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我們以後是夫妻

聽到她的話,躺在**的上官煜猛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想要說話,卻又因為太著急,猛地咳嗽了起來。

他一旦咳嗽起來,就停不下來了,一屋子人頓時亂成一團,倒水的倒水,順氣的順氣,還有人趕緊跑出去請大夫的。

忙了好一陣,這才終於順好了氣,上官煜終於是停下了咳嗽。

“阿娘,此事萬萬不可!”

他急切的說著,因為咳嗽,臉色潮紅一片。

“好了好了,這事情阿娘自有主張,不用你管了,你好好養著就是了。”

婦人也不敢多說什麽,生怕再讓自己的兒子著急咳嗽。

上官煜卻搖搖頭,“阿娘,我這身子您也知道的,這些年都靠喝藥吊著罷了,您大費周章帶我來大夏的安仁寺,也是為了見戒悟大師,既然大師已經批命了,我們又何苦再去害旁人呢?”

聽著他的話,婦人卻是暗淡了眼神,不自覺的咬住了下唇。

是的,戒悟大師已經批了命,上官煜的氣數所剩不多,讓她多做善事,積福報。

可是她要做多少善事,積多少福報,才能讓她的煜兒變的健康,能像別人那樣正常的生活過日子?

倒不如破釜沉舟一試,娶了那個戒悟大師說的福運綿長的人,是不是她的福運就能分給煜兒一些些,是不是她的煜兒就能好好的長命百歲了?

“阿娘,我的身子這幅樣子,又何苦拖累人家好好的姑娘呢,便是我能多活上幾年又如何,還不是要靠著藥吊著。”

上官煜說著,眼神也暗了下去。

若不是怕他走了,阿娘會想不開,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可他還活著,對阿娘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阿娘又要為他的身體擔心,還要為他周旋許多,阿娘,實在是太辛苦了。

“說什麽傻話呢,你的身體肯定會好的。”

婦人說的用力,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上官煜,還是在安慰自己。

“你放心,阿娘這次給你相的人,樣貌人品皆是上乘,帶回大盛,你就多了一道保命符了。”

她這麽說,上官煜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阿娘你到底是找了哪家的姑娘?”

“大夏伯昌侯府的姑娘。”

那婦人說著,想起自己隔著屏風看到的沈靜嘉,嘴角勾了起來,那大小姐是個不錯的,隻要她願意聽自己的話,以後在大盛也未必不能成事。

伯昌侯府在大夏是什麽地位,哪怕是纏綿病榻的上官煜也是清楚的,他們家的小姐,又怎麽會願意跟他?

“阿娘……”他正要說話,卻被婦人打斷,“好了煜兒,你好好歇著,阿娘自有打算。”

說罷,像是為了躲避上官煜一樣,急急忙忙的就離開了。

看著她離去,上官煜苦笑著,看著自己這副破敗的身子,連自己正常的生活都不行,如今還要連累旁人。

沈靜嘉回了院子,想起在趙姨娘屋子裏,屏風後的那道視線,總覺得很不安。

她思來想去,這事情也不知道找誰商量,卻是想到了裴長清。

這麽想著,人便往沈逸和的院子去了。

沈逸和正在院子裏練武,沈靜嘉走進來的時候,他一把大刀耍得虎虎生威,隨著他的手勢,盡是剛烈的風,沈靜嘉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道剛風硬生生的劈斷了樹上的一根枝丫。

“嘉兒,你怎麽過來了?”

沈逸和放下手裏的刀,走到沈靜嘉的麵前。

雖然是初冬時節,可是沈逸和身上單薄,額頭還有細密的汗。

“哥哥你快去換身衣服吧,天這樣冷,你這般容易著涼。”

沈靜嘉關心的說著。

聽到這話的沈逸和心裏也很是熨帖,忙不迭的點點頭,喚了身邊的親衛過來收拾,自己則是去了屋裏準備沐浴。

沈靜嘉自然就去了裴長清住的屋子,看見門外守著的小廝,她開口問道,“裴公子在裏麵嗎?”

那小廝一見是大小姐,馬上笑得見牙不見眼,“大小姐,未來姑爺在的。”

平日裏聽南梔總說未來姑爺未來姑爺,沈靜嘉還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現在聽到其他人說這四個字,她就渾身不對勁。

然而那小廝並未發現,早就轉身進了屋子去叫裴長清了。

等到沈靜嘉紅著臉再回神,看到的就是已經站在門口的裴長清了。

或許是沈逸和這邊提供的夥食比較好,養了這麽些時日,裴長清已經不似原先那般瘦弱了,隱約可見他越發厚實的肩膀。

“嘉兒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裴長清開口問道,聲音清澈如山泉劃過一般。

沈靜嘉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廝,那小廝自然是有眼力的遠遠退開,位置不遠不近,能看到兩人的樣子,卻聽不到他們說話。

南梔也噘著嘴退到一旁,心裏還是有些不滿,她從小跟著小姐一起長大的,怎麽現在小姐還有事情要瞞著她呢?

瞞著她也就罷了,怎麽就願意跟裴長清分享呢?

她再也不是小姐的唯一了。

沈靜嘉一雙大眼看著裴長清的雙眼,“你說過,我有什麽事情都可以找你,是嗎?”

裴長清點頭,“不錯,你什麽都可以跟我說,畢竟,我們以後也會是夫妻,榮辱都要與共的不是嗎?”

他這話說的沒什麽問題,可是沈靜嘉沒來由的就是紅了臉,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咳嗽一聲,這才把自己在趙姨娘那邊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總覺得那屏風後麵的,不是什麽好人,也不知道是針對我,還是針對誰的。”

沈靜嘉說著自己的猜測,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聽到她這麽說,裴長清也思索了起來,“你確定那屏風後麵有人看著你和二小姐嗎?”

沈靜嘉原本是不確定的,可是當她轉過身之後,就能清晰的感覺到那道打在她身上的視線。

“我確定,”她說著,又加了一句,“那人看的不是沈靜柔,是我。”

她說的肯定,裴長清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看起來,趙姨娘是不想你回到侯府了。”