣一事解決,大宋朝從未有過的榮耀。
趙禎貼身太監陳琳,手持聖旨站在趙禎左側開始宣讀:
“朕膺昊天之眷命:
門下,
和眾安民,蓋本聖人之德,第功行賞,茲為王者之權。眷時宿將之良,蚤列元戎之貴,載稽勞烈,式示恩章。(這段是歌功頌德的廢話,一般都是好看的。)
使遼副正旦使石小凡,沉雄獨斷,精勇善謀。鼎燕北之勁氣,所當則破;竭智能而不辭,義無反顧。仗誠信而必行,頃分洛水之麾。出鎮北遼,勞心動思,戎容克壯,律法森嚴,潛破陰謀,豫定大計。深入其阻,。
既宣力之滋多,豈酬庸之可後。進封三司度支鹽鐵使,食邑千七百戶實封四百戶。宣祀未依,益利乃誠,仰服聖恩,永佑國休。
可(禦押)
布告內外,鹹使知悉。”
鬼知道古文咬文嚼字這麽囉嗦,聖旨更是加倍囉嗦。
但不管怎麽說,石小凡這次是正式加封三司下鹽鐵使,而包拯另有加封。
禦史們沒人敢再有異議,朝臣們也不敢再有他言。
沉默,長久的沉默,表示眾人都同意。
敗家子再怎麽混蛋,人家也是立了大功。這份功勞,換成別人封個樞密使都不為過。
可他是個敗家子,年紀輕輕,給個鹽鐵使就算不錯了。而且這是石小凡主動要求的,這次是官方認證,三省六部備案的正兒八經的官員了。
石元孫頭抬得像即將打鳴的公雞,臉上笑的像要咯咯噠下蛋的老母雞,同樣的意氣風發,風光無兩。
滿朝臣子們看看,瞅瞅。你們不是都在背後罵我兒是敗家子麽,不都是罵我兒子是個混蛋麽。
怎麽樣,我兒子現在是堂堂鹽鐵使。再看看你們那些不成器的兒子,誰有我家小凡有出息?
石小凡這家夥,每當你以為他闖了大禍要死了的時候,他反手就給你立一個出其不意的大功勞。
每當你以為他飛上枝頭變鳳凰,前途無量的時候,他立刻又會做出巨大的傻事。
就比如這個時候。
陳琳宣讀完聖旨,卻發現石小凡不見了。
這個時候,眾人也才發現,敗家子沒來上朝。
然後便開始議論紛紛,眾人都把目光聚焦在石元孫身上。如此冊封大事,敗家子居然敢不來上朝。
石元孫也是莫名其妙,他記得上朝的時候這小子是跟在自己轎子後麵的,至於什麽時候跟丟的,他也是茫然不知。
趙禎的臉色難看了下來,這麽重要的場合,這混蛋居然放鴿子。
“衛國公,令郎為何沒來上朝?”趙禎問道,語氣中依然帶著不悅。
呂夷簡幾個相視一笑,這敗家子定然是賴床不起,遲到了唄。
石元孫百口莫辯,他要是說這敗家子沒睡懶覺,怕是旁人也不會相信。
相反,今兒一大早石小凡破天荒的早早起床,比石元孫起的還早。
旺財伺候的慢了,還挨了一腳,石小凡火急火燎起這麽早,倒是讓石元孫大出意料。
當時石元孫還覺得這小子封了官,這是上進了。誰知道他又鬧出這麽一出,沒來上朝。
“站住,朝堂重地,不得擅闖!”
“我是鹽鐵使,來上朝的,起開。”
“你可以進去,他們不行。”
突然殿外傳出侍衛和石小凡的喧鬧聲。
趙禎眉頭一皺,這敗家子又弄得什麽鬼,剛要吩咐陳琳出去看看,石小凡自己闖進來了。
敗家子一來,便開始訴苦:“陛下,外麵侍衛不讓我的人進來。”
陳琳給他使了個眼色,石小凡不為所動。看著趙禎冷下來的臉色,陳琳隻好嗬斥:“放肆,朝堂重地,鹽鐵使你想幹什麽!”
其實陳琳是想幫他,因為他看到趙禎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平常你胡鬧也就罷了,這次居然到這人來到了朝堂上。
有辱國體,這可是朝堂,大宋朝最高權利中心。
“陛下,臣給你帶來一樣好東西,這個,可以讓我大宋鹽鐵稅翻倍!”
敗家子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這麽一說,趙禎立刻不生氣了:“好,快帶進來!”
天子發話,外麵的侍衛也不敢再阻攔。
然後……這畫麵太過辣眼睛。
堂堂大宋朝最高權力中心,皇宮朝堂,文武百官眾目睽睽,都看著石小凡帶著的一幫下人闖進了朝堂之上。
要命的是旺財和來福幾個狗腿子們還不是空手來的,他們有人拿著鍋碗瓢盆,有人拿著爐灶布袋,甚至還有人拿著石頭,加倍離奇的是來福怯怯的手裏赫然抱著一堆柴火。
狗腿子們平日狗仗人勢非常囂張,可到這裏個個噤若寒蟬。
這是哪兒,朝堂啊。天子就坐那兒,旁邊個個都是隨便一根小手指就能捏死你的文武重臣。
狗腿子們有些害怕了,石小凡有些恨鐵不成鋼:“沒見過大世麵麽,把家夥式都擺上來!”
狗腿子們這才戰戰兢兢,叮叮當當鼓搗這些東西。
“石小凡,你把這當成菜市集麽,你想幹什麽!”趙禎又怒了。
“陛下,您先甭生氣,等會自然讓您見分曉。來來來,諸位同僚們,你們都湊過來看看。”石小凡招呼著旁邊群臣。
群臣都躲得遠遠的,誰敢上前作死,這敗家子自己胡鬧,我們可不能跟著一起遭受池魚之殃。
旺財搬過爐灶,來福架上大鍋。一個狗腿子將一些石頭用錘子敲碎,將石頭放進了大鍋內。
“來人!”趙禎忍不住了:“將這一幹人等轟出去!”
過分了,著實過分。再怎麽胡鬧也不能到朝堂大殿上來胡鬧,石小凡真真是不作不死。
石元孫怦怦亂跳,這小子,又不想活了?天哪,我石家怎麽就這麽命運多舛啊。
“成何體統!”
“有辱斯文!”
“這,這簡直就是胡鬧!”
幾個老臣紛紛嗬斥,他們都是老成持重者,何曾見過這麽作死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